健康加油站：五组三药杂合而治

第23个病人，男，58岁，耳鸣耳聋，我们要说很大声，他才能听得见。他听我们说话，都是把耳朵凑到我们嘴边来。

这次他来复诊，对老师说他这耳鸣耳聋都二十多年了，以前跑过好多地方，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吃了老师的药后好多了。

老师说，以前他们的治疗，要么补肾，要么泻火，要么滋阴，要么温阳，我们换个思路，用通气。原来这个病人，身体壮实肥满，人中深厚，络腮胡子。根本不像是内虚之人，他这耳鸣就是典型的实证。

老师说，你这耳鸣是急出来的，气越急就响得越厉害，就像吹口哨一样，吹得越急，响得越大声，你越急，你的气火就越往上攻。

常法治耳鸣耳聋，是治肾，肾开窍于耳，可现在的人们，肾虚的少，气郁不通的多，纯虚的少，虚中夹实的多。肺主气，其气不通，故令耳鸣耳聋，故宜治其肺，使气行则聋愈。所以老师给他用通气降气的思路，老师给他用上五组药。

第一组，是王清任先生的通气散，专通耳窍，少阳胆经不通引起耳鸣的，效果极好。我们称之为“耳三药”，即香附、川芎、柴胡。

这病人晚上睡觉还打呼噜，鼻窍也不通，中医认为，七窍相通，通耳窍跟通鼻窍是一个道理。老师给他用上通鼻窍三药，我们称之为“鼻三药”，即苍耳子、辛夷花、通草。

所有的气急往上越，老师说都要从胸中来调。没有病人寸部郁而关部不郁的，所以病人耳窍郁，就要调他的胸中大气。我们称老师这三味药为“胸三药”，即枳壳、桔梗、木香。

老师用药都是升降兼顾的，这耳三药、胸三药、鼻三药，整体都是以宣通为主，通中要有降，人体最大的降机在哪里？就在阳明胃经这里。老师又给他用上“胃三药”，即芦根、竹茹、葛根。老师说，芦根中空通六腑，葛根通十二经，竹茹降胃气也通经。

这病人壮实，通气之时还要能纳下沉降，人体之中肾主纳气，这病人肾并不虚，身体壮实，就是有些镇不住，所以不需要直接补肾，只需要给他纳气下镇，就是补肾。老师又给他开上“肾三药”，即龙骨、牡蛎、磁石。这三味药能把气急上冲耳窍之势往下扯，就像人服了定心丸一样。

这里面五组药群，都是老师随手常开的，如耳三药、鼻三药、胸三药、胃三药、肾三药，这样每一个组合里面都含有升降，而整体五组药对之中又含有升降，就像人体任督是一个升降，而具体到每一个脏腑脾胃肝胆也有升降。这是《内经》上所说的“杂合而治”，但是要杂而不乱，就需要理法方药分明。

方药为：香附15克，川芎15克，柴胡10克，苍耳子10克，辛夷花10克，通草8克，枳壳12克，桔梗12克，木香15克，芦根20克，竹茹20克，葛根30克，龙骨20克，牡蛎20克，磁石20克。3剂。

服药后，病人再来复诊，耳鸣耳聋都有所好转。跟刚来的时候比，他要把耳朵凑前来听我们说话，现在居然不用凑过来，也能听得见。

节录自《任之堂跟诊日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