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故里班家沟故事之六

班超故里班家沟故亊之六

却说汉成帝死后，侄子刘欣继位当上了皇帝，然而刘欣命短，只当了六年皇帝就去世了，刘欣去世时年仅25岁。此时的汉家王朝风雨飘摇，灾荒不断，百姓困苦，盗贼蜂起，朝中的军政大权实际上已经被外戚王莽控制。

如果说汉成帝执政时期还有一点政绩的话，这一点政绩就是诏令朝中文人刘向、刘歆、班固等人搜罗古籍，编纂了《新序》《五经通义》《说苑》《列女传》《列仙传》《战国策》《山海经》等书。以上这些书籍后来大多成了中国历史上的经典书籍。

却说在刘向、刘歆、班固等人搜罗古籍的时候，班固第一次来到了中国古籍收藏丰富的地方－－洛阳。

古都洛阳被历代朝野称为中国古籍的渊源，夏商周三代帝王之居均在洛阳，洛阳文风丕盛，民间藏书丰富。

班固到洛阳之后，深入民间，遍访遗老，搜罗到古籍抄本2000多册。某一天，班固追溯老聃出关的线路，来到了洛阳瀍谷。当班固从老聃故居进入瀍谷的时候，班固立刻被瀍谷的美景震撼了。这时正是阳春三月，瀍谷中的十里樱花正在怒放，那樱花在早春里先声夺人，满树繁花喷薄怒放，像一带红云红里透白，像蓝天下抖开的一幅巨型锦缎，人在花海中，花在人梦中，蜂绕人头飞，蝶扑人面来。

阳春三月的瀍谷锦绣成堆，后人将瀍谷中的“瀍壑朱樱、峪吼青牛、飞仙洞古”誉为“洛阳八小景”中之三小景。唐代洛阳诗人刘禹锡有《咏瀍壑朱樱》诗：“拨醅争绿醑，卧酪待朱樱。几处能留客，何人唤解酲。”

却说当班固一行人走到牛步河村时，只见牛步河畔牧童吹笛，青牛蹒跚，渔家飞舟，百鸟翔飞。班固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说：“人间天上景，天下有几家。如此美山水，锦瀍名不虚。”

当班固一行人来到班妤山下时，忽然发现有一群农人围在田头窃窃私语，这些农人见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官员头戴博士帽，身穿绯色镶青边官袍，面色白皙，髭须浓密，这群农人急忙迎上前来问讯：“官家从哪里来？找啥人、办啥事？”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官员正是班固，班固随便搭话说：“见你们在这里议论，随便过来看看”。

一个红色目字脸的农人说：“不瞒官人说，俺们开荒翻地的时候，发现了一窩古器，都说不吉利，想砸碎它们除除晦气！”红脸人一边说一边把班固带到了荒地中的一个土坑边。班固向土坑中一看，立刻双眼放光说：“这是一两千年前的古董器物，万万不能毁坏。”

原来，荒地里的土坑中横七竖八有七八件瓦器，有大口陶瓮、红泥陶罐、三足陶鼎，还有石磨盘、石磨棒、石网坠等等物件。红脸人还对班固说：“俺们在这块地里发现这东西四五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埋在这里的。”

班固说：“这是古人用的，你们祖上什么时候迁到这里来的？”

红脸人和那几个农人齐声说：“俺们祖上什么时候迁到这里来的，人老八辈子没人知道。”

众人正说话间，远远望见班妤山巅黑云漠漠，风赶着雨云正向山下袭来，班妤山上的成群鸟雀鸣叫着往姿英山上飞去。

红脸人对班固一行人说：“官家快随俺们回俺家避避雨吧！也许大雨一来瀍河会发大水哩！”

班固一行人随着红脸人快步进了小山村，前脚刚踏进红脸人家的大门，瓢泼大雨就劈头盖脑地哗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红脸人的家是一所不大的农家小院，土坯院墙，三间茅草屋。红脸人的女人一见有人来，门帘一撩进了内屋。红脸人搬来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七八个小木凳子，红脸人把班固让到桌旁的一张柳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桌子是一张老式木制旧桌，桌面上裂着两道透底的长缝，桌子靠墙壁的地方竖着一个木神主，神主前面有一碗沙子权且就当香炉用。班固无意间瞟了一眼神主，只见神主上写着：“故显考班公讳国琮之神位”。

班固大惊失色地问红脸人说：“你们家姓班？”红脸人说：“是呀！这个班家沟只有九户人家，只有俺一家姓班，俺家是最早到这里落户的。”

班固按捺不住心跳地问：“你家什么时候来这里落户的？”

红脸人说：“俺名叫班农，祖上搬到这里五六代人了吧。”

班固问：“有祖先神主没有？”

红脸人答：“没有主子，俺家人丁稀少，辈辈单传，在俺爷爷那辈之前，祖宗名讳都记在一张麻纸上，后来让老鼠咬了，如今爷爷以上的祖宗都忘了名讳了。”

各位读者：古代的主子，又称神主，也就是今天的家谱。古代的主子，是今天家谱的前身。

班固问：“你们祖上是从哪里迁来的？”

红脸人答：“陕西京兆。”

班固问：“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迁到了这里？”

红脸人班农说：“说来话长，老祖宗传下来的故事说，很久很久之前俺班家的一个老姑奶奶是皇妃，成帝朝这位皇妃在宫中做官，人称班婕妤。那时候人心很坏，皇妃被人陷害，遭了很多罪，生了个儿子也死了。皇帝不待见皇妃，还想治她的罪，皇妃给娘家人私下捎信，让娘家人赶快离开京城，到洛邑乡下避祸，俺祖上这一支就这样来到了这里，隐名埋姓了几代人。直到皇妃死后几十年，俺家才恢复了原姓姓班。”

班固一听，禁不住两只眼睛湿润了，急忙又问：“你家祖上刚来就住这里？你家祖上坟地祭田还在吧？”

班农说：“祖上刚到这里落户的时候住的是无主的废弃土窑洞，班妤山顶还有皇妃的墓冢哩。”

班固惊诧万分地问：“皇妃的墓冢在哪里？你们祖上最初落户班家沟的时候住在哪里？”

班农说：“我们祖上最初落户班家沟的时候，就住在俺这个家上边不远处，当时皇妃的墓冢在班妤山上，我们村南的班妤山才得了名。皇妃的墓冢是个衣冠冢，是我的祖辈怀念班媫妤才建了这个冢。”

班固听罢，泪水模糊，站在班农的家门口远远望着班妤山怅惘不巳。

班农说：“现在天色己晚，官人如不嫌弃，今晚可以住在我家，明天雨停之后我领你们上山。”

班固回答说：“就按您说的办。”

直到这个时候，班固并没有表露自已的真实身份。

雨一直下个不停，一切秘密必须等到第二天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