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张卫锋：卖茶吧机的小女孩

卖茶吧机的小女孩

文/张卫锋

天，美极了。风轻云淡，暖暖的阳光铺洒了一地，这是四月的一个周末。上午，卖茶吧机的师傅如约而至，车子缓缓地停在我家前面。寒暄过后，卸货之时，车后排的门子突然打开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车里竟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开门下车。

“小姑娘，你好！”，我下意识地做了个鬼脸。送货师傅连忙解释：“哦，这是我的孙女，平常总爱粘我，快叫爷爷”。小女孩柔声细语地叫了一声。见她这么可爱，我便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这干啥呀？”，原本随口一问，只是不想让气氛显得尴尬。谁知那女孩的反应令我惊讶，“我叫麻路亚，今年五岁了，我是卖茶吧机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稚声嫩气。“呵！好一个卖茶吧机的！你真聪明，真漂亮！”，我赶紧夸奖到。一句话，惹得我跟她的爷爷哈哈大笑。

说话间，小女孩的爷爷在家里客厅装起了茶吧机；女孩很乖，不吵不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当我注视到她时，她也一直在看我呢。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眉目秀气、清新可人的女孩。瓜子脸蛋，黑黑的头发，头顶梳了两个小蟠桃式的发髻，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多么唯美的一个小女生啊！我望着她，不禁赞叹，如果世界上有圣洁与纯净的话，哪里能够找到比孩子眼睛里蕴含的更多呢？我再次凝望她，忽然有些许惶悚不安，生怕我沧桑的面孔在她眸子里照出来。

我读懂了小女孩的眼神，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橙子说：“你喜不喜欢吃水果呀？来，给你”。女孩摇摇头，望了一眼她的爷爷。“爷爷给你就拿上”，话音刚落，小女孩便接过水果，又一句柔声细语：“谢谢爷爷”。过了一会，她用牙撕扯着橙子的塑料包装袋，似乎想要打开，却不吱声。我赶紧拿出水果刀，在水果板上切了起来。“那儿有个小板凳，你搬过来坐在这吃，好不好？”，她很听话，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一直盯着水果板。与众不同的是，每当我切好一块，她并没有显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主动去拿，只是乖乖地坐着，等全部切好后，我递一块，她吃一块，吃的津津有味。看她小手又脏又黑，我用湿巾纸帮她擦拭，擦好一只手，她便主动地伸出另一只手。少了一份孩子的闹腾，多了一份成人般的懂事。这是我所见过同龄孩子里最安静、最沉稳的一个，这种超级的斯文与温顺，绝不该是一个五岁小孩所应有的。我又一次感到惊讶！吃完水果，她伸着两只小手说：“爷爷，纸？”。于是，我带她去卫生间洗了手。不生分，不撒娇，一切都那么默契，那么自然。她的爷爷在一旁忙碌着，看到这一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爷爷对你多好！”。

一会儿，茶吧机装好了，小女孩的爷爷烧水演示，我边看边学，忙的不亦乐乎。无意间，回过头，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那女孩原地劈叉，一招一式颇具艺术气息，清秀的脸庞挂着迷人的微笑，用期待的眼神默默地望着我。我再一次感到惊讶！在我发现她之前，不知道她劈叉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目光等了我多久？我终于明白，别看她寡言少语，却懂得投桃报李，这分明是向我展示她最拿手的才艺。也许，孩子就是这样，你对她（他）示好一分，就会得到十分爱的回报，我曾不止一次的验证过。刹那间，我的眼睛湿润了，一把抱起小女孩，“好了，好了，你真棒！快起来，你这样爷爷看着心痛”。

目送他们爷儿俩下楼，小女孩牵着爷爷的手，不时的回头张望，“爷爷拜拜！”，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此刻，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早已认定我这个“老朋友”了。

卖茶吧机的小女孩，在我的视线里，恰似昙花一现，忽又销声匿迹。也许，这样便好，这样更好。终于明白，守望一份且近且远，且幻且真的静美，是生命里一溪温润的暖流。足矣！

作者简介：张卫锋，陕西大荔人，大专文化；大荔县腾飞高考志愿工作室首席咨询师；热爱文学创作，同州网特约撰稿人。曾有多篇文章在同州网等媒体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