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医学频道
基层一线中医学习、交流的家园。
68篇原创内容
公众号
中国传统医学,既有道家的思想,又有儒家的文化,充分运用天人合一的整体观念,以人为本,通过四诊,司外揣内,执简驭繁,举重若轻,不管疾病如何变化,我们只要运用好辨证论治这一中医的精髓,就能洞察疾病之幽奥,顺势调整人体的阴阳平衡,达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朱良春教授
益肾蠲痹丸是朱教授创制的、用于治疗风湿病,即中医痹症的中医制剂。中医痹症包括的范围很广,骨关节疾病都包括在内。这个疾病的病因归纳起来,一是内因,以正气虚即肾阳亏虚,气血失调为主;外因是风寒湿热及痰淤等病理产物,内外因相合而致病。在辨证论治的时候,抓住三个环节和三大主证。三个环节分别是:辨证与辨病、扶正与逐邪、通闭与解结;三个主症分别是:疼痛,包括风痛、寒痛、湿痛、热痛、淤痛;肿胀,湿盛则肿,这是关节肿胀的主要原因;僵直拘挛,这是痹症晚期象征,疼痛加剧,而且生活不能自理。肾主骨,骨头的问题寻根在肾。久病及肾。凡是骨头与关节的疾病都要加一些补肾药如地黄、骨碎骨、补骨脂、淡苁蓉、鹿角胶、桑寄生等。痹症的特征就是疼痛、肿胀,拘挛三个主症。治疗的总原则是益肾壮督,根据久痛入络、久痛多虚、多淤、多痰进行辨证施治。痹症的辨证分别虚实,虚证无非是脏腑、气血、阴阳的亏虚;实证无非是风、寒、湿、热、顽痰、死血致病。疾病有自身的病理特点,不同的疾病在存在特定的个性,比如类风关有类风关的特点,强脊炎有强脊炎的特点,硬皮病有硬皮病的特点。因而在共性的基础上要按照每个病的特点有针对性地用药。关于骨关节病的其它用药,如增生性关节炎,常用骨碎补、补骨脂、鹿衔草、威灵仙等延缓关节软骨蜕变,抑制新骨增生;对于颈椎增生用大剂量的葛根;对于腰椎增生加用川断;痛风关节炎常用大剂量土茯苓、萆薢、威灵仙来降低血尿酸治标等。益肾蠲痹丸是从益肾蠲痹汤转换而来,由20味中药组成:熟地黄、当归、淫羊藿、全蝎、蜈蚣、蜂房、骨碎补、地龙、乌梢蛇、延胡索等。其中七味虫类药。虫类药属于血肉有情之品,与草木类中药不同,有其特色,能攻补兼施,调整人体免疫功能。西医对肿瘤的治疗一般是手术、放疗、化疗。朱教授认为我们中医对肿瘤的看法与西医有些不同,中医与西医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如果发现一个肿块,肿瘤没有转移前,朱教授认为前进行手术切除是可以的。可是,比较遗憾的是,很多肿瘤发现的时候都是中晚期,而且找到中医看病的一般都不在早期,中期的也很少,多数都是晚期,这个时候放化疗的效果欠佳,而且错过了最佳手术期。所以,朱教授觉得中医治疗肿瘤,第一,是救人,如果人都不在了还治什么病呢?首先以人为本,要扶持人的正气、扶持人的气血,调整阴阳。使病人的生活质量得到提高,延长病人的生存期,再结合化瘀、化痰等治法可以取得较好疗效。所以,朱教授认为,在肿瘤早期:正气未虚,但肿瘤发展比较迅猛,可以采取攻邪消结的药物,配合扶正治疗。肿瘤中期:攻补兼施。肿瘤晚期:以扶正为主,攻邪为辅。临床遇到很多晚期病人,奄奄一息,病人和家属都束手无策。朱教授举例,遇到这种病人,第一步是“话疗”,西医是化疗,而我们是“话疗”,通过讲话劝导病人消除他的思想负担和顾虑。朱教授还举例说明对一个失去信心的晚期病人通过对话交流增强其生存信心:对疾病的信心和对大夫的信心,至此病人精神顿时提起来,抬着担架来的,话疗之后能被家人搀扶下楼。朱教授说,医乃仁术,这个“仁”呢,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你”和“我”,是病人和医生的合作,互相信任,你对我信任我对你负责,这样吃了药后效果才会好。所有的病人都需要精神支持,先建立信心,吃药才能效果好,用语言启发他,消除他的顾虑,“话疗”对于肿瘤,特别重症的肿瘤有很好的帮助,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辨证论治方面下工夫。上海有个治疗肿瘤的大家,用的方子大部分都是补药,朱教授看了都是四君子、六君子、八珍汤,归脾汤等等,就是这一类药物使得很多病人症状缓解,生存期延长。因此朱教授认为扶正非常重要,保留一分元气就有一分生机,这个时候就不能猛攻,如果用活血化瘀,攻邪散结,则会让病人受不了。朱教授认为扶正很重要,扶持病人的气血津液,阴阳平衡。关于肿瘤转移的问题。有些病人在治疗过程中,不会放弃化疗放疗的治疗。朱教授说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用中药培本扶正,配合提高疗效,这种思路是对的。关于转移,徐凯教授在讲课中已经谈到了,疼痛是转移中非常痛苦的,我们可以用外敷、内服减缓其疼痛。徐教授也提到了用制南星可以缓解疼痛,在安全量的基础上,在病人耐受上,可以逐渐少量加量。朱教授提醒说用的是制南星,而不是胆南星,胆南星是化热痰的,制南星是去风痰的。这个在临床上被证实了,制南星使用后可以减少麻醉药的使用。肿瘤的转移有局部转移,也有全身的转移。淋巴系统的转移要多一些,淋巴系统的转移可以加一些猫爪草、天葵子、半枝莲、蛇草都可以用,但是扶正不能忘记。这个转移比较复杂,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一部分医生对虫类药的使用都有一定的戒心,有些医生从来没用过虫类药,一方面认为虫类药过于峻猛,在临床上很谨慎,另一方面也担心病人不敢接受。朱教授这么多年来有两种虫类药使用很少,一种是蟾酥,毒性很大,稍微多一丁点就会麻痹心脏,所以朱教授基本不用,如果剂量掌握不好就会出问题。第二个是斑蝥,毒副作用大,胃肠及泌尿系统受很大刺激,出现尿血,它接触皮肤就会发泡。朱教授除了这两种,其它的虫类药基本上比较安全,只有极少数过敏体质的病人,接触到动物异体蛋白质会发痒、呕吐、咳嗽、头痛,但这种病人很少。因此在使用虫类药的时候,常会加一味徐长卿,止痛、解毒、镇静、安神、宽中理气,可以防止过敏体质的反映。另外一个计量问题,剂量在朱教授的《虫类药的应用》中都有说明,那个剂量都是安全的剂量。朱教授说蜈蚣是解蛇毒的一味要药,可以与乌蛇、白花蛇同用。当年朱教授发现并培育的“三枝花”中,有一位是蛇花子季德胜,他虽一字不识可是在解蛇毒方面是专家。朱教授善于发现人才,吸收、推荐并培养他,最后使季先生成为了一名国家干部,开发并生产了季胜德蛇药。朱教授还给我们讲述了当年蛇花子故意表演蛇咬伤自己后,用自己配制的药物来解毒,以此谋生的故事。5、关于慢性肾病的问题,慢性肾病使用激素治疗后,如何用中药来缓解激素的不良反应?另外肾炎的顽固血尿如何用中医治疗? 朱教授说激素能很快减少蛋白尿,使肾功能指标正常,但激素有依赖性,不好减量。连续使用激素后,出现满月脸、皮肤长毛。因此有些人找到中医如何把激素降下来。朱教授发现这些病人都有阴虚的症状:脸色潮红、潮热汗出,有阴虚阳亢的表现,阴虚就要养阴,阳亢就要平亢。阴虚养阴清热,根据症状可以用量较大。仙灵脾即淫羊藿,它有类激素的作用,可以用到15-30克,可以把激素降下来。穿山龙,生长在东北,西北,它含有激素皂甙的作用,但没有激素的副作用。用的时候剂量常规是15-20克,但见效小,用到40-50克才出现效果,止咳化痰、通利关节,调节机体免疫功能。对于阴虚阳亢比较厉害,加玄参、石斛比较好。对于肾炎血尿呢,比较复杂。对于急性血尿,可以用清热凉血的药很快止血。慢性,红血球满视野,用凉血药止不住,这种情况下需要辨证论治,看病人整体情况:脉象、面色、舌质,再来用药,不能见血止血。
古人讲过不能见血止血,出现的情况非常多,血热妄行,气虚不能摄血,要整体辨证:阴虚、阳虚、气虚、血虚等。急性期尿血使用生地榆、生槐角,如果偏热的情况必用。
另外,木槿花、都是凉血止血利尿,对急性尿血,小便刺痛都能改善,白茅根也很好。朱教授经常用琥珀,碾碎后冲服,另外苎麻根止血效果也好,但要用到50-60克。
另外,少量使用象牙屑,一天1-2克,效果很好,能解除尿道刺激并止血。象血余炭、仙鹤草都是不错的。但止血也要辨别阴阳寒热虚实,有的要用炮姜炭,属于虚寒体质的也能止血。辨证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