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诗与远方
早晨起来一阵忙乱,就从六点磨蹭到了七点半。“大好年华都消磨在厨房里了”,烟子曾经如是说。然而年华不是消磨在厨房就是消磨在别的地方,时光不管怎么度过都是虚度。平凡人的日子便是如此,过了就像没过一样。艰辛活过了几十年,也如同不曾活过。
我们苦苦纠缠“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这些无解的问题,然而就连这个“我”也许都只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幻觉。一颗沙也是一个“我”吗?或者一只蚂蚁?没有谁在乎一颗沙或一只蚂蚁,只有它们自己敝帚自珍地爱着自己。我们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也不要太把自己不当一回事。”前些天有位长者如此说。在“当一回事”与“不太当一回事”之间有巨大的空间,尽可能把自己不当一回事也许能够活得自在一些。当众人都不把眼光聚集在你身上,这时你是最自由的,自在得像不在一样。
然而满世界都是上蹿下跳大吼大叫的人,甚至害怕蹦得不够高不被看见;又大声发出种种尖锐噪音,害怕不被听见。所谓“丑人多作怪”,各种奇形怪状的人撕扯着争夺舞台。那些安静又长得如意的人都悄悄躲藏起来了,纷纷捂着耳朵闭上眼睛,破帽遮颜过闹市。
但即便最遥远的远方,也都挤满了写诗的人。人们争相成为诗人,用今天的语言学着古人吟诗作对,为了工整美观且朗朗上口,他们把句子裁剪得整整齐齐,精心粉饰并戴上鲜花,再以华美的腔调吟唱。当理想主义者跋山涉水抵达诗与远方,却逃窜折返闹市了。
(作者:秋水无尘)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