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进城打工】/ 刘向阳
那年我进城打工
刘向阳
十七岁那年夏天,我跟随村里的人们一起进城打工。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家门去建筑工地上干活,象我这样的年龄在当时工地上是不要我的,在二叔的引见下我只能在工地上干些零活。当初我要去B城市工地上打工,父母是不同意我出去打这份工的,为了早点进B城打工我只能找二叔帮忙说服父母,二叔在工地上呆的时间长了,也算是乡亲们信任的人。得到父母的同意我能和二叔进城打工,那一夜我兴奋地没有睡觉,听村里人说B城可好了,为了看B城市的街景画面我狠不得现在就坐车出发。
在一个焱热的下午,包工头把所有来工地做零活的人员,分成了几个小组来干不相同的活路。包工头看我的身体单薄,没有按排我干比较重的活路,让我跟随二叔往楼层顶上运送炉渣。
往楼层顶上运送炉渣看是个简单的活路,其实是不轻松的!面对强烈的阳光暴晒,水泥路面晒得烫烫的,热乎乎的热气使人汗流满面,整个城市中的空气热浪滚滚,午后的阳光毒辣紫外线强。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人们推着车子奋力前行,刚开始我推的小斗车走起路来比较轻松轻快,也感觉不到累。二叔以在要求我保持匀速前行,不要逞强逞能,我把二叔的话语当成了耳边风墙头草,我行我素的能法一意孤行,包工头让我们每人推一辆车子,在下班之前必需完成这项运渣任务。
炉渣堆放在较远的空地上,炉渣在屋面顶起到保温隔热作用,它的重量很轻,往往在楼层屋面顶做为起坡度做垫层用,不象现在用水泥泵车向楼层顶上打发泡,及省时又省力。汗水完全己浸湿了我的衣服迷糊了双眼,我也没有刚开始那样跑的欢了。渐渐地我也跟不上大人们的脚步,身体的在高温下闷热难耐,一车炉渣我要走走停停的得好长时间。来来回回的不变路境成为一线,我的腿脚生疼,僵硬。每向前迈进一步都需要付出较大的体力,一个人推一车炉渣要推到卷扬机上,更不可能二个人合推一辆车子,这也是包工头不允许的。通过卷扬机的平台把炉渣运送到楼层屋面顶上,屋面顶上有人来回接送着车子。反复的轴心运动让我双腿发麻发软,脚心烧痛无力前行,说实话我很想坐下来歇会儿喝口水,我的体力就没有大人有耐力,高温使我的体质变得越来越差,断了线的汗珠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了出来,眼前一片昏花。又不敢歇。生怕包工头看见了训耻我,
在我推车的过程中,让我最头疼的是上那卷扬机平台的上坡路面,起初我快要到卷扬机跟前了,一鼓做气跑步向前冲刺就猛推了上去。体力上的透支使我无力向前,再后来我就真的推不上去了,脚下打滑难以站稳脚跟,手也按不住车辕,来回摆动着车子就失去了平衡,车子顺着上坡路面以在向下滑行。工人们看我推不上去车子了就帮助我,把车子推到卷扬机的平台上,在工人们帮助我的同时,还会被包工头看见了说了工人们很难听的话语。说这样会耽搁工程时间和进度,我在这里和工人们干的是同一样的活,包工头给的是最低的工钱。
时光流逝,岁月尽染。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包工头训斥工人们的黑黑脸,句句扎心的话语。特别是二叔被包工头骂了许多回,一切都因为我的力薄造成以些摩擦。现在我也很后悔没听父母的话,B城市虽好不是我久留之地,这种来自阴冷的痛楚使我难以忘怀,二叔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总以乐观的状态笑呵呵地说:“没事,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就当包工头的话语让风去风干吧!把他不当以回事。
在我们推运炉渣的同时,包工头来回走动看谁不好好干活,他嘴里叼着一根带过滤嘴的香烟,手里握着一个水杯子,不动声色的指着这个人那个人,吆喝声拉的更长。别没洋工了!这种有声的喝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体,这段路程是非凡的路程,我先尝到了打工中的困苦和艰辛。
晚上是让人最难熬的,蛟虫叮咬房子闷热难以入睡。我初来工地,晚上睡在水泥地面上,有些工人师傅找来一个纸箱子垫在下面,当床板使用呢。有人建议去楼层屋面顶上去睡觉凉快,谁知屋面顶上的地面被太阳晒得发烫,蚊子又多那能睡的着,人们又回到了闷热的小屋中。
从那一天起包工头就按排我去打混凝土,也不知道混凝土是个什么样的活路,就冒然介入了,我和往常一样把拉来的混凝土装入车子里,推到龙门吊的卷扬机上,然后灌在支好的模板里,在夏天温度高混凝土混固快,倒在水泥地面上的混凝土用铁铣铲不完,一会就变的很坚硬,铲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工人师傅们一边往混凝土里加水,一边用铁铣翻动搅拌许久,这样以来我两只双手磨出血泡来,疼痛难忍。象混凝土这样的工程一干就是数多天,混凝土比运炉渣劳动强度大,活更累。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工地上打工生活使我收获着人性中的喜悦、收获着生命中的经历、收获着现实中的坚强、收获着成长中的成熟。工人们是我最重拜的人,因为他们有一种团结向上的精神力量。
做为最低层的普工是没有技术含量的,在当时普工在B城市干一天的活,能挣到十五元钱,这在那个时候也算挣的不少了,在农村有人想进B城市打这份工是进不来的。没有熟人关系很难入工地这座大门,到了晚上去逛B城市坐电车才几角到几分钱,我们一起坐上电车穿行在街巷当中,寻觅B城市的美食。苦也罢累也罢,只要我们心情愉快,一起去学着城里人喝着生碑酒,吃着烧烤羊肉串串。
来B城打工的我,从家里带来的几十元钱就要花光了,我向包工头要生活费,他爱不答理的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就是不给我,为这事情工人们和二叔向包工头吵闹了几次。
后来亲人们也难要下工资,相互都慢慢地离开了那个工地。
晚霞己把B城的天边烧的通红,B城市的夜景我在无法去答理它,多少天来的劳累换来的是一场空心的悲愁,面对高大的群楼林立,有理没处说,农民工讨薪就找劳动检察大队。听部分工人们说:“那个黑包工头拿到款跑掉了”,这回真的完了,深陷城市中的劳苦人们,一下子似丢了魂似的,这可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回家的路有多远,我们真的找不到方向。这样的结局我有些心不甘,有些迷然。
淡淡的忧伤淡淡的酒杯,装满了难以咽下的伤感。一个人喝着这苦涩的烈酒,倒不出心中这份打工的冰凉。
作者简介 :刘向阳,农民,生于1971年,乾县峰阳镇刘家村,热爱生活,喜欢文学,曾在《西北散文》、《清风吟》、《泾渭文苑》、《峰阳文苑》、《乡土关中情》、《关中哈娃》等,各种媒体网站平台发表文章、诗歌。善于用文字的东西去写意新的生活,感悟生活当中的点点滴滴,一边打工一边写作,观察社会百态,记录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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