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密克诗集《我无声的随从》补译(3)完结

十二月21(DECEMBER 21)

这些战争结束之后又在其他地方开始像理发师的剪刀。或像这些能追溯到该隐的阴郁的寒冬。

我所做的一切仅仅是用棍子在废墟中戳来戳去,直到身上沾满想洗洗不掉的烟灰。

以聋了的耳朵他听到(HE HEARD WITH HIS DEAD EAR)

你的祈祷。你为患病者的祈祷。黑暗是他的世界,于是你闭紧眼进入其中。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曾被告知他换了身伪装。没人能追踪到。

清晨的阳光布满蛛网像与鬼魂擦肩而过。他们忘了挤奶的奶牛整晚都哞哞叫唤着。

现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床上的床单被扯掉了。同时她有只红拖鞋不见了,哪儿也找不到。

我们的老邻居(OUR OLD NEIGHBOR)

他从未在院中现身也不会坐在门廊上,这该不会改变,他的房子夜里是黑的,车库门关着,里面停了辆巨大的灵车。

然而我们怀疑他时刻在门帘后监视我们,他的缺席与我们所谓的在场在两侧房屋全相仿的街道上投下了阴影,

那里一阵奇怪的风吹过树叶叫我们想象我们听到低沉的话音实际上却从未有人,只有楼上半开的窗户和那精心照料的草坪。

深夜树叶(LEAVES AT NIGHT)

自说自话,漫谈,跑题,还是我无意听到的密语?一种自我暴露的冲动,一阵相互指责的风,月亮在云中忽进忽出。

一棵被大自然的行为冒犯的半疯的树,新英格兰变化莫测的天气,对每一丝阳光的愚昧崇拜或别个令人不安的事实?

窃窃私语中上演的模仿英雄的闹剧,作为绞刑法官的树,作为被告的树。他们焦急地等待我的掌声。

黄昏树上的椋鸟(STARLINGS IN A TREE AT DUSK)

吓坏了我。它们听说一个我们未听说的谣言,大家都处在恐慌的边缘。

我们几个经过公园时加快了脚步,小心翼翼瞥了各自一眼。

在某种模糊的负担下我们弯身逃窜,穿过林荫道散成一片,好像我们也有翅膀。

历史中失眠的作用(THE ROLE OF INSOMNIA IN HISTORY)

暴君一刻也不睡:一只愤愤不平冷酷而从不眨的眼回望向黑夜。

思想是一座镜子围起的宫殿。思想是一座满是老鼠的乡村教堂。

拂晓时分圣人就下跪,暴君就给猎犬喂大块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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