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外的第3个参考点:意愿、知觉的自由。

​​NAGUAL艾利亚相信他的解释能驱散唐望的叛逆与麻木,这他是大错特错了。但NAGUAL仍继续耐心地向唐望解释,当他在急流中奋斗时,他抵达了第三参考点。

老NAGUAL解释说,寂静知识的位置被称为第三参考点,因为要先通过第二参考点才能抵达。第二参考点就是无怜悯之处。

他说唐望的聚合点变得够灵活,使他能有双重知觉,能同时或交替并存于理性或寂静知识之处。

NAGUAL说唐望的成就惊人。他甚至拥抱唐望,像拥抱小孩一样。虽然唐望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正是因为唐望什么都不知道,NAGUAL才无法停止 告诉唐望,他如何已经把所有能量转移到了另一处,这表示唐望的聚合点是天生异常的灵活。

他说每个人都具有那种灵活性,但大部分人都搁置不用。除非在巫士所创造的特殊情况下,如唐望的经验,或者是在剧烈的自然情况下,譬如生死交关的时刻。

唐望被老NAGUAL的声音所催眠了。当他注意聆听时,他能够明白这老人所说的一切,这是他从未能从NAGUAL胡里安身上得到的。

老NAGUAL继续解释人类是在第一参考点——理性上,但不是每个人的聚合点都完全位于理性的位置上。那些完全位于理性上的人是真正的领导者,但大部分时候,那些人对自己理性上的天赋并不知情。

NAGUAL说在某个时代,人类曾经是在第三参考点上。当然,当时那是第一参考点,但后来人类移向了理性的位置。

当寂静知识是第一参考点时,同样的情况也存在,并不是每个人的聚合点都完全位于那位置上。 这表示人类中真正领导者的聚合点位置,都是完全位于理性或寂静知识的位置上。其余的人类都只是观众,在今日,他们是理性的爱好者;在过去,他们是寂静知识的爱好者。他们都对这两个位置上的英雄拥护与歌颂。

NAGAUL说人类在寂静知识中的历史较长久,这解释了我们对它的热烈渴望。

唐望要老NAGUAL解释NAGUAL胡里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请求要比他实际上的表现显得更成熟与有智慧。NAGUAL艾利亚的回答,对当时的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说,NAGUAL胡里安是在诱导唐望,使他的聚合点到达理性的位置,使他能成为一个思想者,而不只是热爱理性却肤浅而冲动的观众之一。而在同时,NAGUAL胡里安也教导唐望成为一个真实的抽象巫士,而不只是热爱未知却无知而麻木的观众之一。

NAGUAL艾利亚向唐望保证说,只有身为理性模范的人,才能轻易移动聚合点,成为一个寂静知识的模范。只有那些完全处于两者之一的位置的人,才能清楚看见另一个位置。这便是理性时代产生的经过,寂静知识的位置清楚洞察了理性的位置。

老NAGUAL告诉唐望,从寂静知识到理性的单行桥称为“关切”,也就是一个真正到达寂静知识的人对于知识源头的关切。而从理性到寂静知识的单行桥叫做“纯粹的了解”,也就是理性的人觉察理性只是在知识海洋上无数岛屿中的一个岛屿。

NAGUAL又说,一个拥有两条单行桥的人,便是直接接触力量的巫士。力量使这两种位置成为可能。他指出NAGUAL胡里安那天在河边所做的一切是场表演,不是为人类,而是为力量演出。力量是他的观众。他尽情奔放,娱乐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力量。

NAGUAL艾利亚肯定地说,只有具有姿态的表演,力量才会聆听。而姿态并不是身体的动作或言语,而是真实而尽情的奔放,慷慨而幽默的行动。以如此的姿态面对力量,巫士激发自己最佳的表现,寂静地呈现给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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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个理性的人会执着于自我形象,保持自己极端的无知。例如,他忽视了巫术并非魔法或咒语,而是知觉上的自由,这知觉不仅限于对这个理所当然的世界,而且是对所有一切的可能。

“这里便是平常人的愚蠢最危险的地方,”他继续道,“他畏惧巫术,他颤栗自由的可能,而自由就在他的指尖。这被称为第三参考点,就像聚合点的移动一样,可以轻易被抵达的。”

“但你自己告诉我聚合点的移动是非常困难的成就。”我抗议道。

“没错,”他肯定道,“这是巫士的另一项矛盾,聚合点的移动非常困难,但又是世上最容易的事。我告诉过你发高烧可以移动聚合点,饥饿、恐惧、爱情或憎恨也可以,神秘的仪式可以,坚定不移的意愿也可以,这是巫士喜爱的方式。”

我要他再解释一次坚定不移的意愿是什么。他说那是一种人类一直的专一集中,一种极清晰的目的感,不被任何相对的利益或欲望所影响;坚定不移的意愿也是聚合点固定在新位置时所产生的力量。关于聚合点的运动与位移的不同,唐望做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区分,是我这些年来未曾明白的。他说,聚合点的运动是位置上的剧烈改变,剧烈到聚合点会抵达我们能量体上不同的能量区,每个能量区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聚合点的位移则是在我们日常世界知觉能量区内的移动。

他又说,巫士把坚定不移的意愿视为触发不变之决定的催化剂,或反过来,他们不变之决定,使他们的聚合点移动到新位置上,这个新位置便产生了坚定不移的意愿。

我一定看起来莫名其妙。唐望笑着说,想要弄清楚巫士的隐喻,就像是用理性解释寂静知识一样无用。言语只会使巫士的描述更为模糊不清。

我要他尽量试着说清楚。他所说的关于这第三参考点的任何话都会使事情更清楚,因为我虽然知道一切, 但仍觉得困惑。

“日常的世界是由两个参考点所组成,”他说,“例如我们有这里与那里,里面与外面,上与下,好与坏等等。所以正确地说,我们对于生活的知觉是二次元的,我们对于自己的知觉没有深度可言。”

我抗议说他弄混了层次。我能够接受他把知觉定义为:生物用聚合点所决定的能量区来察觉事物的能力。虽然这对于我的学术而言是非常牵强的定义,但在这时候似乎很合理。然而我无法想像这有什么深度可言。我说也许他谈的是诠释的深度,对于我们基本知觉之诠释的深度。

“巫士对他的行动的知觉有深度,”他说,“他的行动是三次元的,他们有第三个参考点。”

“第三个参考点怎么存在?”我有点不耐烦。

“我们的参考点主要是透过感官知觉得来的。”他说,“在周遭的事物中,我们的感官知觉区分什么是与我们相关的;借此区分,我们推论出其余不在周遭的事物中,何者与我们相关。”

“为了能抵达第三个参考点,我们必须同时知觉两个地方。

我的回忆使我这时的心境十分怪异,仿佛我在几分钟前才经历了那个回忆。我突然察觉到一些完全被我忽略的事物。在唐望的指导下,我曾经有两次经历到那种分离的知觉,但这次是我第一次靠自己做到。”

回想我的回忆,我也发觉自己的感官知觉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复杂。在我俯视树丛时,我曾不靠言语或思想而察觉身处二地的感觉。我的知觉同时存在于 两个地点,但我也发觉我的双重知觉缺乏了正常知觉的清晰。

唐望解释说,正常的知觉有个轴心,“此处”与“彼处”是那个轴心的直径范围。我们对于“此处”的知觉特别清晰。在正常知觉中,只有“此处”是完整地、立即地、直接地被知觉。它的双身兄弟“彼处”则缺乏即时性,它是被推论、期待、甚至被假设出来的,而不是透过感官直接得来。当我们在同时知觉到两个地方时,便会失去完整的清晰,但会得到即时的“彼处”知觉。

“但是,唐望,我说我的知觉是整个经验中的中心是没有错的。”我说。

“不,你错了。”他说,“你的经验对你是重要的,因为它打开了通往寂静知识的道路。但重要的是那只美洲豹,它正是力量的现身。”

“那大猫从虚空中悄然出现,它可以轻易结束我们的生命,就像我们说话一样容易。那豹子是魔术,没有它就没有奇妙,没有学习,没有觉悟。”

“但那是一只真的豹子吗?”我问。

“我跟你打赌它是真的!”

唐望说,对于平常人而言,那大猫是个令人畏惧的异数,一个普通人会难以合理解释那只豹在距离热带丛林如此遥远的奇华华省做什么。但一个巫士由于与意愿的连接,视那美洲豹为知觉的媒体,它不是个异数,而是神秘的泉源。

我有许多问题想问,但在我能想出问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专心于自问自答中一会儿,最后我想不管我是否在寂静中知道答案,任何答案都必须成为言语才有价值。

我提出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我要唐望解释一个矛盾,他曾强调只有力量才能够移动聚合点,但他又说我的知觉进入了意愿中,于是移动了聚合点。

“只有巫士能把知觉变成意愿。”他说,“意愿就是力量,所以是力量移动巫士的聚合点。”

“所有这一切中最令人误解的,”他继续说,“是我说只有巫士知道力量,意愿是巫士独占的领域。这一点也不正确,但这是实际的情况。 巫士比普通人了解与力量的连接,并努力试图控制它。这就是一切。我告诉过你,与力量的连接是所有一切事物共有的特征。”

有两三次唐望似乎想要再说些话,他犹豫着,显然是在思索字眼。最后他说,身处二地的感觉,是巫士用来辨别是否抵达寂静知识的证明。这种靠自己力量达成的分离知觉,便是聚合点的自由运动。

他确定地说,每个NAGUAL都尽己所能来达成聚合点的自由运动,这种全然的努力被称为“第三参考点的追求”。

“NAGUAL知识中最困难的部分,”唐望继续说,“也是他的任务中最重要的,是去达到第三参考点。NAGUAL意愿聚合点的移动,而力量提供给NAGUAL必要的帮助。在你成为门徒之前,我从未做过如此的意愿,因此我从未完全体会我的恩人对我 意愿的巨大努力。”

“尽管NAGUAL对他门徒意愿聚合点的自由移动是极为困难的,”唐望说,“但也比不上他的门徒试图了解NAGUAL的困难。看看你自己的挣扎就知道了!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大多数时候,我相信力量的诱骗其实只是NAGUAL胡里安的诡计。”

“后来,我明白我的生命与安宁都是他的给予。”唐望继续说,“现在我知道我欠他更多。由于我无法描述我所欠他的,我宁愿说他诱骗我抵达了第三参考点。”

“第三参考点是知觉的自由,它就是意愿,就是力量,就是意念跃进不可思议之中,超越我们的界限,碰触那不可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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