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情98】郑海杰:哀电白/文中观点纯属作者个人,平台不承担任何连带责任
哀电白
郑海杰
每当天雷轰鸣揭开序幕,就见那道美丽的身影,一闪而过,穿透那沉闷的乌云,妆白了忧郁的黑夜,惊艳了苍茫的大地。我总会想起我的故乡母亲,她因闪电走秀频繁而闻名,她的芳名叫——电白。
我喜欢到珠江边漫步,珠江的水终会汇入南海,这流江水终会流到我故乡母亲的身边。我想念那一群山,我想念那一乡水,我想念那一岸海,我想念你啊,故乡,母亲!浓浓的思念,浓浓的,是你水土养育出来的血液;轻轻的问候,清清的,是我眼中哀愁的泪珠,随着轻轻的风,滴入滚滚的江水,回去,回去……
飘浮在外,我是多么的想念,想念那片喂养与埋葬着我祖宗十八代的土地。可是,每次回到你怀中,对着那群似羔羊却又如枭獍的人啊,隔壁的狗都在咆吠。我恨,恨我自己,恨与我同喝着你的血乳长大依偎在你怀中却不知自强只靠摧残你身体换存活的同胞兄弟姐妹。千百年来,更了多少朝代,纵使东洋来了鬼子,也不曾让你有丝毫分拆。你的子孙,你英明的子孙们,却割掉你的身肢变卖。初中那年,南海、高地、沙院、小良、七迳、羊角、坡心两街五镇,改了名换了姓,从此我完整的母亲完整不再!
故乡啊故乡,前些年你还在吹嘘国之百强县。怎春风未来,已襟捉肘见?一个无耻的声音已经飘旋回荡在白日光天——来吧,给你们荣华,给你们富足,给你们前途,只要你们愿意把你们母亲动人的乳房奉献。
恶狠狠的一口,血淋淋的一幕,我眼睁睁的看着,故土母亲那迷人的胴体,被故乡的狼子啃来抵贷还债。我十五岁的天空,布上了一份沉重的灰霾。我梦想在灰霾里耕耘,种出一片月圆好花的未来。
七方乡土未归复,故梦何曾一刻休。热血悲鸣十一载,又添新噩肝肠纠。二零一二,龙山、博贺、爵山、曾经的县城神电卫(电城)名属电白,实已滨海。更有传闻,现在的县城水东以及沿海一线都将划裁。我那美丽的母亲,被她全身心养着的孩子们残害。他们上下却在叫唤着,这是英明的决定,这是非凡的策略,这是发迹的政改。哦,难道不分故母就不能发展吗,难道叫电白就不能腾飞吗?收回你们那满嘴虚伪的爱。放鸡岛都在埋怨,它给钓鱼岛打电话诉说——我是电白的孩子,不是滨海的承台,为何我的故乡母亲不能像祖国母亲如你般对待。
故乡啊母亲,你也曾养育出一位贤孝女子。她赤诚爱民,反分裂,一统百越,华夏一巾帼,岭南一圣母。后来不仅没有擎旗人,到了如今,子孙更是割地赔偿求松逸。前辈若回眸,必然掩面泣。故土已千疮百孔生,为什么不知奋发图强,还在自相坑害?逢年过节喜归来,却是匪贼的等待。当权不济,良风不来,在自家的乡邻村野,日间不能独自行远,夜晚古惑烂恶成排。伤心地,污眼乡,这故里风伤俗败。眼不见或许能够心不想,我只好也只能,离开,离开……
离开的,是悲愤的皮囊;离不开的,是那一颗孩子的心。每当想起你,我眼里总是莫名的噙着泪。两年又过去了,听到旧地重归,虽然化县为区,但有生之年总算再次见到完整的故乡母亲,心中甭提多高兴了。可事实掌管归还部分的权利并不在我母亲电白之手,茂港虽已不在,可滨海、高新欲出。悬刀在磨,砧板未收,同胞昏睡未醒,狼子龇牙仍然。我的哀愁,浓了又淡,淡了又浓。
我多想回去,可为什么我回去的铁路上,火车轰隆隆地从你身上穿过三十多公里,站站却不见你的名?“呜~”那一声长鸣,是我的哀思,时常顺着铁轨飘回浮山岭下我的家。曾经,那里有让火车停留的时光,还有梦想——建造故乡最大的站台。孩童时期的年廿几,那车厢里总能走出我那出远门打工的爸爸。现在,那里只有破烂的站屋破烂的窗台破烂的凳子,流浪的猫狗都嫌那里做窝破败。
故乡啊母亲,你山雄水秀海阔,姿丰物饶富丽,为何会养出一群败家寡耻的孩子?别人嫉妒你的婀娜,就怂恿你的孩子残缺你的身材;他方觊觎你的美丽,却是你的孩子将你出卖。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一个无能到只会哀嚎哭鸣的孩子。我爱你,即使只有眼泪,我也爱的深沉,我的故乡母亲啊,电白!
故乡啊母亲,石器时代你已在。你的区域,雷电交加,白光闪烁,四季皆有,世间妖邪恶魅焉敢作怪?现如今,妖魔附身于你的子孙,让阴暗孽心泛烂成灾。恳请你,用成名于世的闪电神光将这黑暗撕破吧,将那幽暗的鲜廉的黑掉的心灵电白,电白!
【作者简介】郑海杰,籍贯广东电白,暂住广州天河。85后,从事道家养生、太极拳培训,偶尔写写文字风骚风骚,文字野生派。曾获得“第二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金奖,2015年“中华情”诗歌散文联赛银奖。但凭手中一寸笔锋,写述心中恩怨情愁。道家门生,言行贵真,以真证道。实作少,无虚衔。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