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教育辅导——寒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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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最大的受害者是孩子,去年,好多地区的中小学生整整在家关了半年。大学生不但没了校园招聘会,也有多半没参加毕业典礼,成为终生遗憾。

疫情催生的一个新物种叫网课,教师们都成了网络主播。在此势态的推动下,2020年一年,线上教育辅导迅猛发展。

网课腾讯课堂、网易云课堂、荔枝微课、淘宝教育、新东方、学而思、猿辅导、掌门1对1、学霸君1对1、作业帮、精锐教育、简单学习网、巨人教育、三好网、跟谁学等等举不胜举。

之所以线上教育能借疫情的东风蓬勃发展,主要是因为线下的辅导班停了。

我原来以为没有多少孩子上线上的辅导班,可有一个天坐公交车,两个80后的爸爸谈了一路孩子上线上教育辅导班的事,一家是一个孩子,一家是两个孩子,都在上线上辅导班,俩大老爷们相互介绍线上育儿的经验、攻略。

我这才知道,原来K12在线教育竟然这样有市场,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它们能得到资本的青睐,多半拿到了N轮融资,这里也不乏美资,目标也是赴美上市。

在今年春晚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个线上教育辅导机构叫猿辅导,能成为春晚的广告商,财力一定了得。2020年10月猿辅导正式宣布已完成总计22亿美元的G轮融资。而在此次融资后,猿辅导也以155亿美元的估值成为全球教育科技行业内估值最高的“独角兽”。

也就是说,中国线上教育的国际资本化水平相当高。这一点有可能是普通民众无法想象的,当很多家长觉得被收割了之后,还不知道收割我们的竟然是外国人。

在今年春晚的时候我还说,猿辅导,这是猴辅导人,那还不把孩子辅导成猴了?怎么感觉本质上有点像耍猴呢?

不过,我们也不能否认,线上教育辅导是互联网技术发展的结果,特别像我国这样的互联网大国,我们大力发展5G,不也是想把线上这块蛋糕做大吗?万一引领了一种线上生活模式,那我们就是新文化的创造者了,伟大复兴之梦也就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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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中国的资本对这种事的兴趣并不大,所以才去美国找钱,这还不光是线上教育,线下的教育机构去美国找钱的也不少,比如大名鼎鼎的红黄蓝,就是一家在美上市的教育机构。

今年3月11日,一家名为第一高中教育集团的机构在纽交所上市,募资7500万美元。

这家自称西部最大、全国第三的民办高中集团,短短几年时间旗下就已设立19所学校,超过2.5万名学生就读。这些学校里,除了4所高考补习学校外,其余15所民办中学的名字里都有“衡水”字样,它们以河北衡水中学分校的名义遍布云南、内蒙古多个省、市、州,甚至深入县城。

这确实是一个挣钱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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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部分K12线上教育的资本是在2018年之前就布局中国了,这次疫情只不过给资本的壮大提供了机会。

当然, 进入2021年之后,好像这些机构突然之间就迎来了寒冬。

随着中央提出要给学生减负,突然发现,这些线上教育辅导机构成了学生负担重的罪魁祸首。最早是以虚假报价、虚假宣传为由对一些线上教育机构进行了处罚。

目前,国家市场监管总局针对15家校外培训机构,因存在虚假宣传、价格欺诈等违法行为被处以共计3650万元顶格罚款。

在5月初对“作业帮”“猿辅导”两家机构开展检查的基础上,对新东方、学而思、精锐教育、掌门1对1、华尔街英语、哒哒英语等校外培训机构重点检查。检查发现,15家校外培训机构均存在虚假宣传违法行为,13家校外培训机构存在价格欺诈违法行为。

现在能让人看到的是,对这一行业的打压态势已经形成。可我们知道,这都是当年互联网+加出来的结果。

这是继北京校外培训大整顿、中央深化改革委出手整治校外培训。有人说,国家出手,雷厉风行,资本逃离,在线教育热潮头一回显得如此“冷静”。

随之而来的就是,在线教育在美中概股大跳水。不过《中国新闻周刊》的说法应该更确切:监管收紧、业务收缩,在线教育加速洗牌。

2018年之后,不确定性成了确定性,人们的很多焦虑都来自不确定性。我估计自由市场经济的倡导者、新东方的俞敏洪老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用他自己的话说:在线教育经历生死“劫”。

之后所以有“劫”、有那么多不确定性都是洗牌的结果。洗了四年多了,还没洗好。

在现在这个资本社会,深层的矛盾都在资本方,吃瓜群众只能看热闹或是被培养成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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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人看出了打压在线教育辅导的气势,就吹风点火,说在线教育辅导是加重学生负担、贩卖焦虑的罪魁祸首,这无疑是一种拍马行为。

现在有一个现象,就是无利益拍马。本来拍马是要得利益的,而且应该有很显然的利益可寻。但现在不一样,很多人没利益也拍,有时还往拍马蹄子上。

为了利益拍马屁是正常的,属于利益交换,可无利益拍马就是品质有问题了,没有武德。

现在学生的负担重是什么原因呢?

先说最主要的原因:现行的省统一高考选拔制度。

如果没有这个一考定大学的考试制度,学生的负担就不会这么重。高考是在校教育的指挥捧,只在这个指挥棒存在,任何减负都是零。

其次就是我们的课程设置过难、过死。

同全世界的课程相对,中国中小学的课程是特别难的。问题是,从小就进行这种高难度的学习,但并没有提升高端人才的出产量,而恰恰让一大部分孩子从小就厌学。

因为厌烦,所以才累,负担才重。

再次就是就业市场的压力反推。

从2008年开始,也就是从上一波经济转型开始,年轻人就业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因为就业岗位的稀缺,致使家长提前为孩子布局,以提高学历来提升就业的竞争力。一上小学就给孩子上夹板,能不累吗?

有可能没有人记得了,从1998年到2008年这段时候,中国人考大学的愿意是下降的。特别是在经济发达地区,公务员都没人考了。因为那时好就业,好挣钱。

无论线上,还是线下的教育辅导机构发财是从2008年开始,并且,这方面的钱越来越好挣,刚好的就业状况成反向。

所以,要说在线教育辅导贩卖焦虑、加重学生负担有点冤枉,这口锅它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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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线教育的用户近4亿,有在线教育机构1万多家,所有在线教育解决的就业人口近百万。在线教育辅导老师从业者接近10万,95后成为辅导老师主力军。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最容易就业的途径,现在就业这么难,每年又有近千万的大学生走向社会。我了解的是,有些孩子刚毕业就进入了在线教育领域,有的做营销、有的做客服、有的当老师。

如果把这个风口上的行业打压下去,大学生面临就业的压力就更大,民间的焦虑程度也就越高了。而现在家长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教育需求,只看怎么引导。

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个产业(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做成高端产业,只能给少数有钱家的孩子服务,把普通人家的孩子解放出来。

规范市场是必要的,向学生和家长正确宣传在线教育辅导也是有必要的,但没有必要污名化,或者是让这它背锅。

现在感觉在线教育辅导就是过街老鼠人人骂打了。

5月27日,高途(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在内部会上提出裁员计划,裁员比例在20%左右。据作业帮内部人士向媒体透露,作业帮IPO计划已经暂停并已经开始大裁员,有的部门几乎一人不留。

在微博、豆瓣、脉脉等社交媒体上,有网友表示自己前脚刚收offer,租好房准备开工,后脚就被HR一个电话通知“延期入职”。

虽然机构回应“只是正常的人员优化和调整”,但资本市场上教育中概股遭遇的腥风血雨,撕开了整个行业的惶恐和迷茫。

从年初至今,新东方、好未来、高途、51Talk等教育中概股的股价均已腰斩。其中,跌幅最大的是高途,累计跌超70%,较1月底高位累计跌90%。

所以,这个行业的寒冬,真的来了。

又何止是在线教育辅导的寒冬来了,同期而至的大风雪也笼罩了房地产市场。

扶植一个产业难,干翻一个产业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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