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读诗经(25)驺虞
国风·召南·驺虞
彼茁zhuó者葭jiā
壹发五豝bā
于嗟乎 驺zōu虞
彼茁者蓬
壹发五豵zōng
于嗟乎 驺虞
豝:豝为母猪。家猪由野猪驯化而来,我国是最早驯化野猪的地方。诗中所指当为野猪,栖息于山林、灌丛、草地及林缘农区。善奔跑、耐力强,食性杂、适应能力强。除了青藏高原与戈壁沙漠外,我国各地皆有分布。野猪的另外称呼还包括:《小雅·渐渐之石》中的“豕”、《召南·驺虞》中的“豵”(小野猪)、《齐风·还》中的“肩”(大野猪)、《豳风·七月》中的“豜”(大野猪)等。
蓬:今名飞蓬,二年生草本菊科,品种繁多。野外常见植物,蓬花枯萎后,种子随风而舞,随地生长。花可入药。
这篇解释起来有些尴尬,准确说,我感觉有点不知所云。历代对驺虞的解释也众说纷纭,有人说驺虞是传说中的神兽,又是仁兽,只吃自然死亡的动物,现代解释中,解释为驺虞是为皇家围猎时的管理员居多。但我觉得,无论哪种解释,都有些怪怪的
彼茁者葭(蓬)
茁(zhuó 浊): 草初生出地貌
葭(jiā 家): 初生的芦苇。
蓬(pén ɡ 朋): 草名, 蒿也。
诗歌二章,第一句,言明季节是万物生长的春季,初生的芦苇以及蓬草;正是春季围猎的大好时机
壹发五豝(豵)
壹: 发语词。发: 发矢。一说壹同' 一', 射满十二箭为一发。五: 虚数, 表示多。
豝(bā 巴): 小母猪。
豵(zōnɡ 宗): 小猪。一岁曰豵。
第二句,十二支箭射杀了5只小母猪(小猪)
于嗟乎驺虞!
于嗟乎: 感叹词, 表示惊异、赞美。驺虞(zōu yú 邹于): 一说猎人, 一说义兽, 一说古牧猎官。
两章的最后一句都在感慨,了不起驺虞!
台大老师讲古代皇家围猎,也是考查驾驶车马的技术,需要猎官把猪赶出来,而且,方向要正好适合国君从左边射箭,射箭也要讲求三种杀法,一是一箭穿心不能见血,是可以祭祀用的,二是射脑,三当然就是最差的只要射中。而这篇大概是在选择这位猎官一次赶出了5只小猪(母猪)
只是我很难接受这样的围猎,印象中关于围猎,在《国风·秦风· 驷驖》中也有类似的围猎场面,而且那些围猎收获颇多,但不一样的是,敢打敢杀彪悍的秦人围猎是有限定目标的,一般只杀公兽,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也是动物们繁衍后代时期,而这些围猎活动中,赶出来的全是母猪和小猪(才不到一岁的),这只让我感到残忍
《驺虞》是国风·召南篇的最后一篇,孔子·阳货篇: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意思是,生而为人《周南》、《召南》这两部分内容是必须要学习的,这两部分也历来为儒家教育的精典中的精典,那么,象《驺虞》倘若真的理解为围猎母猪和不到一岁的小猪,我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如此,我宁肯相信,在对这首诗歌的理解上,后世一定有误。无论是赞美射箭技术还是围猎官的驾车技术,我都觉得,始终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