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品] 火龙果

满屋书卷气,一身正能量 。作家:江山

火龙果一直是我的最爱。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外地拿了几株火龙果苗,很随意地插放在自家的院子围墙旁。如今,它长势可观,顺着不锈钢的围栏,攀援延伸。虽然条条交叉,且有刺状针形,但依然显得淡定自在,洒洒脱脱,悠悠绿绿。

它,是仙人掌科的植物,是热带和亚热带的水果,亦有别名叫神仙果或仙蜜果。据友人介绍,它喜光耐阴,耐热耐旱,喜肥耐瘠。因此,在温暖湿润和光线充足的环境下,它能迅速地生长。所以,它的适应能力很强,能适应多种土壤。

一般情况下,果苗栽后12-14个月后便开花结果,每年开花至少12次,花谢后40天左右果实成熟。果实有白色和红色。它,绿而不枯,甜而不俗。

令人叹赏的是这花宛如漏斗状,洁白可爱,它于夜间开放,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后,便收缩了。持续几天后,这花便很谦逊地依偎在这鳞片卵状的周围,而且低垂着,不失热忱与虔诚,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火龙果就是这样,在成熟的过程中默默地享受着一种莫名的“体贴和包容”。

果实成熟后,尤其是那红色的果实,垂吊在围栏,惹人喜爱。路人经过,忍不住驻足,皆赞叹不已。有的还曾蠢蠢欲试。

那天,一位外来务工的小孩路过,望着鲜红的果实不忍离去。小孩拉着父亲说“爸爸,这果子好诱人,我想吃……”。他左右巡视,似乎在观察周围有什么动静。猛然动手去摘果实。怎料,这果子实在不好摘,小孩子在匆忙中手握条状果丛,被那针状刺中,痛得不停地呱呱直叫。

我从屋里出来,望着他满脸惊慌,身边的父亲眉脸皱成一团不做声,我淡淡地一笑。

“没事吧,小朋友,别怕,拿去吃好了,不过以后摘取时要小心点,因这丛中刺很多呢”。

“不好意思,这两个多少钱,我赔你”。小孩的父亲终于开口了。但满脸的无奈。

“不用了,既然孩子喜欢,你们就带走吧”。我在旁边安慰道。

父子俩低着头,愣了半天,诚惶诚恐地走了。

这一幕,让我想起童年的时候,有一次,我们村里放电影。那个年代农村电影下乡,对乡下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别说大人们有多激动,连小孩子们都像过节似的,欢呼雀跃。放电影时,周围热闹纷纷,许多卖零食的小贩吆喝着不停。有个阿婆经常在影棚下卖蒜蓉花生和蒜蓉条。我特别喜欢蒜蓉花生的那股大蒜味道。与花生融合在一起,十分香脆好吃。望着阿婆的身影,嘴馋的我却苦于口袋里没钱,我心生一计,便兴冲冲地跑回家里,翻箱倒柜,拿了一块大头银元去兑换花生米,然而没料到,电影还没看完,花生也还没吃完,母亲就追过来了。

“孩子,你刚才是不是拿走了一块大头银元呢”?

“嗯,是的”。

我怯怯懦懦地说着,生怕母亲大发雷霆。然而,母亲却一反常态,生平气和地说“傻孩子,以后不能这样,你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那年代,饥饿成了一种无羞的渴望。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母亲没有当众让我出丑。事情总算过去了。我暗自庆幸自已躲过了一“劫”。

生活或许就是这样,不要过于较真,因为有些事情说不定自已曾经有过。包容他人,留点余地,其实也是给自已留下个美好的空间。

如今,那一条条的火龙果丛十分状观。它绕着围栏,交叉分布,其果子星星点点鲜红夺目,十分诱人。我略数一下,约有10余个。本想让这果子大一点,再大一点才摘下,没料到待到最后,约有一半的果肉均从其前沿裂开。无奈之下,只好摘下。望着殷红的果实,我唾延欲滴。于是,我迅速地把它切开,狼吞虎咽。虽然这味道香甜,但我总觉得口里犹如什么在蠕动着。忽然懵了,原来火龙果裂缝后,成群细小的蚂蚁已进入果肉里面,那果肉的点点黑籽与蚂蚁混成一片,实在难以辨出。糟糕!我竟然吃了很多蚂蚁。谢天谢地,第二天后,我感觉并无大碍,我依然是我,安然无恙。不过这事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人们把火龙果视为吉祥健康、富贵长寿的象征,民间来往或供奉祖先都离不开它。

我喜欢火龙果,喜欢它的随性洒脱和顽强的生命力;

我也感叹它,感叹它的低调舍得和生存价值;

我更赞美它,赞美它的淡定从容和顺其自然。

十月十六日夜

作者风采


江山,原名江金玺,生于1957年8月,是个文学爱好者。当过教师,开过画室。淡然一切,常徘徊在感性与理想之间,偶尔有感而发,仅为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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