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盘阳公主》第二十五回 刘老汉突然逝世 羌巫师再害桂圆

不遗余力地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别总为一些零碎的声音而去质疑自己。你很好,会越来越好。请坚定不移!

甯普林  著

《盘阳公主》第二十五回 

刘老汉突然逝世

羌巫师再害桂圆

羌巫师七十大寿补粮之事,经亲戚、道公和外地请来的厨师一宣扬,使盘阳河沿线家喻户晓,羌巫师变成了巴马县师爷、县医馆主管,以及他家富丽堂皇,儿孙成群,亲戚众多,家大业大风传域外,羌巫师精神饱满,红光满面,大福大贵之像亦众所周知。

经补粮一事之后,羌巫师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荔枝的才能令他夜不能寐,他远远超过自己,无论从医学上,为人处世上,处事办法上,胸怀气度上都无能相比。想到自己年事已高,能力有限,医术不高,这师爷之位难稳,尤其是胡县令对荔枝的见多识广,处事有方赞不绝口,师爷这位置迟早会被荔枝取代。荔枝、桂圆医术之高,为人之好,深得医生、护士和广大病友的赞誉,尤其武艺高强,足智多谋,由她领军,一仗就灭了瑶王。胡县令心中觉得荔枝夫妇是这个医馆的主心骨,是医馆发展壮大的依靠,这个医馆主管非他莫属了,到头来我是不下也得下,成为他们的奴隶,任他们宰割。自己那三个无用的儿子,读书不行,学医学不进,虽有一个统军,但不如桂圆,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到现在一事无成,枉有三男三女,无一为我争光者!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急,除掉荔枝桂圆的决心也越来越大。

再说县令胡天成,从羌巫师家回来后,心情无比高兴,羌巫师真有眼光,选择荔枝试学补粮,没想到荔枝把补粮仪式举行得那么出色,考虑得那么细致,部署得那么有条不紊,迎得了一遍赞誉,虽然读书不多,但善于用人,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不因己所不足而难成大事,买海味、请厨师、寻遍桂林柳州,不因条件不济而阻己之愿,尤其是举事有奇招,与众不同,别出新裁,格外吸人眼球,无不人见人惊,人见人喜。是绝世奇才,如有寒门苦读机缘,定能金榜题名,成为国家栋梁,今能为我所用,真是三生有幸,要利用他助我大展鸿图,真是天助我也!

荔枝为羌巫师主持这次补粮,达到了自己心中预期的目的,实现了本人满意,主人满意,客人满意。得到了羌师爷的赞扬,一再夸奖,一再表示感谢,并得了他厚重的谢礼,还得到了胡天成的赏识。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让人刮目相看了,觉得羌师爷再也不会排斥他,陷害他了。尤其巴马百姓对他的信赖,病友对他的尊敬,同事对他的尊重,他感到特别欣慰,特别高兴,觉得自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正在高兴之际,表叔姜成仁来了,立即迎入。说:“表叔,你辛苦了,请坐。”

桂圆立即送上茶来说:“表叔,我爸妈和小龙都好吧?”

姜成仁说:“都好,就是小龙天天哭着要和你们住一起,每次拖着我不放,孩子真可怜。”

桂圆立刻双泪直流,长叹一声说:“这是过的什么日子,父母在不能行孝,有儿子不能相见,我好苦哇!”

荔枝也心若猫抓,说:“表叔,我觉得舅外公的担心是多余的,据这一两年来的观察,羌巫师已无伤害我们的意思,这个医馆全靠我和桂圆为主,他和胡县令都承认的,还逢人就夸我俩的医术和为人,他七十大寿补粮还请我帮他主持,得到他的满意和所有亲朋的满意,说这是巴马有史以来,最豪华、最大气、最丰盛的补粮盛宴,他给了我厚重的谢礼。我想我们对他好,又不和他争位置,应该不会再加害于我们了,还是将小龙带过来算了。”

姜成仁说:“使不得,据父亲说你俩更危险了,看不见的魔爪已接近你的脖子了。你帮羌巫师设计主持补粮仪式,确实影响很大,我们西凤也传开了,父亲听说是你帮他设计并亲自操办的,他一夜未睡,觉得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在他面前越显示你的才华,你的所作所为越是得到众人赞赏,他的嫉妒、猜疑心会越大,要你消失的心更迫切,迫害你的招术会迅速产生,你俩的危险性就越大。你还敢带小龙来吗,我父亲经常跟你讲,要你收敛,不要显示自己的才能,常言树大招风,你就是管束不住自己。”

荔枝不以为然,桂圆说:“那怎么办,儿子不能老在洞中,他要读书呀。”

姜成仁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人无远虑,必有后忧。硬要接小龙来,待我与我父及你父母商量再定,小龙是古家荔家的独苗,决不能让歹人知道。”

荔枝说:“这样吧,我和你一同去,与舅外公商量再定。”

姜成仁说:“好,任何事都要想清后果才决定。”

于是荔枝找到羌师爷说:“师爷,舅外公有微恙,我前去看一下,明天回来。”

姜师爷说:“你个人去吧,桂圆在馆里看病。”

荔枝想,为了不引起他怀疑,说:“好,我一个人去,看病如救火,我就马上动身了,告辞!”

荔枝、姜成仁马不停蹄,来到西凤,在快到舅外公家不远处,见路旁卧着一个老人,脸似黑炭,瘦骨嶙峋,脏兮兮的衣服。荔枝上前一看,把了脉,探了鼻息,人还有救。于是对姜成仁说:“此病可救,让我背到你家去,治疗几天,如何?”

姜成仁说:“问清他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将他送回家去。你这样不问清楚,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处理,谁来承担?”

荔枝说:“你说得对。”于是说,“老伯醒醒,老伯醒醒。”喊了数声,老翁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荔枝问:“老伯,你家住哪里?”

老翁有气无力地说:“家住百鸟岩。”

“你儿子叫什么?”

“我没儿子。”

“有兄弟吗?”

“兄弟先走了。”

“有侄儿吗?”

老翁微微摇头,再也不说话了。只见两行泪水如泉涌,又闭上了眼睛。

荔枝说:“叔,他可能是无家可归的老人,看他这样子,不知出来有多久了,多可怜啊。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能,我背他到你家去治疗,一切开支由我负责。”

姜成仁知道他有钱,见他如此执着,也就没说什么。荔枝背着老翁打起了飞脚,很快就到了舅外公家。

姜亮说:“荔枝,你背着谁呀,快进屋来。”

荔枝放下老翁说:“舅外公,这是孤寡老人,可能既病又饿所致,我想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你帮我请个人去奉伺,到我家去治疗,一切开支侍者工资由我负责。”荔枝觉得放到舅外公家不太合适,这样才能得到他的帮助。

姜亮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荔枝说:“也由我来安葬,总不能抛尸野外吧?”

姜亮见荔枝如此执着,前已收留了一个老太婆,当亲娘一样相待,还风光地做了殁后善事,名声远播,真是个大善人!见他放到他自己家里去治疗,应该帮助他完成善事。于是说:“善有善报,仁者寿,善者福,神灵会保佑你。”接着从院子里请来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人。

姜亮说:“他叫姜成信,也是个大善人,愿意去伺候老汉的起居,服侍他熬药,做饭。”

荔枝说:“太好了,我给你工资五钱银子一天,另外两人生活及其他开支均由我负责,先给你十两银子,用完了到舅外公手里去拿。”

姜成信说:“表侄真是个大善人,我一定伺候好老人。”

说话间,表婶已将老翁洗了脸,煮好了饭,荔枝和姜成信一起吃了饭,表婶也喂了老汉半碗饭。

姜亮说:“姜成信,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你的衣物,马上过来。”

姜成信应声而去,姜亮对荔枝说:“荔枝,你为什么不抬到医馆去呢?”

荔枝说:“医馆的开支还不是我出,比这还要贵。”

姜亮说:“哦,那倒也是。另外听说不久前你为羌巫师补粮做了件震惊巴马的壮举,是不是?”

荔枝说:“是,大家都很满意。尤其羌师爷非常感谢,为他增了大光彩,他给了我厚重的谢礼。”

姜亮说:“但是你的厄运也马上就会到了,向来是一山难容二虎。目前他是师爷,医馆主管。但你的医术胜过了他,你的知识面和处理问题办法办事能力胜过他了,他会怎么想,他会感到惶恐不安,你又比他年轻,唯恐你夺取他的权利,就是你不会这么做,他怎么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他还会想到县令一定会用你取代他,他就会想千方百计破坏这个格局,制造事端把你打入低谷,毁坏你的荣誉,甚至夺取你生命而后快,所以你的厄运即将降临。我要你收敛收敛,不要出风头,你偏不听。历史上这类教训太多了,过去的臣子本事再大,每做成一件大事,都要说成皇上的圣旨,皇上的英明,他的官就做得长久。否则,他会借故将你降职,或将你处死。上下级的关系都是一样。羌巫师越是夸奖你、称赞你、感谢你,这表明你的厄运就越近了。特别是桂圆还去打擂台,当领军,一举灭了瑶王,立了大功,都在为自己掘墓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你不能忘记你为仇员外治病带来的后果,现在你们是同事,是上下级关系,也许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来杀你,但他一定会有使你防不胜防的阴招来害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要相信我的话,要低调做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时刻防着羌巫师。”

荔枝听到舅外公这番话,心里不以为然,但是口头上还是说:“谢舅外公教诲,外孙一定记住,以后低调做人,时刻防着小人。”

说话间,姜成信已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了,姜成仁寻来两根竹杠,扎了一副担架。那老汉吃了点饭后,气势有了好转,荔枝和姜成信抬到自己家去了。

地方百姓为古寿生重建的家,桂圆荔枝去了巴马后,虽然两年多无人住了,但一切家具全在,荔枝安顿好老人的床铺,嘱咐姜成信说:“姜先生,请你细心照顾,这十来副药,每天煎服一副,生活好一点,不要舍不得。暂给你十两银子,有什么紧急情况,你找我舅外公商量,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我就告辞了。”

说完走出了院子,舅外公的话在耳朵里时时响起:他越是夸奖你,赞扬你,感谢你,你的厄运就越近了……难道羌巫师是个口蜜腹剑,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在表面上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呢?但想起为仇员外治病之事,又不得不信,舅外公说得对,还是防着点好。

最近医馆来了一个久病的老人,已八十九岁,家里后人多,而且家庭富有,要求医馆一定要治好他的病。其后人仗着人多,财大气粗,向医师提出很多苛刻要求。已治疗八九天了,还未好转,家属便向医生大发雷霆:“你们只收钱,不治病,多留病人多赚钱,真缺德!”

桂圆说:“先生,你父亲年事已高,抵抗力已差,受药慢些,此病上身已久,时间要长一点。”

“你到底能不能治好,你到底会不会治病?”

“能不能治好,很难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会放弃。”

“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把握,就是不放弃到底留多久,你到底会不会治病?”

“我会不会治病,医馆还有很多医生,你去问他们吧,你若嫌我们医术太低,可以另请高明。”

“呵,你不是医生,来看什么病,我去找你们主管。”

“好,我陪你去。”

两人来到羌巫师房间,那人进来就说:“主管,她不是医生,让她来为我父亲治病,治了八、九天都没好转,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抵命!”

羌巫师见他来势凶凶,就缓和语气说:“先生,她是我馆最好的医生,她已治好了好多病人,你的什么人在此治病?”

“我父亲。”

“你父亲多大年纪,来几天了?”

“今年89岁,来八天了还未好。”

羌巫师想,八十九岁的老人了,见其儿子的凶相,心里高兴。于是说:“九十岁的老人了,病了好久了?”

“一个月了。”

“你父亲年事已高,而且久病不愈,几天怎能治好呢?治病不是囊中取物,手到便拿。它是要慢慢去邪扶正,才能痊愈。”

荔枝说:“先生,羌总管说得对,老年人的病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冰冻的雪山,药就是太阳,慢慢地去融化。”

“你是什么人,不懂治病插什么嘴。”

羌巫师说:“先生说话客气点,他是盘阳河开棺救活死人的荔枝先生。”

“呵,你就是为蛇王疗毒的荔枝先生,还得到48条蛇堵堤漏,救了赐福村千多人性命,还修了座蛇王庙的荔枝先生。”

“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为蛇王疗毒,那蛇王庙是赐福村民众为感谢蛇王派蛇堵漏救了千多人性命而修的。”

“那就请你帮我父亲治疗吧?”

“你父亲的病就是我的药方,她就是我的妻子,以前的病人都是我俩治好的。你父亲的病上身久了,年纪已大,是要久一点。”

“那你能治好他的病吗?”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但不能肯定治好,谁也不敢保证,请你理解。”

“为什么别人的病你能治好,我父亲的病你不能肯定治得好呢?”

“别人的病我也是一样的治疗,从来不保证能够治好,那要看病人的身体条件和病的程度了,还要病人和我们配合治疗,来决定各人的造化了。”

羌巫师说:“荔先生说得对,请放心吧,我们对每个病人都会尽最大努力治疗。”

“好,就依你说的,我相信你一回。”说完气冲冲地走出了主管室。

此人姓刘,叫刘尧天,汉族人,住鸡公山脚下,家有良田百顷,广厦百间,兄弟五人,个个牛高马大,仗着人多势大,在当地横行霸道,人见人怕,无不退避三舍,故而出言不逊,咄咄逼人,无不令人气愤。

羌师爷遇上此人,心中高兴,他要借此人之势,除掉荔枝和桂圆,心中酝酿着一个狠毒的计划,欲将桂圆荔枝致之死地而后快。

又过了几天,刘尧天父亲还未好转,他又来到医馆主管室,进门就说:“羌主管,请你换个医生吧,这样治下去,我父亲会死在他手上。”

羌巫师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俩是医馆最好的医生。”

“那为什么总是不见效呢?”

“嗯!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他俩?”羌巫师开始实施他不可告人的计划了。

“我没得罪他俩呀,就是那天我对他语言粗鲁了点而已,难道他是这样的小人。有意见拿我出气呀,怎么能让病人长期不愈呢?他俩就这样缺德!?”

“我想他也不会,他曾收留了一个孤寡老太婆,真心侍奉,直到死后还隆重地安葬,品德多么高尚,怎么会为着不顺心的语言而做昧良心的事呢?我想不会的。”

“人心隔肚皮,树心隔木皮。我看他就是借公报私仇的小人!”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他找到荔枝说:“荔枝先生,你是不是见我那天语言粗鲁而得罪了你,你有气冲我来呀。怎么能让病人吃苦,你怎么是个这样的小人!”

荔枝并不生气,温和地说:“刘先生,你误会了,你多心了,你父亲久病不愈,心中有气,我不怪你,但我们医生哪个不想将病人治好呢?你放心,我们就是有气,也不会撒到病人身上,绝不会做昧良心的事。”

“那为什么总是不见好转呢?”

“老年人身上病多了,难以摸清病情,时间当然长一点,你要有耐心,使你父亲高兴,他心情一愉快,病也要好得快一些。”

“好,你要用心治疗。”

又过了两天,刘尧天又来找羌巫师,他说:“羌主管,我父亲的病没有好,这个荔枝夫妇到底为什么,我说他对我有意见,他说没有,眼看人家一个个病愈回家了,唯我父亲不能回家。这到底为什么?”

羌巫师说:“你送点银子给他试试。”

“哦,他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难怪口说得好,就是不见我父亲的病好转。”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是让你去试试,人有时也会变的,一试就会见分晓。”

“好,就依你老的话,我去试试,倒看他是人还是鬼!”刘尧天已气冲牛斗,愤愤而去。

刘尧天立即包了五十两银子,心想,他如果接了我的银子,治好了我父亲的病后,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要他威风扫地。他不接我的银子,就是他对我有意见,时间长一点,我也要他臭名昭著,要他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

他来到荔枝家,说:“荔先生,我是愚蠢人不懂规矩,这点小意思请笑纳。”

荔枝说:“刘先生,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人家不提醒我还不知道,请原谅我无知,请你将我父亲的病早日治好。”

“刘先生,你听谁说的,我们从来不收任何人的钱物,是谁在胡说八道,请你不要相信,快将银子拿回去。”

“荔先生,别不好意思。我先前脾气不好,出言不逊,请你原谅。”

“刘先生,请你将银子拿回去,我对你没有意见,你多心了。”

“荔先生,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荔枝厉声说:“刘先生,你再不拿回去,我就将此银送到县政府充公了!”

“荔先生,嫌少了,只要我父亲病好了,我还要重重谢你。”

“刘先生,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歪了。快收起你的臭钱。”荔枝已有点难忍了。

“荔先生,别装了,世上哪个不要钱,我是真心的,你放心收下吧。”

荔枝大怒:“刘先生,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医术不高,你另请高明吧。”

刘尧天也大怒:“你还我已付医药钱,我马上就走,你算什么东西,比你医术高的多的是。”

荔枝没想到会遇上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拿着那包银子,拉着姓刘的来到羌巫师主管室。说:“要退医药费请你找主管吧。”说完放下银子气冲冲地走了。

羌巫师说:“刘先生,吃了闭门羹?我知道他不敢收受贿赂,你别急,慢慢治吧。老人的病急不得。把银子拿回去吧。”

刘尧天不得不拿着银子悻悻而去。

第二天早晨,刘老汉突然死在床上,刘尧天大怒,要打死荔枝和桂圆,幸得众人拦阻,未能得逞。羌巫师说:“你父亲死了,怎么能怪医生,你没查清原因,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这还了得,你有想法,你觉得药内有问题,你去告状呀,让县令查清原因,岂能胡乱冤枉好人!”

于是,刘尧天请人写了状子,到县衙擂鼓申冤。

胡天成闻声出来,宣擂鼓者上堂,刘尧天上堂跪道:“大老爷,申冤啊!”

胡天成将惊堂木一拍说:“原告,你状告何人,递上呈状!”

刘尧天递上呈状和药罐,说:“青天大老爷。请为我父亲申冤,捉拿荔枝、桂圆杀人凶犯。”

羌巫师将状纸呈于胡天成,胡县令看完后,说:“大胆刘尧天,无凭无据诬赖好人,人证物证何在?”

刘尧天说:“有物证在此。”递上药罐。胡县令看了药渣,羌师爷用一根银簪插入药渣中,拔出来一看,见银簪由白变黑,对胡县令说:“确实有毒。”

胡县令喝道:“请荔医生、桂圆到堂!”

急有捕快到医馆将桂圆荔枝押到堂上,跪到堂前。

荔枝见到刘尧天跪在堂前,知道是他告的状。

胡县令说:“荔枝、桂圆,你俩知罪否?”

荔枝说:“青天大老爷在上,小人没有犯罪。”

胡县令说:“刘尧天状告荔枝,桂圆,因他语言冒犯了你俩,你俩就将他父亲毒死了。现今毒药渣在此,你俩有何话说?”

荔枝说:“青天大老爷,冤枉呀!这是有人陷害小人,他的药还未服完,请老爷当庭煎熬,是否有毒,定见分晓。”

刘尧天说:“老爷,凶犯荔枝太狡猾了,其他药当然无毒,此罐药中的毒不是他放的是谁放的,我父与其他人无冤无仇,怎么会致他于死地,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申冤啊!”

羌师爷说:“荔先生、桂圆,你们就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荔枝说:“师爷,我们夫妇慈悲为怀,救苦救难,我怎会害人呢?”

羌师爷说:“不用大刑,岂能招供?”

胡县令实在不相信,实在不忍心用刑,但在原告的追问下,在羌师爷的挑拨下,不得不说:“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皂吏深知他俩是好人,此中必有冤情,他们将板子扬得高,落得轻,其中一人深受荔枝恩惠,也知道羌师爷的小肚鸡肠,嫉贤妒能,心狠手毒,他要防着羌巫师陷害荔枝夫妇。

打完三十大板,拖到堂前,两人脸白如纸,半死不活。

胡县令说:“荔枝、桂圆,刘老爷是不是你俩毒死的!”

荔枝有气无力地说:“老爷,小人冤枉呀!我俩怎么会施毒害人呢?”

桂圆说:“我们救苦救难,解贫济困,慈悲为怀,众所周知,怎么会施毒害人呢?这是有人谋害刘老爷嫁祸于我俩,请老爷明察。”

胡县令心里明白,荔枝、桂圆心地善良,为人老实,绝不会做此歹事,这施毒害人,嫁祸于人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羌巫师,他嫉贤妒能,唯恐我重用了荔枝,故欲致荔枝、桂圆于死地,以保住自己的位置。我岂能让他得逞。于是说:“谅你们也不敢。但这药确实有毒,你说你没下毒,那是谁下的毒?”

桂圆说:“我们只将药配好,是他们自己在熬药,是谁下的毒我怎么知道?请大老爷查清楚施毒之人,为我们申冤!”

刘尧天说:“老爷,这是狡辩,难道是我自己下毒毒死父亲?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说这样话的人就是心毒的人,就是害人凶手,大老爷,请为小民作主。”

胡县令说:“刘尧天,没人说是你自己下的毒,但在你熬药期间,定有人下过毒,本官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将荔枝、桂圆押入大牢,严加看管,退堂!”

胡天成下位,对羌师爷说:“师爷,你与仵作去重新验尸,详记其情,不得有误。”羌巫师即去。

胡县令对刘尧天说:“你也不能走。”令两皂吏押至后堂。另派一皂吏暗跟羌巫师,将羌巫师一举一动记住。

胡县令来到后堂,对刘尧天说:“请坐,你在熬药期间,有谁看过你的药,或你们离开过药罐吗?”

刘尧天说:“煎药前,羌师爷说,让我看看发的什么药,怎么这么久还没有见效。他把药看了一遍,还说是这些药,怎么不见效呢?就走了。”

胡县令说:“你还要在我这里等两个时辰回去。”

个多时辰后,暗跟羌师爷的皂吏回来了。对胡县令说:“老爷,我回来了。”

胡县令说:“辛苦了,请坐,刘尧天,请你在隔壁屋暂坐一会。”

刘尧天去了隔壁,那皂吏说:“大人,羌巫师出衙后,走到堂屋后待了一会,又到医馆找到刘尧天的妻子,而后才去喊仵作验尸。我找到刘尧天的妻子,刘妻说,刚才羌巫师找到她,要她说昨天羌巫师没去看过药,不这样说,凶手难以查出。”

胡县令立即将刘尧天喊出来说:“刘先生,你立即回去,将你家里茶壶的茶,厨房里的水全部倒掉,锅子碗筷通通洗一遍,以防有毒,一定照办。”

刘尧天莫明其妙,只得立即回去照办。

当夜,羌巫师来到胡县令家,说:“老爷,我和仵作将尸仔细再验,确实为中毒而死,此案可以定下来了。”

胡县令说:“怎么定,荔枝下的毒?人证物证何在?我不能让好人冤死。”

羌师爷说:“难道你不想为父亲报仇?”

胡县令说:“杀父之仇,不报不孝,但一人犯罪一人当,与他女儿女婿无关,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羌师爷说:“大人,此话怎讲?”

“师爷,别把本官小看了,你的一举一动我早已掌握在案,别的不多说了,今天我要你们重新查验尸体,是为明天应公堂之所用,明天公堂上宣布,经过再次查验尸体,不是中毒而死,验药银针有误,是人老久病体弱,已不受药了,无力回天所至,属重病正常死亡。”

“就这样放了他俩?”

“还要我把真相说出来吗?”

“那仵作那里……”

“我已差人去喊仵作了。”

一会仵作来到,胡县令说:“仵作你辛苦了,请将验尸结果另写一张,经再次验证,刘老爷不是中毒而死,那天验药拿错了银针,实属年老久病,已无受药能力,是重病正常死亡。”

仵作虽已按县令之意写好,递交县令,但心里怀疑,这不是办假案吗?待他与羌师爷回去后,又返回县令家问个究竟。

胡县令只得将原因实告,他才知道是羌师爷下的毒,觉得县令处事正确,刘老爷年事已高,如此处理无有大碍,羌巫师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他嫉贤妒能,对荔枝夫妇怨恨已久。

第二天在大堂上,荔枝、桂圆被宣布无罪释放。

为使刘尧天心服,他巧妙地说:“此案已定,但尧天先生的孝心值得表彰。89岁的父亲已久病不愈,大多数已不会医治了,刘先生兄弟一直将父亲治到最后一刻,真是天下之大孝,我送你“孝盈天下”四个大字匾额一块,以示表彰,让全县人民向你学习。”

两皂吏抬出匾,刘尧天一见,高兴之至,一再表示感谢。

第二天,县令差人将刘老爷尸体和匾额送至刘家,一路上锣鼓惊天,唢呐动地,好不热闹,一时传遍十里八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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