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我们是穷光蛋,但我们难道只能吃蛋炒饭吗?/臧新宏
我想在我的防疫史上,需要记住3月10日这一天。
晚上吃西红柿炒鸡蛋拌面,可我却感觉吃的是蛋炒饭。
因为“我们是些穷光蛋,我们要吃蛋炒饭”,我们要拿谁的蛋炒饭,我们要割谁的蛋炒饭?
新闻联播让我呃逆不止,与其关到厕所里干呕,不如戴上口罩出门走走。
我就在北京东路上,一路向西地走。一路有路灯,但我总感觉前方有个黑洞。
或者有一个不是我的人,从黑洞里走出来,像王李丹妮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天生凶悍。
不知不觉。我来到北京西路的唐徕渠,站在渠边的道路上真没什么意思。不如,下到渠底,反正没水。
桥面上的车渐行渐少地呼啸而过,这让我有点害怕,有时候人在荒野上反而不怕,怕就怕在貌似有人的地方独处,而且还想象有眼睛正在好奇的注视。
当当当当当当当,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在渠底的口罩带子奇妙的从耳朵上挣脱,我像包龙星一样,伸出左臂,竖起食指,指向可以指向的物体,深度练习口技。
但没有焰火腾空,原因是可能我们心里有鬼,我们成了惊弓之鸟,等等。
看着渠边的道路,我是走下来的吗?我是下沉到渠底的,一如既往每况愈下地下沉,粗鄙地下沉而来。
我是粗鄙的,无需捧着方正宋体文字写心得体会,也无需抱着手机艰难选择或是复活了再去选,更无需对有求必应迎上去答非所问。对此我是幸运的,好在没有人对我羡慕嫉妒恨。
我们都要间隔一段时间洗一次床单。爬上唐徕渠底的我,想起今天看到一条极其正经而鲜艳的床单,晾在室外,床单上有一个名词让我恍惚不解。
因为我是粗鄙的,从来没有接触过它,心想所谓下沉是不是贬义词,还是人犯了错误?不会吧,如果如此,那岂不是错中错,而让人笑其错。
所以我上升到北京西路后,马上搜索那四个精妙的字,找到答案,原来如此。
通常我吃奥利奥饼干,直接上嘴咬,绝没有像广告宣传的那样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只要达到引流及盈利目的,广告真是需要不择手段的创意啊!
好像听到包龙星的广告词:闻一闻精神百倍,抖一抖活跃筋骨,拉一拉不会到处乱摆。
神奇的广告词,蓬荜生辉!
我是粗鄙的,多数时间自学想学的国家人文历史。只是在特殊情况下才去搜索一下未知的,不知不行,否则就退步了。
我是粗鄙的,但也得回家洗洗睡。带好口罩,塞上耳机,听五指致命一击的从内到外,节选歌词:拿走吧,我不需要。我不想听到你在我身边的一字一句,要爱就爱,不爱拉倒。你无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因为你不知道暴力和痛苦的区别。无可否认,你从来都没有掌握控制权,因为我不是一条狗,不是你的奴隶。
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蓝色的床单,上面有很多黄色的星星和白色的月亮,它们却急不可待的变成杨慎的文字,催我阅读:
“东坡曰:‘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必陈于前。’夫藏木于林,人皆视而不见,何则?以其与众同也。藏人于群,而令其与众同,人亦将视而不见,其理一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拔乎众,祸必及之,此古今不变之理也。是故德高者愈益偃伏,才俊者尤忌表露,可以藏身远祸也。”
杨慎啊,您老还是喝杯热水压压惊吧,这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啊!我是粗鄙的,只是晚上吃了碗西红柿炒鸡蛋拌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