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颜享明:那些气味儿

文:颜享明 / 图:堆糖

2001年的夏天,热!

此时我住的宿舍是公房——平房底层。别说空调,电扇都没有装。房间是通间——北向是一门,门外有回墙;南向是一窗,窗外对着村卫生室外侧墙;中间有一长条形空地带,被学校聘请的食堂师傅做成了半遮蔽猪圈,常年养着两头猪——适逢春节时那猪肉可以作为全校教职工的福利——猪圈和我的卧室就一窗之隔。白天黑夜里,窗外不是猪饿的嘶叫声,就是猪的有节奏的鼾声。为了阻挡窗外猪圈里的“影响”,我那扇窗户常年是关闭着的,还挺严实!

天冷还好说;到了天热,地面潮湿,窗外臭气、猪声似乎格外烦心——这就是我此时的居住环境。这不,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到来,我该怎么办呢?

那时的我已经在县城里有了自己的私房——爱人带着女儿在城里上小学。而我却一个人还滞留在这三十里外的乡村学校。学校条件艰苦,能有一间住房就很不错了。此时,我的心特别躁动,总想着改变现状,至少不和猪圈做“邻居”。

那段岁月,我经常关注各地学校选聘老师的信息——“教学论文、教学论文……”都是需要教学论文——除了要求学历、教龄、职称外,都要求有发表的教学论文。从没有向报刊投稿的我也操起了笔杆子——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写作历程开始了。说来也怪,这么炎热的天,我写作时(我写作多般是夜里,竟然能不受猪、臊气和苍蝇的干扰)居然没感觉到窗外两头猪的“骚扰”,而且,我写得特别顺,一篇教学论文《走出作文教学误区》很快写好了,便向报社投了稿——第一次向报社投稿居然就被刊登了!这有点让我出乎意料啊。我这一写似乎有了感觉,便接着写成了几篇教学论文:《我的语文教学观》《更新教学观念,完善课堂教学》《写作活动课教法谈》等,都向报社投了搞:有的被刊登了,有的没有。总之,我有了论文。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是多么地“肤浅”啊!为了摆脱猪圈去写论文,居然成功了!其实,我和猪圈做“邻居”也不是头一回。小时候住家里,我睡的半个房间(不止我一个人)隔一堵墙的小房也是关着猪,夜里还有牛。后来想想,难怪我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还能写作。再后来,我真地被调进了城里的学校,那“论文”是起了作用的。

进城后,由于工作忙,加上生活的变故,我反倒没有坚持写作,这一搁放就是十几年了。最近提笔,想起这件事,就写了它,也不知道有啥意义 ——算是一种回忆吧!不过,这写作的路我是要走下去的。这一次不是为了摆脱“猪圈”,而是为了自己的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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