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过华州:刘财主献银千两 小尚德不识太监
立足今日华州 尽览风土人情 说百姓 聊历史 笑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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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财主献银千两 小尚德不识太监
作者 李忠建
(注:此文选自李忠建著《王尚德的故事》)
1900年,八国联军进犯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仓皇向西逃窜,说是要到西安。那时陕西三年大旱之后正遭“年馑”,农民已经几年颗粒无收了,周围村庄里不时有饿死人的消息传来,但为了迎接“圣驾”,沿途的地方官吏、土豪劣绅还是不顾人民的死活,不停地向农民索粮要款。尚德亲眼看见本村和邻村的人,在田野里采树叶、剥树皮、挖草根,拿回家去煮着吃。他在赤水街自家的小杂货铺门前看见过骨瘦如柴的老人,在儿女的头上插根柴草喊叫:“卖娃咧!”喊声里充满了战栗,充满了凄凉,眼睛里充斥着泪。那景象,震撼了这个刚九岁孩子的心灵。
历史记载着这个日子,1990年8月30日。这天清早,父亲早早叫醒了他,说是前一天得到了保长通知,要人们今天都去九眼桥路边跪迎銮驾。村里人像过年一样换上了新衣服,一溜一串地沿官路朝东走去,三三两两地低头小语。多少代人都没见过的銮驾给人们带来一种少有的新鲜和惊奇,也有低声埋怨暗骂的。尚德随着父亲快到九眼桥时,远远望见桥上桥下人山人海,齐刷刷的跪在大路两边等待着,桥头有几幅迎銮驾的黄色横幅,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红色大字:“皇上万岁万万岁”、“老佛爷万寿无疆”。
日午时分,省、州、县的官员七八人神情紧张地走过来,说銮驾从东边华县段官路上过来了,要人们都在路两旁跪好。官员们则谨小慎微地在桥上等待。等銮驾近了,他们就行三拜九叩礼迎了上去。远远望见黄色大桥在缓缓移动,人们的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头垂得低低的,眼仁却一个劲地朝前翻着看,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全国最大的官-----皇上的风采。蹲在父亲身边的尚德稍稍抬了抬头,他清楚地看见,最前面的是两乘黄金顶的大轿,却看不见轿里的人,轿的前后左右,是两行个个身穿黄马褂的队伍,有的在前边鸣锣开道,有的人手里拿着红色的御棍,还有的手持刀枪武器,旁边有人低声议论:这是皇上的御卫队。紧随黄金顶大轿的,是三四顶绿色大轿,有人就推测说这是皇后和皇妃。再其后是王公贵族,大臣,太监等等。尚德没听说过太监这个词儿,他悄悄地问父亲:“太监是啥官?”父亲头没敢抬,小声告诉他:“伺候皇上的。”再后边有坐轿的,有坐车的,人们说是文官。好一会,轿和车才过完,最后是一队骑马的兵,被一位将军领着,很威严很神气。整个銮驾队伍鱼贯而过,持续井然,尚德觉得十分惊讶,禁不住在心里说:“好家伙,这么大的气派!”
过了几天,会东方村的外爷来到他家,给他讲了一个慈禧西行遇积善的故事。说就在你们跪迎銮驾的前一天,慈禧太后驻跸华州,少华镇又一位大财主,姓刘名积善,家有良田千亩,金银万两,家业大到“陕西到四川,不住别家店”。闻知老佛爷到了华州,慌忙带着老婆去拜见,刘老婆子一见慈禧就跪拜说:“老姐姐,您可受苦了。”随即献上早已准备好的白银一千两。慈禧一听吃惊了,想多少年都没有人叫她姐姐了,在这落难之时,这称呼多亲切呀,再看那一锭锭白银,心里受了感动,立即封刘积善的老婆为一品夫人,还赐了刘积善一把龙头拐杖。尚德的母亲听了,惊讶地说:“那刘家那么有钱,咋不拿出些救济穷人呢?”外爷说:“越优越狠嘛。”
参加过迎銮队伍的小尚德听了这个故事,就问爷爷:“这是真的吗?”外爷说:“当然是真的了,外爷还能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