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小 脚 女 侠（小说连载五）鲁 宁
五 义士赴国难 魔鬼造魔窟
六年后。日本侵略军陆军参谋长东条英机，做首相了。对中国的仇恨他与生俱来，代表右翼反华势力，策划并实施大举进攻并全面占领中国。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中国人的悲惨不仅在东四省，率先进入北平、河北的鬼子，阴谋制造卢沟桥事变，侵略的狼爪扑进了中国关内。与九一八不同，这次他们制造一个士兵丢失在河北宛城，逼中国交出活人的戏法，而前者九一八事变是“南满铁路被中国人破坏”的邪恶魔术。
他们假惺惺地向中国提出所谓的“抗议”，公然向华北进犯。
英桃心如刀绞，盛京遭虐、东北遭虐，鬼子还要侵占咱老家中原！我们中国真要亡族灭种，丢了老家？！爷爷次日一早便提着铁梨木拐杖，到皇姑屯的老哥们家，研究打鬼子的事。这里他组织了“老哥们抗日救国会”。
两个点过去了，那兄弟还没到。一会儿有人报信，说半路上鬼子抓了他！正押往大北监狱。
爷爷急如星火。大家提出各种解救方案：埋地雷、扔炸弹、搭台子唱戏引狼出洞。他觉得各有道眼，最后想到义勇军的郭庆，来个里应外合的包饺子！
大北监狱。鬼子摇头晃脑满嘴喷粪：大日本皇军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拯救你们支那的难兄难弟难姐难妹，是大大的行善！你们蒋总裁，指令攘外必先安内，你们这些草芥流寇、八嘎，竟胆敢跟皇军作对！统统的刁民，死啦死啦地！被的抓老人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栗！你们在中国烧杀淫掠、抢男霸女、造毒气、撒细菌、活人实验，是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
那狼嘴像贴了封条，一时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随即竟恼羞成怒，老虎凳、土飞机、红烙铁……百般酷刑折磨得老人死去活来！为逼出抗日者的名单留下活口，便使出各种损招，给老人浇凉水灌辣椒面，逼老人缓醒过来。
次日清晨，老哥们再次聚会等待郭庆的到来。英桃紧急赶来说情况有变，义勇军部队接上级指令，火速赶往一座水库，因鬼子要炸开大坝，吞没下游义勇军军部和方圆三百里的老百姓！情况十万火急！同时，营救老人也刻不容缓，部队首长决定仍由郭庆前来支援。
多少鬼子盘踞在监狱？爷爷一时踌躇。英桃说问题不大，便说出了她的想法，形势危急，爷爷说只好如此。英桃先行准备，可她刚一出门，四个鬼子在汉奸引导下这就来了！险些正面撞上！英桃立马跳进当院的一座装粮食的空草楯子观察动静。
那几个鬼子进了门，爷爷见了说这正好，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正要跟你们要人！鬼子假惺惺道：呦西，没想到，你这满洲国功臣大佬，竟跟草民百姓、地痞无赖同流合污，搞到了一块！没等鬼子闭嘴，老爷子回击道：咱中国人欠你们啥？凭啥，打着文明的旗号到别人家院子，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那兄弟凭啥被抓？弄得死去活来！！！
八嘎，你的、他的、你们的，统统的！跟大日本皇军作对！良心，是大大的坏！那鬼子颠搭着左轮手枪，厚颜无耻地狂叫，一撮屎壳郎胡子一撅一撅冒着臭气，令人恶心。
少废话！觉得不够劲儿，连我这老家伙一块抓，反正你们要把中国人斩尽杀绝！！！
那鬼子见爷爷铁骨铮铮怒气冲天，讪讪地奸笑道：呦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少来这套！老爷子指着那左轮手枪，这是佛？！哪家的佛！！
我们大日本皇军，是真诚的，要谈判的！鬼子找借口下台阶。
谈判？好！中国人自古讲究先礼后兵，从不愿意舞枪弄棒！
于是，老爷子就张罗铺桌子摆板凳，以验证鬼子的猫腻。
呦西，你的老东西，不必客气。谈判的，要在我们的监狱进行。你们的，统统的，带走！
带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爷爷装作一愣，心想着那“包饺子”的作战方案，使个激将法。为首那鬼子叫道：八嘎，你的，必须的！这正中下怀，爷爷心里高兴，因没见着郭庆却又犹豫。这时，一只目光由窗外射进屋里，一闪又神秘的消失了。接着本家老太太便进了屋，咳嗽一声，瞅着屋地，冷冷道：走就走吧，我老天巴地的，咋伺候你们大日本皇军？中国自己人啥都好说，你们千里迢迢、翻江蹈海远道而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老太太可吃罪不起。
老太太的话弦外有音儿，老爷子听得真切，尤其方才窗外那神秘的眼神儿，恍惚是英桃的。于是老爷子打个沉儿，决定跟鬼子走，深入虎穴解救那老哥们。
卡车七拐八拐颠颠哒哒，约摸四十分钟左右，轱辘到古城北边一处山峁，九一八事变之前，这里是国军打靶的练兵场，而今竟是鬼子杀害中国人的监狱！特别是鬼子认为图谋不轨的义勇军、抗日联军等。于是，这原本安详宁静山水宜人的好去处，竟变成了鬼子血腥的杀人刑场！女人们竟拿这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英桃和郭庆在城郊约定地点会合。英桃问：那小伙呢？
我叫章五镇上等，他是青莲的表小叔子。嗯？郭庆见英桃还不太放心，便又盯了句：这小兄弟是个本分人。英桃这才向他温柔的一瞥，他觉得馨香如蜜。
英桃在土地庙简单的画了妆，瞬间，一个回娘家的新媳妇便新鲜出炉。
英桃买了俩西瓜，竹篮子提着，又买了些盐，让卖货的撵成盐面掺上石灰，那货郎很惊异，心说这是搞的哪出戏法儿？却不便深问。郭庆筐里装了号称双黄的咸鸭蛋和人参、鹿茸，手枪对面别了把蒙古腰刀，一切准备停当，直奔城北而去。
尘土飞扬，郭庆见俩大西瓜坠着英桃小巧玲珑的身段，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两只小脚在地上画弧，别一番滋味涌上心头，他前去抢那篮子，英桃使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他会意了，知道是迷惑鬼子的障眼法，便松了手继续往前赶，斜穿弯走七拐八拐，过了城郊几个堡子。
深秋的树叶在冰霜欺凌下零零落落；旷郊山野忍受着狂风的肆虐，飒飒骇人地响着山猫野兽狼嚎鬼叫，荒凉的凄惨令人毛骨悚然。英桃一反常态汗流浃背，那小脚每一步印在路上两个白点，真是点点动人步步惊心，不住地敲打着郭庆疼爱的心弦。那大西瓜对一般人都是超载，对于一般女人更是折磨，而从小绑沙袋行走的英桃却轻松自如，但她还是俩脚蹒跚离拉歪斜，淋漓着一身令人心疼的汗水，这是武功的一种奇巧地演示性幻化，郭庆明白。
忽然，由打身后蹿来一辆日本宪兵吉普车，算司机俩鬼子。见漂亮的“新媳妇”提一篮西瓜挣扎在土马路上，那模样儿小巧玲珑面目姣美，绑腿下的小脚把整个身段衬托的性感诱人，溜光鲜亮，一团民国式发髻束在脑后，又是三分格外的精神，鬼子看傻了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形态很不一口吞了方能解馋！副驾的宪兵淫笑眯眯、嗲声嗲气地叫道：呦西，你的，中国花姑娘？新媳妇？大大的漂亮！俩鬼子不约而同，泛滥一脸绝坏的淫笑。英桃耐性子假意着温柔，迎合着鬼子的挑逗，水灵灵的杏眼故意娇媚着鬼子馋猫的渴望，见英桃并不反感且有迎合之意，两脚蹒跚香汗直流，再也遏不住中烧的欲火，踩离合器一脚把车停了。那副驾下了车，急三火四黏糊糊贴上英桃胸脯，那狼爪在乳房上摸索，张合着屎壳郎胡子下的狼嘴，淫笑着：呦西，中国的，花姑娘！新媳妇！统统的好！给大日本皇军，快乐快乐地！说罢，俩人又是一阵狂浪的淫笑，接着不由分说，直接把英桃和篮子整个抱到车上，开车就跑！
英桃拉了下司机，那鬼子一愣，英桃指着后边，说那是她的亲哥，满洲国良民，对大日本皇军的“恩德”感激感激的！咱们兄妹俩这就前去慰劳皇军，咪西咪西的。
那鬼子捏着贼亮的脑门道：你的亲哥？不是丈夫？英桃额首表示赞同。听罢，鬼子微妙的一笑：呦西。却很不情愿的喊了一嗓：你的！捣乱的干活！随即又黏乎乎地捏英桃脸蛋，随即又油腻腻地笑了，像是满足了他初步的淫心邪欲。
鬼子停了车，郭庆三步两步跨将上来，没等坐定，那汽车便是向前猛蹿！郭庆指着鸭蛋说请您慢开，弄碎了，是对皇军的大不敬，这是中国最稀罕的双黄鸭蛋！你们日本也有双黄蛋？那鬼子奇怪又狂傲的回头看看，并不搭话，却放慢了速度仔细瞧看，见篮子里竟有人参、鹿茸等珍贵稀罕的宝物，不禁微笑鬼脸伸出大母指，呦西，呦西，大大的，中国的四彩礼的干活，对皇军是大大的尊重！你们的交情，是大大的有！
皇军，您看，这是长白山百年老参和鹿茸，满洲国天字号特产，滋养身体大补元气呢！见英桃金铃般娇滴滴的如簧巧舌，璞玉凝脂的玉手，指着那珍稀的宝贝，不禁忘乎所以眉飞色舞。车内一时洋溢着虚幻的温馨如意，英桃和郭庆心里冷笑：这鬼子真是贪财好色！
那吉普车开出足有六里多地，四野空旷杳无人迹，英桃见此用脚尖点搭郭庆，郭庆会意，随即出手！先把副驾驶牵头鬼子的脖子掐住，用那蒙古腰刀一个锥心的直刺！呲的一声细响随着刀的拔出血流喷射！连下，挡风玻璃一片紫红的腥臭弥漫开来，那鬼子歪脑袋不动了。
司机见领头的死了，猛按喇叭，旷野上哇哇嚎叫，吓得乌鸦惊飞四散！英桃起飞镖直接扎进那太阳穴！鬼子疼的要命，撒开方向盘，操起手枪扭狼头拼死反抗！郭庆随即俩手掯住鬼子肩膀，英桃拿腰刀又刺进了心脏！汽车已然失控！一个栽楞打个大半圈的弧旋，险些冲进右侧的壕沟！郭庆手疾眼快伸手抓住方向盘，打个回转调正前轮，控制了路线，再弯腰侧身绕过鬼子尸体，当了司机。
停了车，英桃不顾气喘吁吁热汗淋漓，扒下鬼子的军装，擦擦血迹，用黄土蹭了蹭，见颜色模糊便套在身上，反光镜照了照见没有破绽，便把俩死鬼堆在一边。那狰狞的血腥面目，英桃一阵恶心，合上凸出的狼眼，骂道：强盗就是强盗，死也闭不上狼眼！！！是狗改不了吃屎！是狼就要吃人！郭庆接茬儿骂，随手起车挂快档加油门，飞也似地跑到树林子深处，左寻右找他终于看准一处长满狗尿苔的树坑，把俩死鬼卸下扔了进去，随即三下五除二地埋了，速度之快犹如工作计件。坑的外沿有狗尿苔和荒草灌木遮掩，一只腐烂的刺猬猬正由一堆堆的蛆虫蚕食着，因而，不细瞧倒看不出这里有鬼。
英桃指着树坑，对郭庆说，这待遇也够奢侈，按说抛尸荒野让豺狼野兽分赃，尝尝它们同类的味道，才是应得的下场和归宿！！！
作者简介：鲁宁，本名禚玉忠，祖籍山东长于辽宁。辽海散文协会理事、鞍山作家协会会员。从师著名作家、文学理论家文畅先生。作品发表于《中国散文网》《芒种》《中国农民报》等载体，荣获全国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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