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何需要规则？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亦即自己的利益。每个人的利益都与他人息息相关。一方面，个人需要与他人合作，以谋求更大的利益；另一方面，个人需要防御他人的侵犯，捍卫自己的利益。

人与人之间不仅会合作，还会竞争。有些关系，是竞争合作交织在一起的，叫竞合关系。譬如你的同事，你们首先是合作的；当面临某个晋升机会时，你们可能又是竞争的。

怎样才能让人更好地合作，有序地竞争呢？答案是制定规则。

猩猩族群也有规则。强大的雄性才能当王。如何证明其强呢？规则是竞争者打一架。胜的不一定会把败的打死，但需要败者臣服。谁都可以挑战王者，但不是谁都有能力挑战王者。王者有特权，比方说交配权。地位尊崇，所以竞争很大。

猩猩也是社群动物。个体需要与其他猩猩结盟才能生存，但个体又面临同伴的竞争。有个纪录片叫《王朝》，有一集讲猩猩的故事，猩猩也有政治，也会拉帮结派。

倘若没有规则，猩猩族群会怎样？首先是没有族群权威，团队没有凝聚力，遇到争议的事情没法裁决，因而不能很好地合作。其次是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竞争无序，精力都拿来内耗而不是生产了。

没有规则的结果：第一，没法分工合作，蛋糕做不大；第二，竞争无度，原有的蛋糕也会被消耗掉。每个人的利益都得不到保障，这违背了个人追求幸福的意愿。

人类需要规则，是拿规则来约束人的行动。通过约束行动，实现利益极大化，损耗极小化。人之逐利好比水之就下，若没有沟渠河岸，任大水漫灌，就会生灵涂炭。

翻看历史，我们是有很多教训的。当周王朝衰落，原先的规则——礼——崩溃了，天下大乱，从春秋乱到战国，秦国短暂统一十数年，又乱，直到汉朝，才重建秩序。

中国的封建制度被推翻，紧接着来的就是军阀混战。中国需要新的秩序，而新秩序是各方角力的结果。博弈到最后，工农联盟胜了。

社会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世界就会陷入混乱，混乱带来的就是灾难。趋利避害，人类需要规则制度。

至于什么是好制度，什么是坏制度，制度如何形成又如何变迁，是另一回事。这里只说人类为何需要制度。

| 李悦源

| 202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