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贺万春:散文就像一盘倒着走的南瓜蔓
和一个人相处六十年,没有一点看法和认识,可能吗?我似乎在为自己争取个发言权。如果一个散文作者掌握不了散文的写出规律,就创作不出令人满意的散文。这也和学习书法一个道理,如果不按书法法则办事,就不能成为书法高手,甚至起码连个家都沾不上边。散文创作更如此,必须按散文写作的路数来。路数到底是什么,我的体会就好像收获一盘倒着走的南瓜蔓,可以顺着这条道向前走,前边基本无岐路。这是我积六十年阅读经验得到的一点认识,我算是个经验主义者!
我的阅读历史是这样的:六十年代伊始,我就开始喜爱上散文,那时节,文学杂志少之又少,我在一所小学任教,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一份陕西日报,曾记得那上面的文艺副刊登些散文或诗歌,最常见的是西大教授傅更生和陕师大教授霍松林所写杂谈(诗海一瓢)。阅读加剪贴,我竟积累起几本红旗杂志。此外便是读古代散文选上中下册。收获多多。说这些陈词滥调无非向读者交代我的读书阅历,无以老卖老之意。
十年浩劫,劫走十年中年阅读岁月,改革开放,又拾起古代散文。祖国文艺再复兴(第一次在建国后至60年代,我正赶上),新时期文坛很活跃,全国单散文月刊五六种,我订购好几种以满足阅读。八十年代有了写作欲望,开始牛刀初试。至今虽出书几本,却只能在文林瀚海滥竽充数。尽管如此,还痴心不改,喜欢阅读喜欢写作,这可能也是一种瘾,要丢掉可不容易。无良策,无良医,只能顺其自然!
兴趣爱好对一个人那是没办法之事,可为而为之,不可为而不为,天下就这个理。写散文对我,要登上大雅之堂谈何容量,大雅之堂要有天分有实力,咱就这点资本,本是眼高手低,却又好高骛远,也是一种疯狂,但老来又有了自知之明,能写个啥写个啥。就这些阅读资本,做不了大生意,却还要谈谈做生意的经验,未免班门弄斧。但我却坚信这一点:任何人其实都是眼高手低,可是有不少人却不愿或不敢承认这一点,怕别人瞧不起,其实错了,你是个高,别人看个高,你是个低,别人看个低,恭维你的人把低说成高,想贬斥你的人把高说成低,不管外界如何看待你,你是半斤还是八两自己知道,只有自信才能自立,不受外界左右之。更有不少人就能实事求是地看待自己,对别人讲起来总是说我这人眼高手低,很谦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人人都是先学习再做事。高看着,低做着。只有高处的眼才能提升低处的手,这是人人进步的程序。一个虚怀若谷的人,才能不断进步,攀上高峰。散文大家张孔民先生红楼梦读了12遍,人家还说遍遍都有新收获,他是认真读书虚怀若谷的典范儿,眼睛不断向高处看,永不满足,才低手变高手。阅读,不断阅读,我的启蒙老师说,你啥时把厚书读薄了,你就真正读懂了,读懂别人的文章,你也就知道文章要咋样写。
我说写散文就像在收获倒着走的一盘南瓜蔓,大大小小的南瓜都结在瓜蔓上,从根到稍从大到小,不离不弃结在主蔓上,若有旁逸斜出的芽枝,就要及时扳掉。若其不然,消耗营养且没有收获。人们摘瓜从根到稍,按先来后到去收获。而我们看散文写散文却像从南瓜末稍开始,先打开场白,交代事情缘由,结个小瓜,再向前发展结大瓜,层层递进,直到最后,结个令人满意的硕果。这盘瓜蔓就是文章的神,贯穿全文的一条主线。哲学中的同一性即指它吧!所以,与主题无关的材料都不倶备同一性,就要忍痛割爱。
我们如此地去读散文写散文,自然脉络清晰,条理分明,我不知这二者之间是否有可比性,还望文朋诗友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