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慧眼散文——《读田夫的<雷>》

田夫《雷》

在天空变得沉重之前

燕子是低飞的，蜻蜓是散落的

我是孤独、静默的

雨点集结，在田上，在天上

我一指戳穿天的荒谬

将闪电接引到辽阔的田野

轰隆声中，河流裂变、道路分丫

阡陌纵横交错，蚁群

浩浩荡荡，向着高处……

捕捉雷电的人，行走在天地之间

一一疏理风和雨的过往

无心慧眼《读田夫的<雷>》

有人说，诗歌天生与理性或者逻辑格格不入，这样说法有道理，因为理性或者逻辑是惯常的表现，而惯常势必无法撕破自身，就像我们不能拎着自己头发脱离地球，我们想要呈现真相，书写真意，就得有跨越惯常的勇气，诗歌可以超越理性或者逻辑。

不过，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说诗歌其实也有理性，有逻辑，只是这样的理性或者逻辑是诗性的，不是惯常的，否则，要诗歌何用？

田夫兄的这首“雷”，以鲜明而精准的意象，大胆想象，逼真的刻画，借天地间真实的“闪电”，书写宇宙刹那间灵动的诗意。

是啊，暴风雨来临之际，天空沉重，燕子低飞，蜻蜓散落，诗人也只能孤独，默默等待闪电的突然降临，闪电抓住了诗人，诗意就勾联天地，于是，诗人一指便戳穿天地的荒谬，此时此地，天也不高，地也不低，一切都改变了惯常的样子。

万物勾联，众生如蝼蚁，也可以借着闪电，在诗意中步步登高，因为高低之别，已如阡陌交通的田野。被闪电抓住的诗人，或者说抓住闪电的诗人，顶天立地，勾联时空，链接万物，梳理风和雨的过往。

惯常之中，古往今来，高低贵贱，等级森严，带着闪电的诗意暴风雨来临之时，一切差异都被抹平，一切沟壑都被填平，诗歌，可以勾联时空，链接万物。我是一切，一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