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没感情了，但时不时还会互相解决下生理问题。这样的婚姻还能凑合吧？！
忍住心里的燥热，我穿好衣服，出言安慰：“不要紧，你晚上喝了酒，可能是太累了。”没想到房晓煜突然跳起，褪去了平日的云淡风轻，眼睛赤红、喘着粗气，突然暴怒：“这下你开心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今晚真是倒霉，连着被两个男人凶，我也狂躁到极点，马凯绿我就算了，你房晓煜凭什么对我大喊大叫？牛不行，还能怪地不好？难怪赵亚男勾搭上马凯。我再也控制不了羞愤、屈辱的情绪，一把就把房晓煜推到门口，让他滚。房晓煜光着身子，慢悠悠地捡拾着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骂我：“就你这德行，老马能看上才怪，怪不得没有男人要你。”别人说我，我可以不在意，可房晓煜不同，他是我青葱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段。虽说我当年对不起他，可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清纯的翩翩少年形象，和龌龊沾不上一点边。我气到要吐血，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我太单纯，把别人想的太好，还是世界变化太快，我真的看不懂了。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我无力地倒在床上，说：“你走吧，从此我们就当不认识。”房晓煜并没有停止对我的羞辱，他坐到床边，看着我，挑衅地说：“你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活该得到今天的报应。”接着，他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毛骨悚然：“赵亚男和马凯都好了大半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我能怎么办？”“要说起来，这一切都怪你，我安安静静上我的大学，过我的日子，你来撩拨我，让我对你着了迷。可你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光移情别恋，还让那个家伙伤了我的命根子。”房晓煜阴恻恻地看着我，说：“我那么求你，你连头都不回，就跟人走了。”“现在呢？你的报应来了。而我终于活出个样子，却再也不能做真正的男人。”说到这里，房晓煜的眼睛里多了亮晶晶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滴落下来。他的脸在我眼睛上方，我看见他的喉头在翕动，整个人塌着肩，散发出一股破败颓废的气息。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眼里只有我的男孩趴在地上哭的情景，当时还觉得庆幸，这么个娘炮，怎么能做我的男人？可谁知道，他哭着不起来，是因为身体疼，心也疼。我后悔极了，如果时光倒流我绝对不会用那样的方式简单粗暴地对待一个爱我的人。心里泛起后悔、难过、自责、心疼，种种情绪，原来如此，我坐起身，想要拉拉他的手，房晓煜甩开了。房晓煜挣扎了片刻，在我的怀里平静下来，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室内一片寂静，暖黄的灯光下，我们静静地拥抱在一起。第二天早上，房晓煜的电话几十个未接，是赵亚男打来的。不过，电话早被我调成了静音。我看着他的睡颜，浓密的睫毛下，有点青灰的眼袋，高翘挺直的鼻梁下，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嘴唇抿得很紧，就像他平日高冷的模样。原来，当年被我的所谓男友打了一顿，一脚踢到了裆部，他疼得快要昏厥过去，可我在旁边看着，也没去扶他一把。无助的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耻辱，哭得一塌涂地。这事发生后，他忍受不了别人的非议，就提前离校实习去了，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后来，应聘到赵亚男爸爸的公司，慢慢一步一步做到管理层，赵亚男爸爸很欣赏他的踏实和努力，就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因为赵亚男被家里惯得没有一点样子，高中就出国读书了。不过，在国外呆了几年，学习没长进，倒是学了一身臭毛病，男女关系混乱。最大的爱好就是每日顶着一头红红绿绿的头发，画着烟熏妆和几个二世祖吃喝玩乐。他爸认为，女孩子结了婚，有个男人管着，就会安定下来，房晓煜这个乘龙快婿，其实是个接盘侠。赵亚男对房晓煜倒是一见钟情，两人从认识到结婚也就不到半年。那段时间，赵亚男爸爸管的很严，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就发乎情止乎礼。直到新婚之夜，房晓煜面对热情似火、主动求欢的赵亚男，竟然硬不起来。赵亚男傻眼了，她的男朋友多的自己都记不清，从没有这样的情况。两人偷偷去医院看，医生说，这种情况不排除陈旧伤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心理原因。吃了很多药，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房晓煜越来越萎靡，赵亚男心中充满了怨气。本想收起玩心，好好过日子的赵亚男再一次放飞自我，和原来的狐朋狗友打得火热。房晓煜劝过她，赵亚男一句话就怼了回来：“你想让我守活寡吗？”从此，房晓煜和赵亚男就成了表面夫妻。人前恩恩爱爱，你侬我侬，人后谁也不管谁。这些年，房晓煜念着老丈人的恩情，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工作，给赵家卖命。赵亚男说，这是他欠她的。自从婚礼见了面之后，赵亚男就知道我是房晓煜电脑图库中舍不得删的那个女人，马凯一直殷勤地巴结讨好赵亚男，最终得逞。他本想告诉我，后来还是没说。有些事情关乎尊严，何必做那出力不讨好的人。他跟我道歉，不该那样骂我，可这么多年，只有我是他唯一的女人。房晓煜摊摊手说，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这样，不也得打起精神活吗？房晓煜也做了决定，和赵亚男说清楚，辞去工作，回南京发展。他说，他一直都不喜欢兰州，风沙太大，气候恶劣，最重要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让他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我不知道，以后我和房晓煜能不能走到一起，感情这个东西太奇怪，既有日久生情、相濡以沫，也有日久生厌、落井下石。我才28岁，日子还长，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爱情？一想到我今天的遭遇，都是我昨天的选择换来的，我就只能默默承受，没什么好指责抱怨的。现在对我而言，重要的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而是今天。我一路都在想，回去该如何面对马凯的诘难。离家出走、夜不归宿在我结婚后可是第一次，一想到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一想到即将解体的婚姻，我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难过的情绪。快到小区门口，我仰头看着阳台上盛放的绣球花，那是我们恋爱时一起买回来的。只可惜，花未谢情已冷。餐桌上一束娇艳欲滴的卷丹百合，花枝招展地绽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以前，也央求马凯送百合给我，可他说：“那玩意不能吃不能喝，味道还难闻，我不喜欢。”即使花自己的钱买回家，也会被马凯嫌弃地扔到阳台的角落里。从那以后，我路过花店，也只能是看看而已。马凯正在看综艺节目，声音很大，看见我回来，赶紧关了电视，殷勤地跑过来，弯腰帮我从鞋柜里拿出拖鞋。一看到这双有着猪头图案的情侣款拖鞋，昨天晚上的屈辱又袭上心头，我一脚就踢飞了，挑衅地看着马凯。马凯涨红了脸，正要发脾气，看见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样子，破天荒地没有吭声，屁颠颠把拖鞋捡了回来，放在我脚边，陪着笑脸，说：“姑奶奶，地板凉，赶紧把鞋穿上。都是我的错，你别气坏了身子。”我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比我高半个头，腆着大肚子，头秃的像个鸡蛋，只有耳朵和脖子后面有一圈稀疏的毛发。比起房晓煜，显得蠢笨很多，可就这么一个男人，有着所有生意人的精明和狡诈，不知道他嘻嘻哈哈的亲密背后憋着什么算计？这几年的所见所闻给我一种错觉，丑男人才靠得住。当初瞎了眼，被马凯的财大气粗和聪明才智所吸引，总觉得：男人长得好看太不安全，只有这种有钱无颜的男人才能被我捏扁揉圆，也不用担心他在外面胡来。对有些男人来说，撩女人是他们的动物本能。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在他们心里，从来没有自知之明这一说。他们总以为，凭着一张不烂之舌，几张红绿票子，还有下身那几公分的长度，就可以让女人臣服听话，心甘情愿被他们睡。这种盲目的自信，让他们狂妄又自大，从来不会尊重女人，只是在享受猫抓老鼠的快感。以前，我是抱着好好过的心态，吵架了，只要他给个梯子，自己赶紧往下溜 ；可现在，破罐子破摔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谈什么聊斋？我直截了当提出离婚，马凯以为我在开玩笑，还笑嘻嘻地说：“你看，我花也买了，歉也道了，你就别闹了。这么大的房子，你是要给别人腾地方吗？我可不跟你开玩笑，店里的小姑娘上赶着要嫁我呢！”听了他的话，再看看那鸡蛋般的秃头，我气乐了，好啊，那我赶紧给你腾地方。那姑娘一定视力不好，不然怎么会把一坨狗屎当金疙瘩呢？他气呼呼地说：“万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那个娘炮双宿双飞吗？告诉你，没门。我费心劳神养的花，咋能被外人摘了去。”马凯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真的没有关系吗？我知道你昨晚和房晓煜在一起，不过，看你这样，他一定没有满足你，你才这么大怨气。我不就是吃顿野餐吗？值得你这么上纲上线的。来吧来吧，老公让你爽。冷不防，他就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揪到了卧室，扔到床上，这个刚还对着我温言细语的男人转眼变成了恶魔，肥硕的身躯压上来，我吓得惊声尖叫。马凯骑在我身上，近二百斤的体重压得我快要窒息，他眼睛里放射出疯狂的光，狞笑着，一手钳住我的双手，一手撕扯着我的衬衣，叫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你先背叛我的。还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什么情呀爱的，不都是看上我的钱和房子，你们这些坏女人……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闪过，我不敢再拿话激怒他，一边挣扎躲闪，一边想着对策，怎么办？正在这时，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从马凯的裤子口袋传出来。他这种爱钱如命的男人，生怕丢了什么大生意，气喘吁吁下了床，掏出手机一看，立马换上一副哈巴狗似的笑容可掬，出了卧室。我赶紧爬起来，锁好卧室门，换了件衣服，身上这件已经破了。我把耳朵趴在门上听，几分钟后，随着“砰”的一声门响，再没动静，我知道，马凯出去了。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马凯已经走远，我急急忙忙收拾了几件衣服，想要离开家，但大门被反锁了。“忘给你说了，老马的前妻是被老马打跑的。你注意点，不要激怒他。”一长串的“？”，我正准备打过去，他的电话进来了，一接通，就传来他那着急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阳台上能看到我。阳光照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他就像个发光体，百感交集的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从阳台上把钥匙扔下去，房晓煜拾了钥匙，从外面帮我打开门，带着我火速离开了这个让会让我做噩梦的地方。我们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有闲情逸致去考虑以后，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还自己自由身。本来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老丈人听说房晓煜要辞职，还要和自己女儿离婚，翻脸了。他买通了公司财务人员，查房晓煜历年来经手的账，被算出来有二十几万公款对不上。房晓煜被公司股东质问，那些钱都去哪了？是不是花在别的女人身上了？如果三天内，拿不出来钱，就要报警。二十几万不是小数目，够判几年了。房晓煜百口莫辩，他还是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一心想着要报答知遇之恩，再说，他原本是赵家女婿，有些支出或者商业应酬，都没有开发票。再加上时间久远，他也说不清这些钱的去向。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只有赵亚男，房晓煜的工资都交给她保管，只有她知道房晓煜根本就不可能贪污公款。可是这个女人受了马凯的挑拨，对房晓煜的处境不闻不问不说，还幸灾乐祸。赵亚男给我打电话，说：“要不是你，我们大家都过得好好的。房晓煜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倒了半辈子霉，被阉了不说，还要坐牢。和我们赵家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现在把他还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要？”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可是人生漫漫，他的病终究会成为我们之间感情的天堑，心里的隔阂。尽管房晓煜是因为我而受伤，但不知者无罪，如果选择和房晓煜在一起，也就意味着我下半辈子要一直忍受身体的空虚寂寞，还会背负一生的愧疚。思来想去，既然一切因我而起，也是赎罪的时候了。帮了房晓煜这一次，我和他就互不相欠，相忘于江湖。我给赵亚男提要求，见房晓煜一面，这几天，他一直被软禁在公司，不能擅自离开，手机也被没收了。她一直认为，房晓煜这样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她们赵家的一条狗，怎么敢提离婚，要提也是她先提才对。在她看来，没有人可以抵抗权势和金钱的诱惑，面对牢狱之灾和优渥生活，房晓煜如果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他身边真的有一个戴眼镜的姑娘，两人亲密无间、头挨着头在说话，那颗鸡蛋般的秃头格外引人注目。像是感受到我的注视，马凯抬起头，我冷笑一声，把一份离婚协议拍在他的柜台上，赶紧签了吧，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在我这里。要是不识趣，那就鱼死网破好了。也是幸运，那天被马凯威胁后，我在卧室收拾衣服，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一个黑色的小本本，上面记载的都是马凯这些年的行贿记录。本子上明明白白写着什么时候，给哪个领导送了什么东西，价值多少。对于马凯这样一个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人，这些年竟然送出了不少好东西，有长白山的千年老参、GOCCI的包包、劳力士金表，还有现金。他肯定肉痛万分，所以记在本子上，这些人情，都是要化成利益捞回来的。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胡子拉碴，衬衣皱巴巴，衣领也脏兮兮的。这个一向爱干净的男人，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我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故作轻松地说，这里面有25万，是我全部的财产了。你老婆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所以赶紧拿着这钱赎身。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混吧，姐罩着你。他又瘦了，颧骨突出，庭穴凹进，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我，我懂他的意思，只能说：“我相信你的人品，干不出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可法官不是我家亲戚，不会听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面男人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又慢慢地蓄满了泪水，两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捂住了整张脸，我只看见他的肩头在耸动。拜别了房晓煜，我到一楼拿回马凯签好的协议书，通知他第二天一早去民政局办手续。离婚协议上写得明明白白，马凯需要支付我10万元，就当是嫁人一次的折旧费吧。没敢多要，要了他也不会给。这个男人，又一次露出了凶相，那眼神如果能杀人，我已经死了一百次了。我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可为了绝除后患，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新的婚姻法规定，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拿着马凯给的十万，我离开了兰州，游山玩水，在外面闲逛。先是到了贵阳，看了黄果树瀑布；再到云南，去了香格里拉，丽江。我很喜欢丽江，小桥流水人家、束河古镇，打手鼓的小哥哥。这里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是真的，如同世外桃园，让我留恋往返，再也不想回到红尘中。可是，一个月里，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赵亚男倒是发了个信息：那个娘炮还给你了。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听说你和马凯离婚了，也是，你都看不上的秃头男人，我从来就不稀罕，只是为了气你而已。我知道他离婚成功了，就没回信息，这个女人和我毫无关系。银装素裹的城市琼枝玉叶、粉妆玉砌，显得格外洁净，忽然想起一句话：晴天适合相见，雪天适合想念。他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说，这下你满意了？万佳商场没和我续合同，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不明白。和赵亚男的亲密关系，他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就可以高枕无忧；岂不知，在赵亚男心里，他不过就是用过就弃的一次性用品而已。我看着自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低着头走路，猛然撞到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抬眼一看，房晓煜穿着大红羽绒服，眉开眼笑地看着我，眼神中是浓浓的宠溺和温柔。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揣进他的衣服兜里，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天天等，终于等到了。我翻了个白眼，拜托，离婚后，我都成离异女人了，还有什么好消息？房晓煜停下来，捧着我的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以为他要求婚，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有了？你是男人吔，又不会怀孕，不会是……”我瞠目结舌地盯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他郑重地点头说：和赵亚男离婚后，离开了万佳商场，我一下子感觉到没了心理包袱，压在我心上的大石头搬走了，身心愉悦松快。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日思夜想，食不能寐。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照片打出来，贴满了我住的屋子，每晚想着你才能入睡，梦里都是你。就在十天前，我突然发现有了晨勃，时间还挺长。这次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只要一想你，我的身体就有反应。”不会吧，离婚还能治疗顽疾？”这真的是意外之喜，我再也不用背负着情债活一辈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转了半天，我还是要和这个第一眼就喜欢的男生在一起，“那就试试吧，还等什么呢？”我仍然相信爱情，相信万万千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和我相知相爱，懂我疼我，有了他，我的未来不会再颠沛流离，兵荒马乱。
文：颜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