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阴符经》品鉴与临习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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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 | CHU SUILIANG褚遂良(596—658或659),字登善,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世人多称其为“褚河南”。唐太宗李世民雅好翰墨,虞世南去世后,感慨无人论书,大臣魏征举荐说“褚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因而褚遂良得到重用。褚遂良以书法作为晋升之阶,继而成为诰命大臣,深见优礼,官居宰相。综合来看,褚书在楷书领域内影响很大,褚遂良则堪称“一代圣手”。《唐人书评》中有言:“褚遂良书,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褚书一方面是用笔和结字千变万化,不同于北魏书风笔意为刀法所歪曲异化;另一方面也不同于颜、柳的刻板和拘挛,而是微带隶意和行意,自然挥洒,落落大方。褚遂良一生的书法成就可概括为两点:一是永无满足,不断探索,使其书法成为由隋至唐楷书演绎的缩影;二是他既能吸收前人书法之精华,也能把握时代潮流,做到了“古不乖时,今不同弊”。王澍《竹云题跋》中说:“褚河南书,陶铸有唐一代,稍险劲则薛曜,稍痛快则颜真卿,稍坚卓则柳公权,稍纤媚则钟绍京,稍腴润则吕向,稍纵逸则魏栖悟,步趋不失尺寸则薛稷。”褚遂良一生没有争议的书迹有《伊阙佛龛碑》、《孟法师碑》、《房玄龄碑》、《雁塔圣教序》四碑。两帖相比而言,《大字阴符经》在总体水平上似乎更胜一筹。《阴符经》简介传《阴符经》为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褚遂良所书,九十六行,共四百六十一字,纸本,大字墨迹。《阴符经》虽疑为伪拓,然其书下笔峻拔劲俏、古雅绝俗、用笔跌宕、一波三折、心闲手散、意胜于法;虽锋芒外露,却不失劲键雅逸之风。正如刘思勰《文心雕龙》所言“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又云:“《阴符经》名高位显,必是后学的优范良本”。《阴符经》| 全篇整图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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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符经》| 笔法解析
点法《阴符经》中点画下笔自然,作点下笔宜露锋多于藏锋,《阴符经》上的点法,其尖不是尖细的。若露锋,则应避免尖弱。藏锋是笔尖的折锋,很细微;或笔尖着纸后略停顿,使不尖弱。藏锋下笔又振动笔锋,运笔过程始终是动势,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收笔用力使笔锋恢复中正的状态。褚遂良将斜点书写得犹如高峰坠石,而竖点又大多用弯头取势。褚遂良的垂点宛如水滴,圆点显得凝重而又圆满,挑点则具有一些行书的气势。如下图中“神”、“定”二字中的首笔为点势如高峰坠石,有很强的力感。
横画长横在字形中常属于主笔,尤其注意变化,—般是翻笔得势,逆涩行笔,收笔圆重且有顿挫。长横画有多种形态,如下图中“安”字露锋起笔,逐渐加粗;“子”字顿笔而起,提笔后重按,笔画显得非常有弹性;“莫”字横画收笔上方出钩,行书笔意很明显。
竖画《阴符经》褚遂良的竖画不论长短曲直,均挺拔劲健,在末端使力收回。竖画直中有曲,下笔法与《兰亭》接近。写竖画,依竖笔横下笔之法,折锋振笔下行,或作横点状振笔下行。如下图中“上”字竖画粗短有力,不像颜、柳书那样有意拉长,而是因字生形;“中”字竖画虽短,但运笔变化大,逐渐重按而略有弧度;“甲”字收笔处有出钩之意;“性”字竖心旁的中竖画处理得更有特色:先逆向起笔,逐渐加粗,笔画带有弧度,收笔稍顿而向右拐;“师”和“郎”两字竖画一为垂露,一为悬针;“神”字右部竖画是明显的碑书用笔;“律”字右部竖画和“神”字右部竖画一样,都很长,但在书写时注意了弧度及节奏把握,使字形左右两部分相靠,在临习时宜细细加以体会。
撇法《阴符经》中撇画变化尤多,常带掠势,上部稍直,中间提笔稍轻,掠出部分上扬重按,临习时要把握运笔的垂直运动和水平运动同时进行,做到既肥满厚重又飘逸自然。撇画在形态上分很多种。如下图中“人”字的直撇画,这是撇画的常见形态;“手”字撇画粗壮有力;“有”字短撇在整个字形当中有画龙点睛的作用;“修”字首笔撇画细,方折入笔后上提再重按,同时逐渐向外移动,形成颇有特色的形态;“大”字竖撇画打破了空间均匀分割,起到了改变字形重心的作用。
捺笔《阴符经》中捺画一般很厚重,一波三折,有明显隶意。和颜、柳书相比,《阴符经》更注重书写的自然状态。运笔时直落轻提,下行铺毫,沉着用笔,出锋时宜将笔力送到捺画末端,切忌—带而过,造成虚浮之弊。捺画有多种形态,短捺如“胜”字,扰有章草遗意;“天”字捺画很长,很注意运笔变化。“起”、“之”二字的捺画为平捺,但表现形态各不相同:“起”字捺画逆锋入笔,先上提而后下按右移;“之”字捺画愈加厚重,有《礼器》之笔意。
《阴符经》 | 艺术魅力《大字阴符经》风格略近《雁塔圣教序》,笔势纵横清晰,天趣自然。其总体结构方中见扁,多见横势,宽绰而见虚灵之气,此乃从隶书中来。此帖撇捺开张,线条对比强烈,时而纤巧,时而厚重,时而疏密有致,时而笔势翻飞,波折起伏,巧于变化。其运笔牵丝暗连,速度极快,俯仰呼应,各有所据,气息盈满,妙笔生花。书家以不可羁勒之笔,使转细微,擒纵自如,使得此帖已非典型意义上的唐楷,而是深具“二王”行意、北碑意趣和古隶之美。此帖结字欹正相生,寓拙于巧,变化多端,不落蹊径,堪称“楷中《兰亭》”。《阴符经》是否为褚真迹已不重要,因为它所呈现出的艺术水平同样为书林珍视。有以下特点:第一,潇洒秀逸之意。如果说虞世南以内敛表示他的秀逸的话,那么褚遂良则是采取了殊途同归的方法,他以其独有的外露也同样达到秀逸的境界。第二,饱含隶意之趣。更确切地说是褚遂良对隶书的某些装饰笔法施加了华美的意匠,从而把它变成了作品中一种特殊夸张模式。横画的起笔采取隶书的逆入,横画收笔时那样的一个重顿,也毫不在意收笔时的藏锋回毫,把楷书的长方结构写得那么扁。第三,曲线节奏之韵。褚遂良的功绩在于主动地强调书法笔划的曲线流美和顿挫的节奏之韵,从而使书法的行笔更具有音乐感。第四,笔断意连之美。褚遂良对于书法线条的笔断意连有着极其精彩的表现意识,真正做到“美如婵娟、不胜罗绮”。其用笔纵横清晰、天趣自然,结构方中见扁、多取横势;宽绰而见虚灵之气、撇捺左右开张、线条对比强烈;时而纤细、时而厚重、时而疏密有致、时而笔势翻飞;其结字更是妙趣横生、寓拙于巧、变化多端、不落蹊径;运笔牵丝暗连,速度极快、俯仰呼应,各有所据,气息盈满,妙笔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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