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并不悲哀,悲哀的是活着的人已经死去 ——读白居易《奉和汴州令狐令公二十二韵》有感
文/肖旭
“客有东征者,夷门一落帆。二年方得到,五日未为淹。在浚旌重葺,游梁馆更添。心因好善乐,貌为礼贤谦。俗阜知敦劝,民安见察廉。仁风扇道路,阴雨膏闾阎。文律操将柄,兵机钓得钤。碧幢油叶叶,红旆火襜襜。景象春加丽,威容晓助严。枪森赤豹尾,纛吒黑龙髯。门静尘初敛,城昏日半衔。选幽开后院,占胜坐前檐。平展丝头毯,高褰锦额帘。雷捶柘枝鼓,雪摆胡腾衫。发滑歌钗坠,妆光舞汗沾。回灯花簇簇,过酒玉纤纤。馔盛盘心殢,醅浓盏底黏。陆珍熊掌烂,海味蟹螯咸。福履千夫祝,形仪四座瞻。羊公长在岘,傅说莫归岩。眷爱人人遍,风情事事兼。犹嫌客不醉,同赋夜厌厌。”
这是一首和令狐彰且押“淹”韵的诗,应是白居易作河南尹时赴令狐彰宴会所作。
“令狐令公”名叫令狐彰,字伯阳,京兆富平,也就是今陕西富平人,为安庆绪部将,率军取滑州,任滑郑汴节度使,降唐后任滑亳节度使。滑、亳离乱之后,治军重农,治军有方,军队秋毫不犯。其人沉着果敢,知书传大义,善书法。可惜不知道白居易所和令狐彰原诗,只能看到这首和诗。诗中把令狐彰说的治军严整,礼贤下士,勤政廉洁,仪态端方,即使放到如今新时代看来也不落伍,堪称为官楷模。
其实不然,令狐彰与安史之乱叛军多有关系,他们投诚唐朝后,尽管表现很是恭顺,但其所率领的军队受安史叛军影响很严重,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走向叛乱的道路。宣武军先后发生过八次大的军乱,这些与令狐彰不会没有关系。个人陋见,此诗多处是阿谀奉承之词,大有奴颜婢膝、溜须拍马之嫌,不愧为“奉和”之诗。从白居易的经历人品而论,是不该有如此文字的,莫非白居易另有企图,与安史余孽也要暗度陈仓之举,一旦有风吹草动,以保自身。如此看来,盛唐的败落已成必然,由白居易此篇可见那时某些文人作人准则的一斑。
从白居易一生仕途看,虽多为官,但总不顺利,老是处于一种忧愤不安的状态中。白居易二十七岁从乡试,次年进长安应试,二十九岁以第四名及进士第,三十二岁被授校书郎,算是步入了仕途,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晚年作过河南尹。当时的牛李党争中,白居易始终为李所排挤,由此决定了他一生仕途不顺利,他数次被贬,多为外官,因此自称为“天涯沦落人”,最终贫困潦倒。
作为一个诗人,白居易成就极大,可以说名动朝野,甚至妇孺皆知。白居易出生时,李白已辞世十年,杜甫也去世两年,他是继李白、杜甫之后唐代又一位大诗人,世称李杜白为唐代三大诗人,白居易是中国文学史上负有盛名且影响深远的唐代诗人和文学家。
此篇如果出自如今人之手,这样的文人必然能平步青云,但相信后世也一定会有人说他没有脊梁骨!人是要有骨气和尊严的,为了一官半职去迎合奉承,去丧失人格地奴颜婢膝,活着不如死去!人死并不悲哀,悲哀的是活着在人的心目中已经死去。作为被奉承者,如果真是真心作人民的公仆,也应该把这样的文字销毁在当时,社会的败落就是由这些抬轿人和坐轿人引导的结果。大唐终于江河日下,白居易笔下伟大的令狐彰并没有给后人留下什么,他是可悲的,可悲的是他活着已经在人们的记忆里死亡,更不要说后世对他的记忆!白居易不该当面如此露骨地奉承,不该笔下写出这样令人看后怀疑其人格、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文字,他当时一定是喝的烂醉如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