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窖1573：我与舒承宗的一番酒话

作者：吴元成2017年09月18日 01:29 浏览：888

题记：

“让中国白酒的质量看得见”

“让中国白酒的质量看得见” 
——代题记

1.
公元1573年，农历癸酉，鸡年
这一天，万历皇帝照旧
鸡鸣而起，昧爽而朝，日未出而临百官
千里之外的泸州，川人舒承宗
照旧也早起，漫步窖池边
让窖香自口鼻入
经喉咙，过胸腹，入于丹田

2．
曲在窖池里
酒在蒸锅里
正旺的柴火在灶膛里
透明的晨光照进老作坊
伙计们鱼贯而入
照旧先看到窖池边的一袭青衫
和醉意阑珊的国字脸
最小的儿子睡眼惺忪
最后一个走进来
舒承宗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
这是从郭师祖传下来的老规矩
不要忘了！

3.
规矩是人定的
好酒是心酿的
你不用心，又睡过头
该当何罪？

4.
伙计们自然知道
少年自然也明白
不明白的是
老父亲每日总是第一个钻进酒坊
最后一个离开

5.
他每日都在作坊里转悠
每日都要喝下一舀子
刚沥出的新酒
舌尖回转
轻轻一咂
就知道酒的度数
再指着张三李四——
你再勤快点嘛
又指着王二麻子——
这娃子，要得！

6.
500多年后
我喝到了泸州老窖
依然滴滴香浓
常常在国窖1573里沉浮
还能从酒杯里
看到舒承宗红红的脸膛
听到舒承宗甘醇的声音
如果老先生在世
见我龙饮鲸吞
杯杯见底
会不会也说一句——
这娃子，要得！

7.
酒酣耳热
我会不会和老先生摆摆龙门阵
告诉那一年，有些事
是他所不知道的
比如，万岁爷万历皇帝还在早朝
比如，首辅张居正上奏要富国强兵
比如，他的老乡僰人被明军消灭
（悬棺如今还挂在河山之上）
比如，东洋岛国的丰臣秀吉做了领主
比如，一艘满载白银的大帆船到达马尼拉
（要购买中国的生丝和瓷器）
又比如，他当年所建的窖池还在使用
已成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8.
对面的老舒呵呵而笑
甩动着白胡子，和我又碰了一杯——
还有这样的事儿？

9.
我借酒豪言
当然！你的技艺
已传承了23代
1915年还跑到了美国旧金山
拿了个“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哩
酒界泰斗周恒刚先生你认识吗
他还亲笔题写了四个大字：“浓香正宗”
“泸州老窖酒传统酿制技艺”
还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呢

10.
 老先生掀髯而笑——
世道再变酒不变
不变的是酿酒人
不变的是我的1573啊

11.
老神仙
咱们再来！
天地不过一壶酒
人生难得半日醉
且饮之！

12.
老先生摆手，起身
抱拳，作揖——
岂敢，岂敢
年岁不饶人了
再说了，好日子
和好酒一样，要细品！

13.
当下汗出如浆
对面的座位空空如也
面前只有一酒瓶，两酒杯
吾怅然而叹
真神仙也！

（2017年9月18日作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