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家·星夏卷》(当代文学出版社)火热征稿中!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
□ 匠作典藏 □
津津乐“道”
(散文)
文/邹仁龙(江苏)
喻津挺逗的,喻梅在《坡子街》上看到我写的文章后转告她,说这是六姨夫所作时,她居然死活不信。后来喻梅找到我微信,告诉我这个笑话时,我亦无语!喻津与喻梅是姐妹俩,与我排行老六的夫人姨姊妹,所以我的排行也就随之顺理成章的降到了第六。喻津是老大,其实我与这俩姊妹早就认识,那时候我工作的地儿,就在这堂子巷子里,而她家就住在堂子巷。不过虽日日来来往往地照面,却从未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估计那会儿,喻津也料想不到会于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成为她家的六姨夫吧?老家的古镇上,有一条悠长的堂子巷。堂子巷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巷中有一口郑板桥留墨的“浮暄池”澡堂子。也不仅是因为这条巷子中有大大小小政府机关。主要的,还是因为在这条堂子巷中,住有几家世代相传的书香门第,其中,尤以喻姓家族名闻遐迩。记得以前的堂子巷中,还住着另一些古镇执耳的大商户,虽于石头街,南北街上经营,延及了几代之久。但最终也好景不长,在大浪淘沙的公私合营大潮中,一蹶不振,繁花落尽。但有一家却例外,虽也同属资产阶级,但他受到的冲击却相对要少的多。这似乎有点出人意外。但细想,却又在意料之中。因为不管在哪朝哪代,一个真正掌握了真才实学,学富五车的人。对社会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有用之材。何况他还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这个人,便是住在堂子巷中的老中医,喻津的爷爷,喻三大大。喻三大大在我们那个穷旮旯里,德高望重。因其排行老三,老家的乡众都不直呼其名,而称呼“三大大”以示尊崇。“大大”之称,在老家的方言中,是爷爷的尊称,能被众口一词地称呼“大大”者,非众望所归而不能承。由此可见,三大大在民间的威望之高,特别在民间中医界,无二比肩,无人能及。所以,这种名望与成就,也就成了他在那个特殊年代中一道护身符。堂子巷里,有书香,有药香。有三大大日复一日,与众不同脚步声。稳重,平和,不紧不慢,信步闲适。这种从容,自信,谨慎,端庄的形象。这种遇急不乱,心静如镜的境界,几十年后,仍能于喻津的日常有所示现。不但如此,她的身上还存着我那当老师的姨岳母品德中所具的爽朗,热情,乐施,和行善的性格,一脉相承地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看来人的品格与家族血脉确有关联,至今,喻津还经常助贫济困做好事,并乐此不疲。一个人扛着扫帚在马路上打扫遗落玻璃碴,冬天扫雪,秋来清叶。还经常不声不响地在小区内的路道上,清理一些别人家装修、施工后留下的水泥碴,废弃物。时常默默地花上几小时去清洗,铲净一些行人道上的油渍,污痕。这都是我那个姨岳母生前经常干的傻乎乎的事,想不到她的女儿,没能承之师职,却拾得了这个傻劲!喻津家是堂子巷子里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那个老院子里飘出来的,不单有书香,还有药香。因为她爷爷是大名鼎鼎的喻三大大,四乡八邻出了名的老中医。而她的父母都是教师,一个在天津的河北工学院教大学,一个在老家的镇子上教小学。所以,人们便能看到,在这条凹凸光滑的青砖铺就的堂子巷巷道上,烙下的那一串串浅浅深深的医道和师道的印迹。后来,我荣幸地成了“六姨夫”,亦与她家攀上了亲。但这时候,喻津已参加工作,去了仪化。所以也就更少了谋面与交流的机会。偶尔见一次,也就逢年过节,或是家族中有大事小情的时候。每逢相遇,喻津难得一次的与我说话时,总是直呼其名。隠隠地带着一种我那姨岳母的口吻,含着一种师者的教诲与长辈的关怀。但这种口气听起来,亦非那种俯视而语的训喻,听上去更贴近于一种大姐的关心与爱护。这可能是她于高中毕业后也当过三年小学老师后,所攒得的那一点为人师,为人表的心得所致吧?后来,命运的安排,改辕易辙了她的路。被分配到仪化,再没能续执教鞭,立于讲台。但那个为人师表的梦似乎并未睡醒,还在延续!说起喻津来,总觉着她从小于一个药香,书香的古院中长大,耳濡目染,熏陶得血液中,满满的是些书生气。虽貌非王嫱,才也难逾苏小。但生于一个有着浓郁香韵气中的人儿,冥冥中本就带了这郁郁的馥蕴之馨。喻津的名字,涵了一个故事。津者,天津也。这不但是因为她的父亲在天津的大学里教书而起,还有一个让人惊心掉胆的插曲发生在津门的火车站。那年邢台大地震,地震波震撼了华夏,也震颤了远隔千里之外的喻家。邢台之灾,地动山摇之后掀起的尘埃,不但摧毁了一片城池。其破坏力,居然波及千里,压塌了堂子巷中喻家的房脊。就在一片哀伤扼腕之时,从津沽传来了一个更为令人悲戚的消息。在这次骇然惊心的灾难中,一粒尘埃落到了喻家人的头上。喻津的父亲由于当时就在震区,受到了极度的,慑心震魄的惊吓,和令人目瞪心骇的悲惨场面刺激,得了严重的抑郁症。那时喻津的母亲,与她的父亲还远隔千山万水,在老家的小学中当小学老师。得此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带着幼小的喻津匆匆北上。去处理这波及一生的飞来之祸。在接回得了病的二姨父前夕,姨岳母由于心情沉郁,再加之旅途劳顿,身体不适而躺在家里休息。谁料二姨父在牵着四岁的小女儿出去散步时又犯了病。他竟然漫无目的地将女儿带到火车站,然后他自己爬上了去沧州火车,将女儿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铁道边。他一个人悠闲自在地去了那个《水浒》中的草料场,寻他那个教头林冲去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不双至,祸却无单!在此勿用再描述当时我那二姨娘是如何的经受一种煎熬,那种心情,那种心境中,慌惶,焦虑,燥急,还加之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惊魂之吓。其感,我体味到的,定是一种雪上加霜的冰凉与绝望!然而,姨岳母却坚强地挺了过来,并最终在派出所的帮助下找到了二姨父,又于一天一夜后,在好心人的相助下找到了小喻津。善人总会有善遇,这回,老天总算开了次眼!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让人啼笑皆非。我那个得了病的二姨父回来后却说找回来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姨岳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只能身心疲惫地带着这父女俩一起回到了老家。长大后的喻津,其梦里似乎一直就萦绕着一个从师的情结。这定是得自于她父母的遗传。她的血液里,她的骨子里,貌似就有那么一种不从教便不罢休的倔犟。这种执著,从她第一次恋爱,对那个教师对象的期许眼神中,便能时时看出盈溢出来的心迹,满满的是对师表之敬的慕容。即便后来与之分道,但她却于扬镳后更加坚定了于此“道”上走下去的决心,依然故我地孜孜以求。上了函大,考了技师,当了班长,并且每次在仪化仪表工的职工大比武中都能名列前茅。并于天命之年,终于梦寐成真。成了一名职工学校的教师。这种心念的蛊惑,是来自于家族的熏陶?还是血液里本就有了一种令其执念不渝的向往?谁也说不清,但怂恿她的,恰是一如既往,朝着一个崇尊师道的既定路上行逾着的信念。并一直坚持,坚守!更难能可贵之处,喻津虽没能承得医钵,也只在行将退休之际才重新站上讲坛。但在我一个旁观者看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于而今这个重利的浊世中弃之那份从堂子巷里流承出来的德善。这比书香,药香更沁人心脾!这也许才是她心中所求的正“道”吧!现在的喻津,虽已白头,但仍然一如既往地行着她的善举。经常义务帮助一些她所教过的学生找工作,济生计。并且还曾像个女汉子似的冒险救火,像个医者似的舍己救人!这些点点滴滴的故事,都成了我后来翘指,并津津乐道的美谈。所以我也才有了冲动地写一小文以赞的驱动力。受之姨姐求取上进表现的感动,怂恿了我在此舞文弄墨!不过,凭心而论,她也确是家族中屈指可数的翘楚。更让我欣慰的是,她终于接上了我的微信。并告之,她还注册了抖音,叫《津津乐道》。说要将一些遗落在堂子巷中的故事讲述出来。看来我这个姨姐还真的让我刮目,当然,心里更多的恰是一份期待,期待着她的坚持,能让一粒种子再次开出一个姹紫嫣红的夕阳花季来。
2021年4月23日作于苏州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作者简介:
邹仁龙,公元一九六四年五月一十生于水乡兴化,现居水乡姑苏,水是魂,乡是家……
入过职,下过岗,上过山,下过乡,经过商,务过工…..
有小说,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海外文摘》,《泰州日报》,《兴化日报》,《九天文学》,《芙蓉国文汇》,《品诗》,《速读》,《当代文学家》,《神州文艺》,《作家》微刊等。作品入选《今古传奇》传媒出版社《2020优秀作品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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