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麦香
五月麦香
□骈国华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五月的农场,微醺的小南风在麦梢上打着旋儿,一望无际的麦田,掀起一层层金浪,犹如一幅光芒四射的巨无霸油画,美轮美奂。
静静地伫立在麦田边,看阳光亲吻麦穗,听风吹麦浪的声音,麦粒胀裂麦壳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那么质朴,那么纯静,那么细微,又那么美妙……
五月跌落在麦香里。这段时间,老队长总爱背着双手,在麦田四周转悠,敏锐的目光掠过每块麦田,每个麦穗,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他已经退休了,不再理事。哪块地先收,哪块地后收,产量如何,年轻的接班队长腿脚勤快,记性好,脑筋活,会考虑周全。他只是想来看一看麦熟的景象,嗅一嗅那醉人的麦香。再说,人家请他当参谋,心里没个数,哪成?在每一块地里,他总会掐下两三个麦穗,用粗糙的大手搓一搓,吹去麦壳儿,数数麦粒,估估千粒重,再下田随机查个把平方穗头数,这一块地有多高的产量,就八九不离十了;条田之间产量不平衡的原因,在他看来,也就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然后,他捏几粒麦粒放进嘴里,慢慢地嚼,满口清香,眉开眼笑。
小满主题
在一块麦田边我与老队长相遇。我们一起近距离的亲近麦子,嗅闻那清新淡甜的麦香。我们席地而坐,谈今忆往,话多情长。老队长感叹说,年轻的时候,农业学大寨,兴修水利,手挖肩挑,有使不完的劲;战三夏,忙三秋,晒脱几层皮,瘦掉几斤肉,从来不在乎。过去是只见他人长,不见自己老,如今是不见他人长,只见自己老啊!我宽慰他说,一岁年纪一岁人,这是自然规律。我夸他退而不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集体,共产党员的本色不变,可谓老牛自知夕阳晚,不需扬鞭自奋蹄。他笑呵呵的说,你别夸我啦,我只是跑跑看看,若是人家真要我参谋几句,心里好有个实底。他约我到他家吃晚饭,说有好东西招待我。我问他是什么好东西?他说是冷冷。我立即说,一定去,一定去!现在的年轻人恐怕不知道冷冷为何物,那可是一道难得的美食美味啊!它是把腊熟的麦穗头掐回来,搓揉出麦粒,上锅炒熟后,再用小石磨磨成一条条小青虫样子的“冷冷”,入口绵软淡甜喷香。用“冷冷”熬成的麦粥,爽滑清香淡甜,口齿留香。
我们边走边聊,凝视那金光闪闪的麦浪,嗅闻那随风飘逸的麦香,心情无比舒畅。我们都坚信,农垦农业的的未来,依然在希望的田野上。
作者简介:骈国华,一个退休十多年的省农垦系统老同志。退休后,书香文字伴流年。在《淮安日报》《淮海晚报》《老年周报》《大江晚报》《江苏农垦人报》《智慧》《思维与智慧》《银潮》等报刊以及网络公众号《洪泽湖文学》《目耕缘读书网》《里运河》上发表千字左右的短散文500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