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过去时
上图为我在西沙抓的一部分贝壳照片。
精美绝伦的海洋贝壳是蔚蓝大海馈赠给恋海人的珍贵礼物。这些贝壳形态各异,玲珑润泽,有着珍珠般的光彩和晶莹剔透的神奇花纹,在现代它只是人们喜欢的一类装饰品,而在远古时期,贝壳曾是财富的象征,并被用作交换的货币。我想,如果现在我们还用着“贝币”,那么,去过西沙群岛的人一定都能够成为富翁,因为那里各式各样的贝壳多不尽数,美不胜收。
在贝壳的家族世界里,社会上有“四大名螺”一说,分别是指:唐冠螺(兵们叫它钢盔螺)、万宝螺、大法螺(我们叫凤尾螺)和鹦鹉螺,以下是网络搜集的“四大名螺”图片:
在贝壳的家族世界里,社会上有“四大名螺”一说,分别是指:唐冠螺(兵们叫它钢盔螺)、万宝螺、大法螺(我们叫凤尾螺)和鹦鹉螺,以下是网络搜集的“四大名螺”图片:
这四种螺,我在西沙群岛都见过,其中的万宝螺、凤尾螺自己抓过,唐冠螺有的兵用它来作台灯底座。
也许是鉴赏角度不同,我们在西沙时特别钟情于“琥斑贝”,也有人叫它虎斑贝,贝纹如名,都挺贴切。下面照片中的琥斑贝是我留存的一部分,30多年过去了,光泽依旧。
也许是鉴赏角度不同,我们在西沙时特别钟情于“琥斑贝”,也有人叫它虎斑贝,贝纹如名,都挺贴切。下面照片中的琥斑贝是我留存的一部分,30多年过去了,光泽依旧。
图中最大的琥斑贝是当时的永兴岛医院刘医生给我的,那是泰国渔民送他的。
人们在海边沙滩上拣拾的小贝类大多是历经海沙冲刷的死东西,另当别论。像四大名螺等很多大型螺类都是人们潜水捕捞活体过后,对其外壳表面是用酸液腐蚀加工过才显得光亮,并透出花纹。
而琥斑贝则不然,它没有任何加工的痕迹,是较大贝壳中天然色泽和图案最好的。那光洁度极高的晶莹外壳,是贝壳肉两片向外翻开的光滑外套膜,长期轻柔地包裹壳身,日复一日地摩擦形成的。我当兵的时候,琥斑贝在海南当兵的圈子里有很高的知名度,我们每个去西沙群岛执行任务的人都肩负为自己的战友贡献琥斑贝的“艰巨”任务。
之所以说任务艰巨,一是它不容易抓。琥斑贝一般夜间出来活动,白天躲在礁盘底下很难发现。我们在西沙抓琥斑贝,赶上大潮,不管时间多晚夜多深,也不管刮风下雨,除了值班人员基本上统统下海扫荡礁盘,因为小潮时,礁盘上水深根本看不见琥斑贝的踪影。说是初一、十五退大潮,但真正能赶上退干礁盘抓到琥斑贝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二是要它的人太多。本单位的、老乡级别的、胡乱认识的战友......反正知道你去了西沙,都会给你写信点名要琥斑贝。刚到西沙的那段日子,也得说来往的船周期长,经常一次就收到20多封战友的信,信的最后大都会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我的贝壳”。
之所以说任务艰巨,一是它不容易抓。琥斑贝一般夜间出来活动,白天躲在礁盘底下很难发现。我们在西沙抓琥斑贝,赶上大潮,不管时间多晚夜多深,也不管刮风下雨,除了值班人员基本上统统下海扫荡礁盘,因为小潮时,礁盘上水深根本看不见琥斑贝的踪影。说是初一、十五退大潮,但真正能赶上退干礁盘抓到琥斑贝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二是要它的人太多。本单位的、老乡级别的、胡乱认识的战友......反正知道你去了西沙,都会给你写信点名要琥斑贝。刚到西沙的那段日子,也得说来往的船周期长,经常一次就收到20多封战友的信,信的最后大都会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我的贝壳”。
没办法,很多人最后离开西沙前,都到水产公司仓库里转一圈,掏出人民币称几斤带回去,也好友情分配。不过,花钱买的琥斑贝都是公司从渔民那儿收购来的,比我们自己抓的质量差多了,极品渔民才不卖呢。
我在西沙抓贝壳,算是执着的了,有一次还差点儿把小命搭上。
我们夜间抓贝壳行动都拿着手电筒,电池是从报务员那里报废的电池组中拆卸下来的,这种电池没有包装纸皮,但是电还很足。为了确保亮度,我们大都把两节电筒改成三节的,再有就是用稍小安培的灯泡。
那是1969年的一天夜里,大潮,礁盘上的海水退得很干净。我和河北66年老兵QZG一同结伴而行,赶到过去不常去的远处礁盘,两个人相距一、二十米,自顾自的眼睛直勾勾地在礁盘水窝里踅摸......
我们夜间抓贝壳行动都拿着手电筒,电池是从报务员那里报废的电池组中拆卸下来的,这种电池没有包装纸皮,但是电还很足。为了确保亮度,我们大都把两节电筒改成三节的,再有就是用稍小安培的灯泡。
那是1969年的一天夜里,大潮,礁盘上的海水退得很干净。我和河北66年老兵QZG一同结伴而行,赶到过去不常去的远处礁盘,两个人相距一、二十米,自顾自的眼睛直勾勾地在礁盘水窝里踅摸......
记得当天夜里抓到5、6个大的琥斑贝和不少小贝壳,满心的喜悦。尤其是当手电筒的光照到贝壳时,贝壳外套膜上的肉须会闪闪发光,一下手握住它,肉膜就会慢慢缩回壳腔里,露出光彩照人的壳面,那种手感真的很特殊,就好像钓到鱼起杆的感觉。
此为网络图片
有一句很平常的话叫“见好就收”,但是人们在成功与收获的兴奋情绪荡漾下,往往满脑子“扩大战果”的激情,一鼓作气、一往无前,没有想到退路和后果。
潮起潮落有自己的自然规律,退大潮过后必定意味着要涨大潮,而且涨潮速度很快。
但是那天,我俩都忽略了应该返回的时间,闷头一路前行乱转,直到感到了水越来越深......永兴岛的礁盘宽的地方有好几百米,我俩在礁盘上绕着岛,走着走着都不知道到了哪儿,周围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按说,开始涨潮时朝沙滩往回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岛在哪儿?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大海,一样的沉寂,一下子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来为自己定位,我俩有些紧张。
我和QZG停下来,仔细辨认岛的方向,隐约看到了远处浮现的“白色沙滩”,一阵庆幸,赶紧撤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越往“白色沙滩”方向走,却觉得好像海水涨的更快,眼看水面超过了腰际,行走都有点困难了。
这时,脚下感到了沙沙的声响,那是踩到了海石花,一种不祥之兆。西沙永兴岛礁盘上的海石花与海南其它地方的不太一样,花枝挺拔体大,但是很脆,极容易破碎,我心里清楚这里离岛应该比较远了。一旦海水漫过胸,人就危险了,因为面对漆黑一片、能吞噬一切的汪洋大海,人的那点儿游泳自救能力显得微不足道。
黑压压的天底下,一股一股冰凉的海涌掀动着你的身躯,整个人感觉忽悠悠地有些站不稳。水继续深,双脚都不敢离地,好像一离地,就再也找不到生命的根基,那一刻,死亡离自己很近,我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恐惧。
我和QZG停下来,仔细辨认岛的方向,隐约看到了远处浮现的“白色沙滩”,一阵庆幸,赶紧撤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越往“白色沙滩”方向走,却觉得好像海水涨的更快,眼看水面超过了腰际,行走都有点困难了。
这时,脚下感到了沙沙的声响,那是踩到了海石花,一种不祥之兆。西沙永兴岛礁盘上的海石花与海南其它地方的不太一样,花枝挺拔体大,但是很脆,极容易破碎,我心里清楚这里离岛应该比较远了。一旦海水漫过胸,人就危险了,因为面对漆黑一片、能吞噬一切的汪洋大海,人的那点儿游泳自救能力显得微不足道。
黑压压的天底下,一股一股冰凉的海涌掀动着你的身躯,整个人感觉忽悠悠地有些站不稳。水继续深,双脚都不敢离地,好像一离地,就再也找不到生命的根基,那一刻,死亡离自己很近,我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恐惧。
这时候再听涛声依旧,却好像是逼命的丧钟,沉闷,吓人。海浪的声响倒提醒了我,让我再一次仔仔细细辨认那远处隐现的“白色沙滩”。不好,“白色”在动......坏了!
我恍然大悟:那是礁盘的边沿,涨潮时的激涌在此处掀起了白浪,我们把白浪看成了白色的沙滩了,其实沙滩早就看不见了。
我大声地对跟在我后面的Q说,“快往回走,前面是海,不是沙滩。”我们把贝壳兜子拴在腰带上,腾出一只手,扒拉着海水,朝着“白色”相反的方向加快挪动脚步,终于逃出了追命的大潮。
我大声地对跟在我后面的Q说,“快往回走,前面是海,不是沙滩。”我们把贝壳兜子拴在腰带上,腾出一只手,扒拉着海水,朝着“白色”相反的方向加快挪动脚步,终于逃出了追命的大潮。
海是美丽的,充满着诱惑,但是,危险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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