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之间已经活过了六十年。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标准,六十岁,只能算是中年。但是,国内人们还是会按照国内的习惯,把六十岁以上的人一律称为老人。
有同龄的朋友在和我聊天、交流老去的感受时说,他外出乘坐公交车时,常会有年轻人为其让座;边让座还边客气的说,大爷您坐吧!这时,就会有一种温馨、一种感伤的情绪从心底交替流过。温馨嘛,当然是因为年轻人懂得礼让、懂得敬老;而让他伤感的是,这个称谓似乎是在对你的一种提醒:你老了!猛然间,会让你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岁月,已经悄然逝去了一大半。上街去逛手机商场,那些年轻的售货员一看到你走近她的柜台前面,就会热情的招呼你,大哥,随便看看!诶,管你叫“大哥”呢。能被20岁出头的年轻人,尤其是被那些可爱的小姑娘称呼为大哥的人,按理,年纪应该是在三十多岁左右才对吧?天啊,你才三十多岁?不经意间,年龄就立马给你减去了一半!呵呵,这时,你或者会窃喜。哦,鄙人居然还不显老嘛!这时你心里也会想,她们也许是不知道你真实年龄。她们也许只是从外观上看你!或许真的是自己的相貌长得年轻呢?可六十岁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耶!这也太夸张了吧?又想,即使是自己相貌上年轻,也不至于让人家眼拙到误判个二、三十年吧?你以为你是那个不老的女神刘晓庆呐?当然,理性会告诉你,她们嘛,无非是为了让客人高兴,无非是希望你买她展示柜里的东西。那套路,看多了,感觉就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样!有时外出,同样,有年轻的小伙或小姑娘在称呼你“大叔”。这时你就会想了,大叔嘛,不也就是四十多岁的人吧!这么叫,让你的自我感觉也很良好啊!怎么说,也把你喊得年轻了一二十岁了嘛。很多女孩子,甚至还有大叔控的癖好!总之,“大叔”这称谓,对于你,虽然还是有点夸张,但让你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等到碰到有年轻人喊你“大伯”、“大爷”时,你就会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年龄了,甚至是有一种把你打回原形的感觉。这时,你心里难免会有一点点悲凉了。老人嘛,给很多年轻人的感觉,就是那些开始与社会脱节、成天在公园里提笼溜鸟,凑上一班无所事事的人,常常在一起喝个茶,打打扑克麻将,聚拢扎堆吹个牛找点消遣什么的。但我还真不属于这一类人!我每天就是喜欢窝在家里读点书、写写作,也编辑一下刊物。因为写作,因为编辑刊物,我有很多年轻的、三、四、五十岁的文友。我们常常接触,也常常在一起喝茶聊天。跟年轻的朋友在一起,听他们说眼下竞争激烈的职场生活,常常会让人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随着现代生活质量的提高,人的平均寿命也在延长。虽然平均寿命在延长,但人和人之间的个体差异也实在是太大了。现实生活中,有的人才五十岁,就已经是老态龙钟。有的人七十、八十岁,还充满着活力。我的一个大我一个生肖年(12岁)的朋友,每天还开着车,头脑灵活,朋友圈里碰到诸如电子相机、手机软件、电脑出了问题,我们还会请教他。我们都叫他百科全书。因为文学写作,会让你的思维变得很活跃、跳跃,看到孩子,会让你联想,这孩子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看到漂亮女人,会想,到她老了时会怎样?而看到老妪,会想,她年轻丰姿卓约时又会是如何?感谢父母给遗传了一个没有大病的身体。活到六十岁了,什么心啊、肝啊、胆啊、肾啊的,身体的主要部件好像也没出过什么大的毛病。早几年血糖高,差不多成了糖尿病。之后,一天到晚关注自己的血糖,活得很不自在。后来是恨病煅练,每天都去三亚湾的海里游泳,之后,也就不需要再去关注血糖了。让一个人自我感觉到老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家庭里,你的年龄最大,那些次第生长的晚辈们,把你拱到了年龄段的最顶层。这样,每次清明聚会,春节聚会,你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你老了!对我来说,还不会太难堪,因为我母亲我叔叔还健在。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眼下身体还行。有母亲大人在上,在这个人面前,你永远不敢称大,你永远是孩子,总之,我是不能在父母面前称老的!
常常有朋友在微信圈里发一些心灵鸡汤之类东西。其中有很多是如何处老的。我偶尔也会看看。但也只是限于偶尔!有时看着看着就会作个鬼脸!想想,其实我的心态,更多的还是一种顽童心态。认认真真的去玩,认认真真去做事,让每天忙忙碌碌,让每一天都充实。我一般不会去想我的生理年龄。实际上,你也没有时间总是去考虑老不老这种事情。
我想,即使老了,我也会选择优雅的老去!
2018年
作者简介:
陆小华,小说家,男,海南省三亚市人,1954年(马年),出生于海南省原崖县一名唤“羊栏”之地(现为凤凰镇)。故常自嘲:羊圈跑不出千里马。其人生偏安于天涯一隅。虽未远行,却从事过多种职业,亦有值一书的、丰富的人生经历。
其1985年学习文学写作,曾在国内《天涯》《短篇小说》《散文百家》《佛山文艺》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等题材作品约一百万字,著有曾短篇小说《阿陀朝雨》(光明日报出版社);小小说集《生命的三维》(美国纽约出版社);中短篇小说集《美人迟暮》(宁夏人民出版社);即将出版散文集《阳台一方天》。
其在小说写作上的艺术追求是:雅俗共赏,好读且有文化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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