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故乡的红薯与土房子
文:何光燕
图:来自网络
一晃眼离开故乡己二十七年了,然终忘不了故乡的红薯和那三间土房。
记得1992年在乡下时,爱人的奶奶在新红薯刚出来时,会叫爱人去地里挖一些回家。那一小块一小块的红薯,放在大锅后面的顶罆锅里,待大锅里面的米,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用一个舀子舀起来均匀盖在红薯上面。然后大锅里开始煮一大锅猪食,当猪食煮好时,灶屋里那一股股红薯饭香味,就会不由自主地扑鼻而来。
到地里红薯大一些时,奶奶就喜欢把一根根看似乖巧的红心红皮红薯,或白皮红心红薯放在灶里。那时乡下一年四季,多数时候都是用树叶和稻草烧饭。烤红薯不要明火,只见奶奶用火钳在灶里扒成一个个洞,待一根根红薯各居各住时,奶奶就用火灰把它们严严地盖住。
当锅里的猪食煮好后,奶奶就会站在村口大声吼叫:“燕,胜娃儿回来吃饭了哟!”那时我俩一般在张家湾帮张春发老哥儿家做泥坯砖。说起做砖也是个辛苦活,随着爱人脚踏泥土万遍手揉泥土数千:“蹦……蹦……”声响三分钱才辛苦做成一对泥坯砖。
那时,我一般是帮爱人把做好的泥坯砖一层层排好。那时的钱也真的不好赚,泥坯砖做好晾干成型后交到老板手中才算辛苦到手。有时遇到忽下雨就得飞快地用稻谷草堆把砖遮住。
当我与爱人听到奶奶的叫声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从灶里掏出一根根烤得黄黄的香香的红薯。不要说红薯好吃刚从灶里拿出时真不要急着贪吃。心急吃不热豆腐,就算此时心里馋虫像猫抓也得忍一忍。否则双手经不起烤红薯的热情爱恋,不管左右手掌怎么把红薯换来换去,它终将调皮掉在地上与地板亲热起来。
那时通常是把烤红薯掏出来放在地上稍冷一会儿,把它放在手中左手换右手拍拍上面沾的柴灰。有时把红薯外面那层烤黄的皮撕下来单吃,有时候带皮吃到嘴里。那软软的热乎乎的香喷喷的烤红薯味道就从嘴里一直香到心里。
那时候在乡下好的红薯一般挑出来做红薯粉,差点的就煮熟了喂猪。那时家家户户都做红薯粉。说起做红薯粉也是个技术活。先把打好的红薯渣舀一瓢到一个挂起来的四四方方包帕白布里,再朝里面加清水。
就这样,一人时不时加水,另一人两手握住布的两端间的十字形木架均力前后摆动着,那一股股白色的水流,就从布中直流到下面的大木盆里,待木盆中的红薯粉水差不多满时就两人用手抬起来移到一旁去。第二天轻轻地倒掉盆上面的清水,那留在盆底的红薯粉就乖乖地露了出来。
晾干后的红薯粉可以用来青菜炒好要起锅时加一点下去,会让菜细滑鲜嫩。如在瘦肉里加些粉下去做成滑肉吃起来就有种爽滑劲道。
红薯叶嫩尖尖也可炒成一道菜。掐一大把红薯叶尖尖回家洗净再配上几个嫩辣椒炒起来装在盘子里,那青绿色的叶子与红色的小辣椒足已勾得心痒痒的多吃一碗饭。
一晃眼爱人的奶奶己过世十八年了,每当我回到老家,看到自己那早已成平地的屋基,心中有无限的感慨。站在屋基上面有说不出的伤感,在故乡没有了奶奶和爱人老父亲的老屋故居我们仅是村中的匆匆过客而己!
然无论过去多少年,终忘不了故乡那三间土房的模样。当年奶奶与爱人老爸住在从左起第一间,中间正堂屋里有一个小小的粮仓。正堂屋曾挂有当年我与爱人结婚时好友苏明朗送的祝贺对联。
一副横联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上联为虎落平川被犬欺下联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另一副横联为翘望未来。上联为明珠入握秉母性温文恭谦两枝芳。下联为华蓥春晓承父志腊梅傲霜一朵红。两副对联写尽了当年的沧桑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如今虽身在异乡二十七年了,然故土难忘。忘不了当年的红薯情,忘不了故乡的那三间土房。当年的贫寒土房里传出的一家人的欢笑声时时想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