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归彼大荒
昨天
上篇
天空千万朵盛放
花一朵一朵落下
表达时光那匆匆
雪一片一片翻飞
酿一场壮丽点缀
大千的异彩纷呈
大雪是个好节气
《淮南子·天文训》:“小雪后十五日斗指壬,则大雪,音比应钟。”
《孝经纬》:“小雪后十五日,斗指壬,为大雪,言积阴为雪,至此栗烈而大矣。”
《历义蔬》:“大雪十一月节,月之初气也,言太阴之气以大,水凝为雪,故曰大雪。”
那似乎永不熄灭的太阳运行到黄经255度,当日正午,用圭表测日影,影长为一丈二尺四分(古尺),相当于3.05米,夜观北斗斗柄指西北方,为大雪。即仲冬月,又有雅称葭月、畅月。大雪对应天象为室火猪、壁水貐,室宿威武壁宿周详,吉星当值。
大雪节气里,阴阳两股势能的升降机制,在时空循环里处于坤卦向复卦转换的状态,具体的描述了大雪三候阴阳状态。初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一候鹖鴠不鸣复卦,初九。二候虎始交复卦,六二。三候荔挺出复卦,六三。四季五运“阴水最旺期”;六气在终之气“太阳寒水”。对应人体的膀胱、三焦经。对应人体第一颈椎体和第一骶椎体。大雪对应八风则是“不周风 ”。对应八荒为“衍荒”。
何谓八荒,八方荒忽极远之地,关于它的记忆碎片都没有留存。先天一极混沌体,一念横遍十方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的另一个正确方式是不断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后世的分识智力而常做误解。这里四个“生”字合解为“和”,道“经”一二三,“纬”万物,是为“本体智”之和生,一时具足,这是“本自具足”的内涵之一,并不为后世行者所明白。是名“和生本体智”,本质是无生亦无智。“十方”是分识智之名,实际物理现象只有“八荒”而不独上下,河图和洛书的隐学部分得已修正,八荒之野就能昭然。
衍荒者,推动延续也。大雪之后是冬至一阳来复,四季开始新一轮的演绎。这种现象在人间的演绎比较著名的有“断臂求法”和“程门立雪”两个故事,也是两个关于雪的故事。
少林寺“立雪亭”上的那副楹联让人印象深刻,联曰:禅宗初祖天竺僧,断臂求法立雪人。这个断臂求法的慧可祖师,曾经的俗名叫姬光,年少就博览群书,进出诸子百家,后到少林寺从跋陀学习小乘,并为他人说法,教人打坐闭关、参学入道,但在达摩法眼中他依然是外道,此种“我、法”二执已极大之人是很难度化的,因为这类人悟了空性、见得本体、证得如来意之后产生根本照不到的极细无明而刚强不破,达摩拒绝教授其法。
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求法失败的姬光在洞外站立一夜,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天亮时雪没过了膝盖,冰凝眉头,他仍然双手合十不动。不知又过了多少时辰,达摩终被姬光撼天动地的道心、出离心、不退心所感动,于是打开门来到他面前说道:“汝久立雪中,当求无济”。姬光:“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达摩道:“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听了达摩的话,姬光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咔嚓”一下砍断了自己的左臂。达摩被这至诚心折服,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一苇渡江苦心孤诣,法得传递。
姬光少时广涉华夏经典,精《诗》、《易》,后叹“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从五千年的知见和炼养上看,确实如姬光所言,事实也普遍如此,足见华夏文化障蔽之深之久远之正知难。尽管如此,一代代的人依然前仆后继的探索,一辈辈的往复上下求索,在这漫漫时间长路上,流传着许多脍炙人口的趣闻,那另一个“大雪”故事的主人翁“程颐”就是其中之一。宋时南剑三先生的杨时,也就是后来龟山先生,演绎那尽人皆知“程门立雪”的故事,丰富了那场文艺复兴在冬天的记忆。
那也是一个大雪漫天的日子,杨时去拜见程颐,正遇上程老先生闭目养神,坐着睡大觉。于是杨时便恭恭敬敬侍立一旁,不言不动,如此等了几个时辰。老先生才慢慢睡醒,看见外面已经变成雪人的杨时,这使得老先生感动不已,毕生精髓尽受于杨时。后来,杨时得程门之学的真谛,成为“程学正宗”,广布闽南,被后世尊为“闽学鼻祖”。他在“二程”和朱熹之间承前启后,道南学派由此而生。道南学派延续了上古文化的基因,坦然无我、兼容并蓄,指出“白净无垢”即“之言性善”,明晰“维摩经真心是道场,儒佛至此,实无二理。”等。东南三贤朱熹、吕祖谦、张栻,与道南学派都有法承关系,朱熹评价他:孔颜道脉,程子箴规,先生之德,百世所师。
道南学派师承程学二兄弟的“洛学”,洛学师承周敦颐。周敦颐宋理学开山鼻祖,出身汝南周氏。汝南周氏,郡姓门阀,姬姓后裔。周武王姬发灭殷商立西周后,平王一系汝南周氏成为历史中掌握上古道统最为多的一脉。到宋朝周虽早已淹没在时间的沙漠里,但“老子”曾经管理图书馆的那些国家经学,却一直作为家学在汝南周氏传承。周敦颐在天圣七年月岩悟道,当时的证悟类似于王阳明龙场悟道。他将一切的中心聚焦在一个“诚”字。“诚”是他关于天道、人道、天人合一之道的最高境界的表达。他把“诚”分为天道本体论和心性本体论两方面。其实这个“诚”,就是“信”,信为道源功德母的“信”,一切宗教教化的核心重点,如果盲目没有发生,那就是所谓正信。“诚信”这个词语几乎是上古学统的中心,可惜现在它已经只能做人品的标签了。道德经在语言系统上,非常全面的从各个角度描述“信”,只是文化的割裂,人们很难再去理解。经曰“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在易的角度,早于周敦颐来到人间的蒲阪虞氏陈抟老祖则做了更全面、系统的梳理,又以老子为主兼融易。
那时,周敦颐为濂学、张载为关学,邵雍和司马光为象数学,洛学则与诸学并存。程学二兄弟承前而启“洛学”,为理学奠定基础,以“穷理”为主,“天下之物皆能穷,只是一”,“一物之理即万物之理”。洛学提出事物“有对”的朴素辩证法思想。强调“性即理”,浊气和恶性都是人欲,人欲蒙蔽了本心。“无人欲即皆天理”,要“存天理”,先明白天理。而要明白天理,便要格物穷理,进学致知。洛学在当时有些超凡脱俗的味道,既承接要旨又融会天意。如果当初庄周能够承传普及方法论,如果老子能够把图书馆里那几部关于“承负”(慈航)的系统传递,这上古道统恐怕还能延续至今天,光阴似箭,成住坏灭,已难追忆。
周敦颐承接了学统中“一”与“万”的关系,总结本体论“二气五行,化生万物。五殊二实,二本则一。是万为一,一实万分。万一各正,小大有定”。洛学则在天道与人道统一这一主题,在前人的基础上补充,并相对去完整。前人孔子传承“周学”,少论天道多述人性“尽人事,知天命”。而孟子的承接上,明确了“知心尽性”,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寿不贰,脩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这个“知心尽性”类似于后世禅宗的“明心见性”,从文意上来讲“知心尽性”是“明心见性”最完整的表达。
“知”一字觉的缘起,于十方三世一切的缘起。知,识也,如虚空之眼,看到那里,那里就有缘起,由知而缘起森罗万象,也由知而大觉虚空照耀群萌。无知难以成觉,无知难以成道,如同没有烦恼就没有菩提,故而“知觉”也。由知而混沌初开,又觉而大日光照。觉性,就是看见“知”的一切游戏,觉就是照见知的一切存在。本体的觉性不能被思考、不能被知、不能定义。觉性透过眼睛、耳朵、意、心看见大千世界,这种看见即是创造,以至于说如来无所不能、无所不至、无所不及。思考的、修炼的觉性只能是一个缘起,绝对本体只能允许纯粹觉性存在。纯粹的觉性里没有什么不是多余,能入得这个纯粹的觉性就算是来到了解脱道的门前而并不是入了门。
觉知就是先将坚硬的意识存在,训练成“临在”状态开始,当能够切入一切之外的“存在”(本体)时,当观察者被观察、觉者被觉时,就能够逐渐安放到“在”的世界。入种种境界、受种种益,但终是障碍。若能在五蕴清晰的状态而不被五蕴干扰中照见那纯粹的“在”,一刹那间历千千劫遍万万界,就能真正的体味到一丝的何谓“本自具足”何谓“本来是佛”“本自清静”,何为般若意,何为诸相非相,方知无明众生之初意,初种信根与善根。但到这一步变得更加的危险,一般都变成了早年的“姬光”,参禅打坐讲经说法去了。这时的“差之毫厘”当事人已经丧失分辨,因为实相里无念可动,且再无第二个真实,因此生出医治不了的无明,若无择法旷劫沦为外道。不过如果具足当年姬光那样的根德,它年亦能入正法明眼藏。择法依祜的原因是,那条路上“在发生未发生”,都已经被无数圣人走过,并留下经验、总结、警示,同时将个体短暂的时间聚焦了。依祜的是被时间检验过的众圣经验、同理。择法不是一种刻板的定义,比如前人为了避免后人造神,留下了“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的标准,等等,处处都有警戒标识,可以自行去前人的世界畅游。自认无偏,可用前人千锤百炼留下的十八不共法做检验的门槛,越过门槛则以承接前人的遗嘱为旨归......。究竟圆满十地圣人尚不能全,妙明本净却又凡圣共有,八万四千不可归一,何况非法。......。这些都不在普适的范围,强说几句已是妄执。
中篇
明心见性一直是华夏文脉的主轴,当轴没有了的时候,大家在不同的角度修修补补,程朱陆王古今诸子无不如是。当人人都需要一个神、一个具体作为门的时候,这种学脉没有了它生存下来的空间,这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相对俗众三界不虚。洛学同时代的关学,长安张氏一脉张载所立,留下四句如今还感动着许许多多的人。横渠语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愿力,为后世学人所倾倒。但是如果不能够“知心尽性”,为天地立的那颗心是立不起来,只能立起一颗红尘幻海的心。孟子推崇人性本善,荀子推崇人性本恶,此二尊的视角虽不完美,却是这片土地关于真理的碎片记忆,当董仲舒从神学角度鼓吹“天人合一”的时候,文化的碎裂已经渐行渐远了。
二程洛学南渡之后,大约拆分开了两大系。程颐的遗嘱,后来朱熹拿起丰富开来,世称程朱理学;程颢心血则由陆九渊承接,至明代由王阳明集成,世称陆王心学。终是在古老的学统大海中扑腾些许浪花。陈朱陆王遗风温润了后世的邹春培,后来毛泽东熏染于私塾执教的邹春培,在世俗上成为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成为一代开国领袖。这代代相串的故事,虽然画卷香韵余有,却也难免这冬天的空气中弥漫着的寂寥,拎起一杯水敬地。终归是,一场飞花一场梦,半夜光明半昼黑。
天道与人道统一并不是什么新主题,远古真人“知心尽心”,三界无碍中留下的遗产,贯穿万古相随千秋,易经这类碎片遗产从大禹时期,甚至更远,就已经失去了它完整的意义。我们这个时代正在迎来一场文艺复兴,传统文化被各路主义、各路不同的来人,绑架着八方粉墨登场,当各方散尽以后,愿剩下的不是一地鸡毛。如果有一地鸡毛,那当下了一场大雪也是甚好的,可我们在这历史怪圈中永无止境的重复所为何事啊?大雪了,三尺大雪由他去,万丈红尘难以语。
“学”则是可说的呢,理学主张“理”即是“道”“理无形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所以人们也把理学称之为“道学”。“理”是宇宙的终极本原和主宰世界的唯一存在;“天理”是人际网及社会次序的坐标;“天理”有完备本性、自然、法。远古完整的“理”学,较之后世各大体系对本体的传教、利众、接引更加朗明,只是使起来不奏效。后来世,多数经卷长篇累赘,多是在说一个“去人欲,存天理”教化。慧可叹“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实非大师之过,实乃“成住坏灭”不二律中的合理现象,一切教一切域一切存在不离此中。
夏商周至宋程颢,依祜自古以来圣人铺垫,看见了前人留下的至道路线:发明本心,自觉达道。朱熹,沿着程颐的手指,发展为纯粹的理学;陆王根据这指月之手,发展为心学。恰恰没有人修复另一条腿“承负”,虽有张载喊出意识心上升起的四句,但这四句终归落入俗意,无缘古学。现代不仅不懂这末梢的文脉枝叶,竟用现代的哲学概念给“程朱陆王”带上帽子,把程朱理学判为客观唯心主义,把陆王心学判为主观唯心主义。这样也是好的吧,便于区分理解,同时也为我们指出了路线:以具体的方法论完成主客的统一,这个方法论其实很简单,大道至简是不虚的,这个方法论也不简单,无数人穷尽无量轮转都难以企及,奇哉,不可思议。
纵向看“心学”,它可以归类于理学中的一派,源于程颢的主观唯心论思想,奇怪的是对华人影响甚微,对日本却影响了整个国家。理学的方法论是格物致知,格物即穷理,穷究最终豁然贯通,直接体悟天理。理学家们所讲穷理方法主要是读书、论古今人物、应事接物等,这已落于门外了,到了王阳明终于忍不住去格竹子,也没格出个所以然来,这是整个文脉断层中方法论的断层。格物,即难也容易,或站桩或静坐或睡觉等是格物的范畴,“以心见理,以理明心;心以化物,无心证理”。如此而已。那么,汝之开悟,归于何处?那所证得的空性与法身、开悟和觉醒已经蒙蔽你多劫。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这天下古往今来的知识、主义、主张、价值观、世界观;这人世间五千年的生死、战争、对错。观世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缘是身在此山中。此山如泥潭似沼泽,而名字叫五行山,谁能不在五行中呢?或许是那些进了门的人吧。进了门的人有些走了,去托起三界的祸福。有些积资粮的人留下了,做那些关于自己的作业。有的去了又回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红尘之外无净土,没有什么是一场大雪解决不了问题。
下篇
一场大雪终盖了五彩缤纷的红尘,大雪纷飞,掩埋了几载荒诞世态。尘归尘,土归土,那一丝残缺的留念,终也被北风刮走,来不及挥挥一衣袖。有道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大雪压了红尘。一部红楼梦只为托起最后这句“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书的缘起、好了歌等等,乃至最后这句话都是一脉相续的。然,愚人读愚见,智人论知见,妙人观大见。
万艳同悲,箫瑟风情,或凄美哀婉,或缠绵不绝…,每一贞都精妙绝伦,直画人间,开示无常。开示那求不得苦、贪痴烦恼,开示那死苦、爱别离苦;开示鸿蒙谁为种,怀金悼玉一场梦。开示万境归空、苦海轮回,自心是作,心是作是。经书万卷无一字,红楼鲜活驻世间。红楼梦是一部鲜活的法,这么入世的大经也很难润泽芸芸众生。说什么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红楼,这大千里尚且只有一个人。
自性就是一个人,他无赖以生。万有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什么是他乡?什么是故乡?他乡是客尘,故乡是本有自性。极致悲悯的笔下给予每一个角色真实讲述,而没有任何批判。每读一次就能照见了人间不断重复的人群,也看见无数个自己,不断看到“自己”,这不是经是什么呢?红楼梦每一页翻开都几乎有一个“贾”字,一直在说其实都是假的,但是也阻止不了“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红楼”的游戏,无始以来沉溺幻久难回首。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事隐,假语存,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谐音“原应叹息”。西游猴哥与红楼宝玉,两主人翁都从石头而来,女娲氏弃置于青埂峰下的是宝玉,女娲氏搁于大海中的是猴子,宝玉是菩萨历劫,猴子是凡夫离岸。两块石头,一块百川会处擎天柱,一块万劫无移大地根。红楼梦的境界圆融无碍,西游记的境界无碍圆融。红楼一梦再西游,菩萨本是凡夫做,迷时是贾宝玉,悟时孙悟空。
红楼一梦,以梦开始,以梦终了。荣宁府享不尽的荣华,也摆脱不了火烬烟飞。大观园里众姐妹,终究逃不了颠沛流离,身委尘土。人世无常,万境归空,诸法无常,分离聚合,观色悟空,空有其妙,妙有其无,如是大观入得自在;二谛总持,三学增上,方大法身,天网恢恢,自净其意,依祜前人,理彰蔽解,三心大明,如实诚信入得正行。
已然深冬,万木安静凋敝,北风长鸣。世界一刻不息,各自喧嚣。一会儿高歌,一会儿悲号。原是那人鬼情未了,一场场一出出。曲终人未散各方已登场。今天你离去,明天他来临,今天你得意,明天他彷徨。应接不暇缤纷至,无有终时不休停。年轮里,记忆与感官丰盛,流动中,筋血骨衰老。一阵寒风透骨刺,大雪封天干净了。就把宝玉人间最后的背影,印刻在这大雪的节气里吧。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天晚欲飘花,
乾坤捧炉燃,
炉中流动香气。
沧海桑田今犹在,
一缕心尘皆挂碍。
大观园中演宿债,
恰是风月鉴华彩。
《大雪》
不觉间。大雪飘。
时间纷纷调落,
长空摇下片片飞花。
应是天河风驰,
揽一真万行归太昊。
归太昊。藏十方。
洪荒三尺谁能语。
沽酒抚一弦,
横卧天地间。
苍生尽。万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