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全碑》多个版本的由来
下面这篇文章,来自互联网,作者及其写作时间不详。
文中的注释及文字注音,均为在下所加(红色字体)。此外,按“竖向为'列’,横向为'行(háng)’ ”之区分原则,把原文中的“行”字更改成了“列”字。
文中凡“珂罗版”三字,在原文里,是没有“罗”字的,“罗”字处在原文里本为一个问号(?)的,即原文中均为“珂?版”样,是在下将问号换作“罗”字的。
此外,文中还有几处问号(?),皆存在于“商、”字与“艾”字之间,亦为原文所带,不知为何意。或许是某个字打不出来而以问号(?)代之吧。祈望原文作者或高人指点。
—— 读者:三河老陈醋
《曹全碑》多个版本的由来
《曹全碑》全称《郃阳令曹全碑》,由王敞等人镌(juān)刻立于东汉中平二年(185年)十月十一日。明万历出土于郃阳县(今陕西省渭南市合阳县)萃里村。碑高253厘米,宽123厘米;隶书,碑阳共20列(含落款列),满列45字;碑阴5列,篆额(篆额:用篆书写的碑额)遗失不存。出土时字画完好,一字不缺,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后,碑身有断裂,今则缺失之字更多,但汉碑之中少有较此完好者。出土后移存郃阳县孔庙东门内,西向。1965年移置陕西碑林博物馆第三室。此碑石黑明如油脂,光可鉴人。文字清晰,结构舒展,娟秀清丽,结体横扁均匀,舒展飘逸,俊秀多姿。
曹全,字景完,敦煌效谷人。碑文主要叙述曹全先人的功绩、曹全幼时德学、青年建功、为弟分忧、光和七年再任郎中拜酒泉禄福长等身世。此外,还能从侧面看到张角起义的一些史实资料。
一、城外本
碑于明万历年间郃阳城外出土。出土初拓本首行末“因”字未损,仅拓(tà)廿余纸即移入城内。于移入城内时,不慎右下角碰损,“因”字下半遂缺泐(泐:lè 石头依纹理裂开。),故称“因”字未损本为“城外本”。
曾见三本:
一为长洲顾氏过云楼藏,川沙沈韵初旧藏本;一为沈雪庐旧藏本;一为陆恢旧藏本。顾本今在上海博物馆,内略有破损,有沈韵初一跋(沈跋另纸书写,夹在帖中,未及裱入)(跋:bá 一般写在书籍、文章、金石拓片等后面的短文,内容大多属于评介、鉴定、考释之类。)。沈雪庐本缺一页。陆本曩(曩:nǎng 以往;从前;过去的。)在其后人陆伯翔处见之,今俱不知所在。其他闻彭二林藏有一本、天津李芝陔(gāi)藏有一本,余则未所闻见。“因”字不损本流传稀少,亦无影印,为世所罕见。上海博物馆又藏一伪本,乃大裹墨描填欺人,亦作“因”字不损。而真正“因”中作“士”字,而裹墨本“因”内误作“工”字,盖(盖:gài 连词,表示原因。因。)作伪者亦未尝见真正耳。墨色浓厚,描作未断,而二列“遷于雍州之郊”之“遷”字已损。考“遷”字损于清光绪年间,则此本实光绪后拓本涂墨作伪。
二、未断本
万历末年大风折树压碑,自首列“商”至十九列“吏”横裂一道,故凡未断者皆为明万历年拓本。细审未断本亦有细裂痕,裂痕自左侵右,十九列“吏”、十八列“臨”、十七列“史”、十六列“聽”、十五列“士”、十四列“節”,十三列以上则无迹可寻矣。未断本亦不易得,然较“因”字本易见,且有影印行世。影印本以《古物同欣社》委托商务印书馆代印王莲生旧藏本,商务印书馆自印明张铨题记之长白端方(长白:满洲(旧称女真)以长白山为圣山,始于金代,清代旗人将长白二字冠于名前,以彰族属。端方:人名,1861~1911,托忒克氏,字午桥,号匋(táo)斋,清代,满州正白旗人。)藏本,以及文物出版社出版,王山史、啸月楼旧藏本最为著名。
三、 断后拓本
断道所损之字:首列“商”、三列“令”、五列“孝”、七列“出”、八列“父”、十列“三”、十一列“人”、十四列“節”、十六列“聽”、十七列“史”、十八列“臨”、十九列“吏”,共涉十二字。其余各列断道皆从字画上下穿而过,未损笔画。
断后最初拓本十八列“臨”字虽当裂道,然右下二“口”笔画无损。同一列中“贡王庭”之“王”字完好。十一列“咸曰君哉”之“曰”字,尚未挖讹(讹:错误。)成“白”。此类拓本曾见有秀水朱彝尊跋者,谓乃崇祯年所拓。至明末清初洗碑后拓本,则“曰”字已挖成“白”字。嗣后(嗣后:sì hòu 以后。)顺治、康熙见损九列“悉以薄官”之“悉”字。
乾隆年首见“秉乾之机”之“乾”字“”部,挖作“車”,(中竖直穿而下)。“其先盖周之胄”之“周”字,左上角增损至第三横。嘉庆年间损十六列“庶使学者”之“学”字,道光年损十列“七年三月”之“月”字。咸丰、同治年损十六列“官位不登”之“官”字。光绪年二列“遷于雍州之郊”之“遷”字,右点挖成直画而下。细阅近年拓本除上述诸字外,首列“景”字长横末端、十二列“遂访故老”之“访”字“言”部、十四列“農夫織妇”之“織”字“戈”部,皆有损泐。
碑阴断裂后,仅缺第四列末二行“故外故集”四字。然稍旧拓本,“故外”之“故”字,尚可见小半,近拓则泐尽矣。
上虞罗振玉《雪堂金石文字簿录》,直至“悉”字未损为明拓本,实为过誉。然余见“悉”字未损本,有顾云美、朱彝尊藏者。朱氏生于崇祯二年,卒于康熙四十八年。顾氏犹略早于朱氏,兼以纸墨证之,则“悉”字未损本,至迟也当为康熙初年所拓。
四、重刻本
见重刻本二种,一作未断,一作已断。刘估翻已断本,十列“拜酒泉”之“拜”字右半,翻刻讹作“辛”旁;“悉”字“心”部未损;而“乾”字左半,已挖成“車”;考据时代颠倒,是一大误失;且点画刻漏甚多,如“玉”、“遗”等字点皆漏刻。另一作未断本,字画臃肿,精神全失,极易辨认。尚有以木板刻之,字画错谬特甚且木僵,更易辨矣。
五、填补本
有在原石上嵌蜡填补,然后施墨椎拓(椎拓:zhuī tuò同 “椎搨”。 椎搨(tà):亦作“椎榻”。将纸覆于金石器物,铺毡捶击,以摹印其形状和上面的文字、图像。),充作“乾”字未穿本者。原本“乾”字左上仅作一小点,在一横之上。作伪者有作“十”字形,或一点甚长,皆与原本不类。
六、 影印本
1、王莲生旧藏,张祖翼题首,明拓未断本,拓极精到。依次影印本有五种:
甲、延光室复印照片。
乙、古物同欣社委托商务印书馆代印,棉连纸(棉连纸:即连史纸。连史纸:原称连四纸、绵连四纸,后讹称连史纸。产于江西、福建等省。原料为竹。纸质细,色白,经久不变。旧时,凡贵重书籍、碑帖、书画、扇面等多用之。)珂(珂:kē 像玉的石头。)罗版甚精。
(注:珂罗版:一种书画复制工艺。为保护那些具有高度艺术价值或历史价值、科研价值的书法、绘画作品,常常会由文物部门组织专业人员从事书画复制工作,书画作品的复制主要采用的是:人工临摹法、照相复制法、木版水印法、珂罗版法、胶印和数字印刷法。相比较几种复制技术而言,珂罗版复制法在复制要求、复制技术方面具有明显地优越性。)
丙、有正书局以延光室照片翻印,珂罗版。
丁、日本《书菀》第一卷连载,胶印。
戊、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胶印。
2、明张铨、清王瓘(guàn)、杨守敬、长白端方等人递藏并有跋尾,吴昌硕题签,明拓未断本。拓墨未周,且有渗墨及涂墨处。碑阴系断后拓本。依次翻印者有二:
甲、商务印书馆珂罗版宣纸影印。
乙、文明书局从商务印本翻本,删去杨守敬一跋,充作最初拓本,珂罗版连史纸印。
3、明拓未断本,每页下一字为火烧残,有俞复题记,文明书局珂罗版影印。
4、有正书局石印,有刘铁云题,断后,“悉”字未损本。
5、有正书局石印,有张祖翼题,断后,“悉”字未损本。
6、艺苑真赏社珂罗版影印,有许修直跋,“乾”字已穿,“月”字已损,道光后光绪前拓本。
7、北京文物出版社有精印和普及本二种,明拓未断王山史啸月楼旧藏本(“因”字已损)。
8、日本清雅堂胶印,“遷”字已损,光绪间拓本。
9、日本二玄社《书迹名品丛刊》辑入,“遷”字已损,光绪间拓本。
近见欧阳恒忠先生于香港《书谱》四十七期中,发表题为《从书法的角度校碑》一文,举文明书局影印未断本为例,从“商 、? 艾”之“艾”字,为“父”字之挖讹而发难。殊不知文明本,乃从商务本翻印,此本拓墨粗率渗及字画,且有涂墨改“艾”成“父”状。欧阳先生不察,竟武断为“不懂文义书法者洗碑时妄改”,更以此“父”字为准, 递论谓“文明版是明末刚出土时拓的最早拓本之一”,可谓不察之甚矣。且不论欧阳先生不知世上尚有“因”字不损本,即以文义释之,商 、?艾皆是姓氏(碑文“遂访故老,商 、?艾、王敞、王畢……),以“父”为名亦亘古未有。欧阳先生校碑,知洗碑之挖讹,而不知有涂墨之改讹,知其一,不知二,以至正讹“艾”、“父”颠倒。所谓“从书法角度校碑”,好比“人要吃饭”,尽人皆知,如王良常、翁方纲、罗振玉、方若等古今鉴家无不如此。而欧阳先生似作为“一大发现”立论,洋洋万言,横斥古今,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后人评述:
清 梁巘(yǎn):学隶初临《曹全》易飘。(《评书帖》)。
清 朱履贞:惟《曹全碑》,明季始出土,于汉碑中最为完好,而未断者尤佳。迩(迩:ě 近。)来击拓既久,字迹模糊,时人重加刻画,惟碑阴五十馀行,拓本既少,笔意俱存。虽当时记名、记数之书,不及碑文之整饬(饬:chì。整饬:整齐有序。),而萧散自适(萧散:xiāo sàn 犹潇洒。自适:悠然闲适而自得其乐。),别具风格,非后人所能仿佛于万一。此盖汉人真面目,壁坼(坼:chè 裂开。)、屋漏,尽在是矣。(《书学捷要》)。
清 孙退谷:《曹全完碑》万历间始出郃阳土中,惟一“因”半缺,余俱完好。且字法遒(遒:qiú 强健;有力。)秀,逸致翩翩,与《礼器碑》前后辉映,汉石中之至宝也(《庚子消夏记》)。
清 康有为:至于隶法,体气益多:秀韵则有《曹全》、《元孙》。(《广艺舟双楫(楫:jí 划船用具:舟楫。楫师(船工)。中流击楫。古同“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