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lfgang Tillmans丨一张照片还能是什么？

如果想知道什么作品最能代表当代，那非 Wolfgang Tillmans 的莫属。大小不一、各种琐碎、伸手可拍的照片在无逻辑组合下如同我们当下泛滥的网络信息。

Wolfgang Tillmans 对许多亚洲的影迷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他在欧美的地位早已远远盖过了许多艺术名家，包括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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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唤起一代人的心境

Wolfgang Tillmans 1968年出生于德国雷姆沙伊德。20岁时，他住在汉堡，在那里他开始了作为一名艺术家的工作。20世纪90年代初，他在英国伯恩茅斯普尔艺术设计学院学习。在1992年至2007年期间，他主要在伦敦生活和工作，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柏林。他的作品自20世纪90年代初就被国际认可并展出。

Wolfgang Tillmans在上世纪90年代初通过照片首次成名，这些照片唤起了整整一代人的心境，并无忧无虑地渴望自由，渴望抓住生命的瞬间。许多主题来源于20世纪90年代的科技和同性恋场景。多年来，他扩大了他的工作范围，试验了摄影的手段，以发展一种新的视觉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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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照片还能是什么？

摄影通常被认为是真实的，所以观众在照片中注意到的主要是它对现实的描述。对于Wolfgang Tillmans来说，这是一种不合适的、狭窄的方法，因为一张照片可以显示更多的信息。他对想象的摄影感兴趣，他不屈不挠地探索创造和体验它们的多种可能性。

Wolfgang Tillmans在其创造性的艺术作品中，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对摄影媒介进行了革命性的变革，并向其他媒体敞开了大门。从90年代初开始，Wolfgang Tillmans在伦敦、纽约或柏林的场景中记录了周围环境中的人和情况，以一种风格界定的方式创作了新一代的肖像。自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他一直在创作更多的无镜头、抽象的图像，这些图像是从他与摄影纸的直接工作中发展而来的，其中一些图像具有雕塑性、物体样的特征。

随着近几年空前的照片爆炸，Wolfgang Tillmans越来越多地转向在暗室直接拍摄的图片，最常见的是没有任何相机，他的作品问我们：一张照片还能是什么？如果他坚持什么，那就是应该有新的方法来质疑我们所看到的是什么。这是最明显的抽象图片，这是一本新书，汇集了20多年的实验和项目，他的传统表现。这些图片有时是严谨的、感性的、美丽的和诱人的，但却进一步生动了一系列的作品，这些作品继续以意想不到的、富有挑战性的方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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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自由使用你的眼睛

无论是怎样的方式，我行我素的Wolfgang Tillmans一直在坚持着去除艺术化的风格，他从来不后期处理自己的作品，他眼睛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照片就会呈现出什么样，这也是让他的摄影风格闻名于世一大原因。

在他的影像里，无论是人物还是景物，都传递出一种未经过雕琢的、原始的美，“你可以自由使用你的眼睛，按你自己的方式赋予事物价值。眼睛是重要的颠覆性工具，因为从技术上来说它们不受制于任何一种控制力，当你自由地使用它时，它就是自由的。”Wolfgang Tillmans这样说道。

在拍摄对象上，Wolfgang Tillmans的变化也是来来回回，他拍摄的范围很广，小到地上的啤酒瓶，大到海洋，几乎什么都拍，而他最为出名的则是拍摄人类的情感瞬间，这些肖像成就了他，但只要他觉无聊，他就会放弃拍摄人像，然后时过境迁数年后，他的镜头又会重新对回那些面孔，但也因为其强烈的风格，在主题的变化上也不会显得十分突兀，Wolfgang Tillmans画面里的人从来不会显得无聊，他通过这些照片反映出来不仅是被摄者的内心，也包括他自己想表达的复杂内心世界，大多他拍摄的对象为他的好友，他感兴趣的陌生人，或者所着迷的明星模特。

比如他拍摄超模Kate Moss，1996年时，刚从Bournemouth & Poole College of Art毕业的Wolfgang Tillmans还在为一本英国时尚杂志设计版面时，他替Kate Moss拍下来那张有名的红色肖像，再之后，依旧是Kate Moss，在他的镜头前放下来所有的武装，纯真自然的笑容，这就是Tillmans的作品，不带丝毫做作，用最原始最真实的方式去表达镜头前人物的想法，哪怕对方是Lady Gaga和Liv Tyler这样响当当的名字，也能在他的镜头下卸下一切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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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研究中心》项目

《真相研究中心》是Wolfgang Tillmans自2005 年开始的摄影项目，旨在对所有形势下意欲独占“真实”的政治性、宗教性言论进行验证与批判。

Wolfgang Tillmans表示：“我很想说‘所有的事物都具有政治性的一面’，但是我又很清楚，美丽的抽象照片与地球温室效应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确实会做一些针对政治的表现行为。不过，另一方面，如果说因为我是政治性人格，所以我就抑制对形式的向往，或者，因为布什让我非常焦虑，所以我就放弃对色彩与美的追求，在我看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事情。其实，让此二者并存，是我的一大课题，不过没有必要集中在一起。

《真相研究中心》这个系列就是源自于此。由于抽象表现加入了无法言说的部分，因此放在桌子（各种各样的图像、杂志和新闻报道的剪报等）上展示。”

多年来，Wolfgang Tillmans基本上已经拥有了一套成熟的材料。日本摄影批评家清水穰曾经对提尔曼斯的影像档案做过一次归纳总结，将他的作品分为五大类型：

1. 表现另类的、乌托邦式的生活状态的表演性照片，如：《褶裥》（Faltenwurf：脱下扔掉的衣服褶裥）系列、静物、窗边花盆、裸照、朋友、模特等。

2. 表演上的一种策略。往某种状况中添加或者插入某些东西（如男性生殖器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产生扰乱、突破界限的作用。如：《协和式飞机》（ Concorde）系列、自拍照＝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纳入画面内的照片、玩偶老鼠，或者因显像工序的介入而形成的色彩奇特的照片。

3.“ 归为一类的行为（becoming one）”，即“融为一体的考虑、共存的、溶化的理念”[ 彼得·哈利（Peter Halley）与Wolfgang Tillmans的访谈，2002 年]。具有溶化感的直接的、身体表现的照片。如：《 Knotenmutter》系列、将身体紧贴在一起的游戏、拥抱在一起的恋人、政治游行、军队等。

4.“ 相同状况（sameness）”，即共处某种相同状况的照片。如：制服（军装、工作服）、天文现象（彗星、日食、日落）、一望无际或一览无遗的意思（从上往下俯视）、混杂的地铁、世界大事（“9·11”等）。

5. 本质性的肖像。Wolfgang Tillmans的概念是，将身份与个性的轮廓导入多层状态中的行为，侵犯自他的界线并使之变性，形成“一体”，成为“相同之物”。因此，用“易伤性”（vulnerability）这个词语来表达肖像的本质。除此之外，也许还可以加入近年创作的新类型。

a. 赋予对象更具掠夺性的表象，即映射出更复杂的现状的照片。如：2012 年拍摄的汽车车头灯的特写照片、象征男性生殖器的物体照片、动物的特写等。

b. 表现不同主题间的不连续性的照片，即不同地域的共存、抽象与现实的共存。如：到印度、中国、墨西哥等地拍摄的照片，拍摄商场街头综合住宅的照片等。

Wolfgang Tillmans对现代摄影的影响

Wolfgang Tillmans是第一位获得泰特（Tate）美术馆年度特纳奖（Turner）的摄影师，也是第一位非英国人获得该奖。他还获得过哈苏奖（Hasselblad Award），英国皇家摄影学会百年纪念奖章（the Royal Photographic Society's Centenary Medal）、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夏季展的查尔斯·沃拉斯顿奖，德国摄影学会文化奖，他是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院士，现居住在柏林和伦敦。

这位德国出生的摄影师经常被描述为“他这一代人的记事员”，并以不断观察我们周围的世界而闻名。

Wolfgang Tillmans是一个重新定义了摄影的人。他的革命性，不仅在于怎么拍摄照片、拍什么，还在于如何选择和创造作品的语境来展示它们。他的作品十分多样，从肖像到静物，从风景到抽象，Wolfgang Tillmans成功推翻了那些看似矛盾对立事物的边界，将所有的题材纳入自己的体系之内。而且他也非常强调图像作为空间物体的存在，改变了图像在展览、出版、打印等形式下的状态，并且改变了摄影与当代艺术空间的语言关系。他在21世纪的摄影后来者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Wolfgang Tillmans擅长运用伸缩尺度的变换和旋转式的影像，让每一张照片都自成一个世界，在他的镜头下，餐桌台上的一罐果酱和一道霹雳闪电，或是一场浩荡的政治示威行动一样重要，他对显现于框格中的每一个影像都投注以同等程度的用心，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将人们日常生活经验中粗枝大叶的残像光影，调理成一致性的视觉效应。

很少艺术家能像提尔曼斯这般真正塑造出当代艺术的面貌，并深深影响年轻一代。他浑然一体地结合不同体裁、主体、技术及布展策略，突破传统媒介的运用，并且他的艺术实践持续地探讨着一个基本问题——在这影像日渐饱和的世界，图像创作究竟有什么意义？

Wolfgang Tillmans作品欣赏

参考资料：

[1].http://www.photoworld.com.cn/post/23761

[2].http://jzi6.cn/KpIDSc

[3].https://frieze.com/article/look-again-0?language=de

[4].https://www.douban.com/note/277494687/

[5].https://www.douban.com/note/277494687/

[6].https://americansuburbx.com/2012/11/interview-wolfgang-tillmans-turner-prize-chat-transcript-2000.html

[7].https://www.sohu.com/a/227394313_481900

[8].https://vision.xitek.com/image/201503/09-308418_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