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情怀
本文作者:范天云
我的老家在偏僻的农村,祖祖辈辈在这里扎下了根。讲不完的故事,听不够的乡音;忘不了的根本,恋不够的情人。
小时候呀,能够走出去是我日夜期盼的梦;长大以后,回老家看一看,就成了我魂牵梦绕的景。
啊,我向往的故乡,我可爱的乡村!
农村庄户人不拾闲,灰头土脸地挣银钱。在这里,不知道掉下了多少妈老子的血汗点?小后生不知道磨了多少双千层鞋?庄户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谁也脱离不了头顶太阳脚踏土地缘。勤劳肯干的庄稼汉,双手都磨出了一层层厚实的老茧。曾祖父辈耕耘这肥沃的黑土良田,一辈又一辈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咸。他们迎着晨曦的旭日东升担井水,踏着晚霞的落日余晖乏困归。春天播下一垄垄希望五谷丰登的籽种田,秋天收获一袋袋醇香鲜美温馨的粮米面。夏天绿油油的庄稼苗惹人喜见,空气温馨清风凉稍多新鲜。庄稼汉锄地拔草轻松自在不拾闲,受苦人肩挑日月土里刨食谁可怜?看秋天一望无际麦浪滚滚金黄田,庄稼汉挥汗如雨弯腰撅腚挥银镰。拉个子三套胶轮车能装半场面,打莜麦男女青壮年谁能偷点闲?双马碌碡碾麦子虚鼓纳塌铺得塇,男女社员握杈耙抖净粮食碾二遍。庄稼汉风霜雪雨熬油打马受一年,好年景吃饱穿暖逼到奈何没余钱。一冬天钻探机井务依农田,庄稼汉甚时候才能歇一天?啊,我的父老乡亲,兄弟姊妹!
树卜榔扎成的圐圙,它能种园子还能当羊圈。秋冬季这圐圙里能圈农户养的绵羊黑花脸,到清明前后剜开厚土就是一块肥菜园。收搓庄户的场面,藏下了多少儿时的怀念?少不更事的少年场院里捉迷藏难见面,麦草秸里面暖和藏得深寻不着多惊险!
草垛底下埋藏着愣头青的鬼点点,藏起的鸡蛋能换雪糕还能变成钱。门前的老树,见证了多少人的成长脱变?穷乡僻壤的农家子弟,竟考取名牌大学鲤鱼跳龙门惊奇羡,挑灯苦读的寒门学子,能博取功名拼搏奋斗攀桂冠英才显。大树阴凉下,曾听过多少人的家长里短和碎语闲言?东头的朱奶奶,再也不会说幽默的笑话,怪怨这尘世上娶媳妇乱花钱;西院的王老爹,怎也听不见他恢弘相间有趣的串话,到何处找寻批评生产队损失浪费没有边?
如今这间斑驳坍塌的老院子,好长时间没人住空了多少年?农村的庄稼汉,搬离大半辈子的土窝出去寻房到处转,奔赴到城镇里灰头土脸打工挣西现钱。
我的老家在农村,城市不是我的根。不是城市太诱人,而是儿女要求学,不得不离开最爱的乡村;而是生活要打拼,不得不远走他乡求生存。剩下的老土屋,七老八十耋耄老人大多数驾鹤游魂远。空留下旧宅院人去屋空,只留下过往的神仙!
我的老家在农村,城市不是我的根。高楼大厦我住着闷,车水马龙我看着晕。老家的空气闻着更清新,老家的道路走着更放心。住在对门不知姓和名,走在路上没有亲和朋。
我的老家在农村,我就是个农村人。单纯得有点傻,实诚得有点笨。不会玩套路算计别人,不会说甜言巴结别人。我的老家在农村,我就是个农村人。勤勤恳恳把活干,真真实实把话说,干干净净去做人。农村人的质朴,永远不会丢;农村人的善良,永远不会忘。
多少的农村娃,从这山村里走出去。每一次回来,都要停下来看几眼。看见眼前的旧宅院,就想起披荆斩棘的从前,那些离开的亲人,好像依然就在身边。这里是老一辈艰苦奋斗刨闹下的家业,这里就是我儿时嬉戏的乐园,这里曾住过我亲爱的奶奶和慈祥的爷爷。炕围上的故事经典多规劝,有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神勇艰险,有三娘教子孟母三迁的警世箴言。大红柜里保存的不仅仅是父辈挣下的心血,还要能干吃的奶粉和诱人的山楂片片。灶镬圪牢升腾起多少庄户人的缕缕炊烟?碗柜里面装下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岁月变迁。小时候走出去是我日夜期盼的梦,长大后回老家成了我梦里才有的景。不是我的老家有多么秀丽的风景,农村有我回不去的记忆和舍不下的柔情。我的老家在农村,城市不是我的根,老了还要回农村。听着熟悉的乡音,吃着平常的饭菜,守着挚爱的亲人,静下这颗浮躁的心,歇歇这个疲惫的身。
你的故乡是不是在农村?叶落归根,游子回家,能让你想起点甚?
2020年3月13日改写于呼市人和小区陋室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