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23岁女孩罹患尿毒症7年,说治不好就不找婆家,不想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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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看我家有病人开支大,照顾我让我做了村里的队长,每月有130块钱的补助,我还兼着村里的保洁员,每月有300块钱,家里是政府兜底的贫困户,一年有1285元的低保费,偶尔开着接送闺女的电动三轮车拉一下客,这就是我家目前的全部收入了。”家住河南淅川县毛堂乡老沟村的童群生,坐在借住的毛坯房里对摄影师说,“这房子无门无窗,冬天点柴火取暖,夏天蚊子多,小闺女被咬得天天哭。”
“说起来是队长,管着300多人,可其实山上穷,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了,常住的没多少人。我用家里的地与人合伙成立了一个30亩地的小型猕猴桃基地,因为家里没钱我只出力,现在没有收入,三年后猕猴桃挂果才可以分成。家里的收入虽然少,但是大闺女每周两次、两周五次的透析却是一次也不能少,孩子这些年真是受苦了,我一直梦想着给她找到手术费,把我的肾换给她,这样我的心愿就了了。”童群生介绍。
童群生的大女儿童丽丽今年23岁,是一名尿毒症患者。2011年10月,正上初三的童丽丽突然全身水肿,童群生带着她在淅川县人民医院被查出肌酐很高,初步怀疑尿毒症,不相信结果的童群生带着闺女又去了南阳、郑州,最终确诊结果还是双肾萎缩尿毒症。图为在医院治疗的童丽丽。
医生说孩子的病只有两种治疗方案,一是换肾,二是血液透析。童群生听医生说亲属可以捐肾,他毫不犹豫提出“把我的肾捐给孩子!”决定用自己的一个肾换得女儿的健康。经过抽血,他和女儿配型成功可以做移植手术,但手术费用要20多万元。面对高额的移植费,童群生东借西借也没有凑够,无奈之下,只能风雨无阻的接送女儿在家乡的医院进行每周两次的血液透析。图为女儿童丽丽近期在当地医院住院时的诊断书。
童群生说,从2011年确诊到现在已经7年时间,为给女儿治病、透析,家里已经花了50多万元,这些钱,有他四处借的,也有当地学校、机关、医院捐助的钱。“为了凑够20万元的移植费,我完全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低三下四地找人借钱,找乡上、县里的各级组织希望能给孩子一些帮助,但数额总是仅够日常的透析,难以一次性达到20万,换肾的事也只能一拖再拖。”图为童丽丽手臂上埋着透析使用的内瘘。
“女儿得病是10月,同年6月,由我抚养的母亲因冠心病去世,葬送母亲几乎用掉了我和妻子在新疆打工多年的积蓄,给女儿治病又四处借债,家里一下子就被掏得空空的,成了村里的贫困户。”童群生说,2015年下大雨,家里的土坯房被冲塌,因没钱翻盖,一家四口在政府送来的帐篷里住了一个冬天,来年夏天实在热的没法住,只得借住在大哥家的毛坯房里。图为童群生家已经坍塌的房子。
童群生借住的毛坯房是大哥盖好毛坯后因全家要外地打工,加上无钱装修,就一直这么空着。2016年,没有办法的童群生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住了进来。毛坯房没有装门,也没有装一扇窗户,房后山上的树枝能直接伸进家里,地面也仅仅用水泥抹了一下。在这样的房子里,童群生一家四口住了3年。
“我们这里是山区,到了冬天,房子里冷得厉害,没办法时就在屋子里点上柴禾取暖,夏天不仅热,蚊子还特别多,7岁的小女儿老是被咬得半夜起来哭。我一个生长在山里的农民,实在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这父亲做得失败,孩子们也跟着我受苦了。”在四处透风的房子里,童群生在地面上铺了一张凉席,这是他和妻子的卧室,一年四季都躺在上面休息。
而另一个用塑料布遮挡着窗户的房间,是童丽丽和妹妹的“闺房”,房间内杂乱地堆着一些生活用具,一台立式电风扇是房间内唯一的电器。对于家里当前的状况,童丽丽心里非常清楚,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病拖的。“爸、妈、妹妹都因为我而遭殃,特别是妹妹,她出生那年我就得病了,7岁的她从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别人家送的。”童丽丽和妹妹特别亲,在自己身体好些时,总喜欢坐在床上听妹妹背唐诗。
透析7年的童丽丽已经成年,看起来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瘦小。她妈妈说,前段时间丽丽的小姨给她介绍过一个对象,对方了解丽丽的情况后并不在意,但善良的丽丽却直接回绝了,她说自己还不知道要透析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病,嫁人不是坑人吗?她的病要是治不好就会找婆家,不能再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