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世界】姐姐
静儿,原名,范静,70后,中学生物教师,喜欢文字,爱好音乐。人生信条:简单,快乐,真诚,执著
姐姐的优秀是无可比拟的,在我心里。
——题记
从小姐姐就是我们姊妹、堂姊妹、表姊妹的榜样,可是好像谁也没学来,我更是差之甚远。
我们姊妹都是70后,姐姐大我两岁,可是总觉着姐姐像是家长,有时敢和妈妈顶嘴,可就是不敢和姐姐顶嘴,即使心里不情愿,嘴上也嗯嗯的。暑假去市上,姐姐上班了,我约了同学逛荡到晚上还没够,想回她家继续,却不敢给姐姐说,只好央求她给姐姐打了电话才准奏。其实小时候并不这样,却是长大后越这样了。
小时候村上的小伙伴找我们玩,几个稍大点拉着姐姐就走,姐姐让我锁门,我却等她们走远了,将锁子带钥匙朝相反方向拼尽全力狠狠地扔出去,然后蹲在地上哇哇哇大哭,姐姐气的直跺脚,还是返跑回来,左拐右拐的找到锁子锁了门,再来拽我。我的招永不变,姐姐中招也不变。
那时家里被子少,我和姐姐用一条,每天晚上被子都被拽来拽去,估计是我们力气小了,要不被子早就被拽断了。当然我们是有共识的--无声的较量,要让母亲听见,我们就得平均分配笤箒疙瘩。姐姐总是拽不过我,我捂着被子三秒钟就睡着了,半夜醒来,我们却都盖着被子,不偏不倚。
过去家家几乎都养猪,肥肥胖胖的大头猪满载着我们全家的希望。稍不按时喂或是吃不饱就满圈乱窜乱毁乱叫,刺耳穿心,所以必须每日按时足量给其进食。猪草就成了我和姐姐从春草发芽到秋草枯黄耗时最长,责任最重,意义最大的事了。田间地头的青草被农人锄的干干净净,路边也被农车碾压的干枯萎碎,我们只好跑去远些山沟才行。伴着晨曦睡意还昏沉就一人提一笼(笼,西北人常用的用枝条编制的框)出发了。姐姐在前我在后,姐姐往那我往那。姐姐的笼满了,我却常是半拉,偷抓一把,我心傻乐。其实最后都是姐姐拾掇好满满重重两笼。一到家,饭菜的香味儿呼啦啦扑鼻而来,我扔下笼直奔厨房狼吞虎咽,彰显吃货本色,姐姐总是细嚼慢咽,像不饿似的。
父亲母亲都是高个子,我和姐姐却都中个儿,到今还没越过三位数,都说养女随姑姑。小时候就更瘦小了,独自是全然担不动水的,只能合作才抬动半桶水。以桶为界,我的扁担一定得长于姐姐那边,那怕一公分,空桶也是。现在回家偶尔抬个东西,我们仍会心照不宣,笑而不语。
后来姐姐随父亲去了镇上上学,我在村上学,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随父亲上初中时,姐姐去了省城上中专。我上师范时,姐姐中专毕业意外分配到了我上师范的县城工作,我们又在一起了,姐姐义不容辞成了我的后勤补给,出差也会留钱留字条,叮嘱一翻。那时候上师范是不用花钱的,姐姐给的钱全让我零乱花掉了,以至于现在我这花钱大手大脚没计划,还说是姐姐给惯的。
周末没事便去姐姐那玩,让姐姐买好吃的,还常带同学一起去。有时不去了,姐姐就会来学校,当然少不了带好吃的。从小就听周围的人说这两女子长的真乖,后来看小时候的照片,才知道是夸姐姐的,姐姐留两条好看的大辨子,我却是个男孩短发,生蛮生蛮的,长大了才些许顺眼了。姐姐又在省城熏陶四年,年龄和我们一般大,每次来学校,我们这帮农村娃都唏嘘羡慕妒忌一翻。最记得姐姐那时的发型,一边齐耳一边稍长点,低头发丝轻滑落,像极了那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那次正和同桌看姐姐的照片,却听后面两个男生说“魔鬼”(原话,二十多年记忆犹新),我差点气哭。结果他们说是太漂亮了,不能用人的词来形容了。现在我们同学在一起时,还常说起姐姐,那回在市上小聚时还约了姐姐。
我们乡是回族自治乡,回汉杂聚,偏僻贫穷落后,姐姐和我先后都上了中专,在那个年代,着实有些让人羡慕。姐姐在省城,我在比邻宁县师范。后来我们都成人高考上了大学,我在省城,姐姐在重庆。我是赶不上姐姐了。多年前,姐姐就评定了高级工程师,听她们同事称姐姐“范工”,跟电影里一样,我心也乐。前两年姐姐又成了部门负责人,比以往更忙了,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饭。姐姐说有时候忙起来,走路吃饭睡觉都在思考。
父亲说姐姐对家对我们姊妹贡献最大。家里修房子、春耕秋收,我们姊妹上学、买房子姐姐都给了极大的帮助。那年暑假我眼睛病了在西安住院,姐姐周末坐班车赶到酷暑难耐的西安陪了我两天,带了好多好吃的。上次回家在抽屉里看到一把小短绳,我问父亲是干嘛的,父亲说是姐姐收集的绑扎粮食袋口时用的。仔细一看,是买了衣服手提袋上的提绳,整整齐齐各种颜色一大把,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常因装满粮食找不到绑绳而生气。
姐姐的家里窗明几净,犄角旮旯一尘不染,家具物件简约舒适,都是些素色,所有柜子抽屉,衣物小东西都分门别类,整齐有序,最喜欢姐姐收纳袜子的抽屉,每双袜子对折两次,翻出一边包裹紧实,简单好看又易找,一抽屉挤挤挨挨,像一窝圆圆滚滚的小猪仔。灶房和餐具更是洁净如新,姐姐说每次做完饭角角落落都要擦洗干净,尤其是锅底和炒菜锅得用铁抹布擦干净,我也要这样。上周末姐姐到我家,早上我正做饭,听姐姐说今天扫地有成就,我转身一看,一堆沫沫渣渣还有头发丝,呵!还认为自己已经够爱干净了呢,这下露馅了。打小我俩洗衣服,都是姐姐负责洗,我负责晾晒,姐姐总说我洗的不干净,现在还经常叮嘱我那些衣服得用手洗,那就些不能常洗。
姐姐最大的开心幸福是培养了清华儿子,还获得了清华大学工物系社工、实践双首席奖学金。姐姐对儿子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高考前夕,姐姐请假伴读,每天晚上儿子放学到家时,洗脚水、毛巾、小凳子已齐备,水的温度不凉不烫。后来去北京了,姐姐买了我们这边的牛肉,分成小块真空包装快递给儿子,叮嘱每次拆一块。去年母亲节,外甥自创了歌曲《妈妈》,吉他弹唱录制给姐姐,舒缓质朴,温暖感动,我都听哭了。去年我儿子和他的堂弟都高考,在我们所有的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星期五请假专程飞回来,给两个相距二三百公里弟弟做考前辅导,周日下午又飞了北京。他说--这是做哥哥的责任。震惊,震撼,这是外甥的优秀还是清华人的优秀。
外甥上高中就离开姐姐去了省城,又去了北京,假期都很忙碌,聚少离多,姐姐说,他已属于社会,不属于自己了!
我和姐姐同自一个家庭,却性格迥异,姐姐不爱说话,理智从容。我却叽叽喳喳,随心任性。那次我和姐姐逛街碰上我一个本就傲气朋友,后来她说,你姐姐有点傲。我哈哈大笑说,姐姐从小这样,不熟悉的人还真有些不接受。姑姑说小时候给姐姐一根针穿上线不打结和一块碎布头,姐姐能缝一上午,不哭不闹。要是我,针线早不见了,甚至人都不见影了。
如果说女子如花,姐姐便是周敦颐笔下安静的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恰乎甚乎!而我却是黄土坡上自由散漫的山丹花。我们虽说性格迥异,却对书的喜好高度一致,《三国演义》、《平凡的世界》《读者》自不必说。最早认识雪小禅还是姐姐那本《禅是一枝花》,害我一下子买了雪小禅十年随笔集十本。余秋雨、毕淑敏、龙应台……更是一样喜爱。周国平的《人生哲思录》都忘了什么时候从姐姐那窃的。
我常埋怨父母将优秀基因都给了姐姐,就连起名字都偏心,姐姐--玉晗,这名都独冠群芳了,而我--范静,从初三开始就被范进中举了。
想写这篇文字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没动笔,这回还是一个重磅消息促使我必须无论如何都得动笔。前几日去姐姐家,姐夫说,你姐姐调工作了。换科室了?我纳闷。姐夫说是去基层县上。什么,难道是姐姐工作没做好,这不可能呀!姐夫说是某县某长。我惊呆了,连说了几个不会吧,不会吧。姐姐说,怎么,不相信我?我又连说几个不是的,不是的。真是太意外,完全不在服务区了。回家给姐姐发了个长长的微信,要姐姐锻炼身体,好身体才能好工作。
父亲说,姐姐一定能干好,知女莫若父!
祝福亲爱的姐姐,健康美丽,造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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