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去自经年》之第五回:火车准时而来,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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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定义《断肠人去自经年》这本小说呢?读过的人都说它满满充斥的都是纯灰色的文字。是的,它是悲伤的:韩熙凌永远的监禁生活、林慧妍的卧轨自杀、韩玉嫣的割腕自尽... 在他们或抗争或屈服但最后都走向上天给自己安排好的命运时,我知道我们的青春也已消失殆尽!
我经常在想我们的青春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自己生活的城市,想挣脱去寻找自己向往的自由,却又牵绊于各种人情世故。
断肠人去自经年,素颜,伤感,流连......且看淡雅的文字徐徐铺展。
第五回:
火车准时而来,呼啸而过
上天一点点的恶作剧,就能随手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而眼泪却毫无用处。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韩熙凌拎上简单的行李,带着林慧妍坐上了开往江南的列车。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漫山遍野开在油菜花的江南小镇。到达时,已是傍晚。他们找了一间旅舍,安排妥当,就出去走走。
漫步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白墙黑瓦的古朴建筑轻枕在碧水荡漾的小河边。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坐在高大的古木下,用吴侬软语叫卖着菜篮里的新鲜蔬菜,行人的脸上尽是安静,闲适的表情。林慧妍拉着韩熙凌的手:以后我们就这边生活好吗,我很喜欢这里。
韩熙凌深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笑着说“我也喜欢,就一起考这边的大学吧”林慧妍用手抚摸着斜阳下的垂柳“能在此处终老,别无他求”这几天他们游玩了很多当地有名的景点,江南的清新隽秀深深地吸引了两个人,他们希望回到景川,高考之后,能圆他们一个身守江南的梦。
在北上的列车上,韩熙凌对林慧妍说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林慧妍握住他的手“把玉嫣叫来吧,我想见见她,我们在家好好吃一顿”韩熙凌打电话给玉嫣说让她抽空回景川一趟,玉嫣很高兴。韩熙凌也给她说了自己和林慧妍,楚雅萱的事,电话那头的玉嫣沉默了一会说:我支持哥哥的选择,只是哥哥你要处理好,不要让雅萱姐太难过了。
韩熙凌他们回到景川时,韩玉嫣也刚从外市赶到景川。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菜场买菜,玉嫣说父母对她很好,自己过得也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而玉嫣和林慧妍也很聊得来,一会儿就有点不带韩熙凌一块玩得意思了。这让韩熙凌颇为“恼怒”,怒斥女人其实比男人还要善变,惹得林慧妍,韩玉嫣哈哈大笑起来。晚上林慧妍,韩玉嫣摘好菜,就到客厅看电视,聊天了。
只留韩熙凌一个人一边炒菜,一边抱怨她们俩没良心。吃完饭,韩熙凌想带着她们出去散散步。玉嫣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我这几天身体有事……”,韩熙凌疑惑“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林慧妍拉着韩熙凌往外走“你这人倒真是该傻的时候,就傻”她让玉嫣好好休息“回来我给你带点养胃的东西”。
他们俩在湖滨公园转了一圈,又去超市买了东西。夜已深,他们准备回去了。这是韩熙凌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让林慧妍等一等,他去旁边接了电话。
对方说他妹妹玉嫣出了事,让他赶紧去xx酒店来。韩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给林慧妍说自己有点事要处理,先让她回自己家休息。林慧妍知道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自己问也没用,就叮嘱他小心点。韩熙凌赶到xx酒店时客房时,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他破门而去,看到玉嫣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表情麻木的坐在床上,任他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原来在韩熙凌和林慧妍刚走一会,韩玉嫣就接到了楚雅萱的电话。楚雅萱说她现在在景川,自己很伤心,因为韩熙凌抛弃了自己,自己怕父母问起两个人的事又不敢回家,所以只能找韩玉嫣”。韩玉嫣看她孤身一个人这么难过,也为哥哥和她分手,感到有些内疚,虽然自己不舒服,也答应去陪她。
韩玉嫣按照林慧妍说得地点来到xx酒店的指定客房,刚一进去就被几个黑衣男人控制起来了,这时她看到楚雅萱和欺负过的县委儿子在一起。“楚大名角,果然厉害,一句话就把我日思夜想的美女叫来了,我该怎么谢你呢”
县委儿子看着韩玉嫣一脸淫笑地说“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韩玉嫣哭着喊“雅萱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快救我,我要回家”没想到,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楚雅萱一脸冷漠,转身出了包房,所有的黑衣男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县委儿子随即把门反锁起来。楚雅萱靠着墙,点上一支烟,房间内传了微弱的声音“求求你不要过来,,我现在还在生理期,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没事的,我会轻点的,来吧,小可爱,哈哈”,哭泣声,呻吟声纠缠在一起。楚雅萱用高跟鞋碾灭抽到一半的烟头,转身离去。
韩熙凌顿时感到五雷轰顶,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幻想都破灭了。他抱起玉嫣疯得似的冲出酒店。准备登记案件的警察喊道“喂,还没录完了,”
旁边的同事立刻用胳膊捅了捅他,压低声音说“这个案子,不好办,处理不好,咱们都得完蛋,还是挣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察,马上明白了,把本子合上,啥也不说了。
玉嫣回到家,两眼空洞,一言不发,不吃不喝。
陆海天,李元昊听说后立刻赶了过来。陆海天满身落寞,手猛地拉扯的头发“凌哥,我们干吧”李元昊连忙摆手“这样不行,他家的势力太大了,我们这样是自取灭亡,我去让我爸动用他的关系,帮忙找最好的律师,告他,这样也许还有胜算”
他们说话的时候,韩熙凌突然发现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玉嫣不见了,他预感到巨大的危机,赶忙跑向玉嫣的房间,一打开房门,重重的血腥味,冲了出来,房间里已是满满的血迹,玉嫣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呼吸,她是多么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啊,手脚的动脉都被自己用刀片割断了。
陆海天瘫倒在地板上,韩熙凌站立着一动不动,李元昊担心摇了摇他“凌哥,”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艰难地吐出“我要杀了他!”声音已经冷若冰霜。
他拿起手机,拨了楚雅萱的号码“喂”,“玉嫣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韩熙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对方也显得异常冷静“是的。当我看到那天你给我发得信息之后,我立刻放下有可能让我冲击影后的戏,连夜开车回了景川,可我满世界都找不到你,直到我来到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看火车的铁路时,看到你和她抱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你吗,那刻我就发誓一定也要让你尝尝这样的滋味,现在你知道了,知道痛了吧,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阴森恐怖的笑声。
“有什么事朝我来,玉嫣她是无辜的,”“你好像忘了,我也是无辜的”,“你不会明白,横埂在我们之间距离有多么不可跨越,”“我是不明白,但我知道在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要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我的生命里剥离,我做不到”“你太自私了”韩熙凌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你去自首吧。
从此刻起,我们也恩断义绝。”说完韩熙凌决然地挂上了电话。此时的楚雅萱正站在江边的大桥上,冷冷地晚风迅急地吹着。在接到韩熙凌的电话之前,楚爸也给楚雅萱打了电话,楚爸没有多说,对她犯的错,父母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让楚雅萱好自为之,不要再和他们联系。楚雅萱丢下手机,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眼前升起了一层浓重的血雾。她突然越上栏杆,纵身跳入波涛翻滚的江中。
午夜,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不痛不痒的狂欢和冷寂中。李元昊打了一个电话,一会5个拿着砍刀,和铁棍的人来到韩熙凌家。李元昊说:凌哥,我爸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动用了所有的资源,找到的律师都因为迫于压力不敢接案子,而且各个机关都被打了招呼,他们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我也明白了,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我刚刚接到消息说那人渣正在酒店旁边的台球室打球”。这时李元昊来到那5个人面前介绍说:这5个兄弟的家里以前都受到过各式各样地打击和排挤,他们听说我们要去做得事,都愿意和我们一起干。韩熙凌让他们深深地鞠躬:谢谢兄弟们。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谁让我们毫无依靠呢。韩熙凌拿过一把砍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台球室。
陆海天和韩熙凌走在前面“凌哥,也许你们会很奇怪,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给你们谈过我家里的事,很多年前,我爸喜欢上了一个外地女人,离开了我们,我恨我爸无情,也恨我妈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她每天很辛苦地卖早点,从下午开始又要做力工到深夜,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我挥霍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帮我给我妈带句话,就说我去找我爸了,别让她为我担心”
韩熙凌的心里感到难以抗拒的悲凉“好兄弟,有你们,这辈子,值了”
他们进到台球室,韩熙凌把台球室的卷帘门锁上,砍刀撞地,发出厚重的响声。“今天我只找他”韩熙凌用刀指着正在打球的县委儿子,谁也不许报警,其他人让开。
县委儿子见到这个阵势,顿时吓傻了,躲到7.8个保镖身后,“你们干嘛,我可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你们谁敢动我”韩熙凌一个健步冲上去,虽然保镖们各个身强体壮但毫无准备,都没有武器,各个四散逃开,手起刀落,县委儿子的一个手臂应声被砍下。
陆海天,李元昊一拥而上,鲜血四溅,周围的人顿时吓傻了眼。惊恐声,厮杀声不觉于耳。夜幕中,一轮冷月无声,绝望的光芒,笼罩着空城。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县委儿子已经被砍杀在血泊中,陆海天和其他伤势较重的人,被送往医院抢救。韩熙凌,李元昊他们则被带上了警车。
一时间,整个景川都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里。省里派来专案组来景川彻查此案。市里为了灭火,紧急撤掉了原县委书记的职务。
庭审期间,陆海天因为不治身亡,免于被起诉。而起主要作用的韩熙凌因为未成年,不能判处死刑,但落马的县委书记为了报独子被杀的仇恨,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网,韩熙凌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从案犯,被判处了不等的有期徒刑,这场轰动一时的案件宣告结束。
楚爸楚妈,因为愧对韩家,选择搬离景川。韩父为了韩熙凌,韩玉嫣的案子不停地上诉,但都没有任何结果。后来不知被哪里来的一帮打手打断了双腿,现在只能沿街乞讨过活。
而林慧妍再次看到韩熙凌时,是在监狱的探班室。两个人拿起电话,“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吗”。穿着囚服的韩熙凌异常镇定地说: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悲伤分给你。林慧妍泣不成声。韩熙凌不再看她,说“要坚强地活下去。以后不要再来看我,忘了我吧”说完他转身离开,眼睛里却再也没了泪水。
阴沉的午后,雾气沉降,聚集在紧贴地面的地方。林慧妍沿着铁道,拖着疲惫不堪地身躯行走着,心脏仿佛已被利刃掏空。也许浮生本是一场虚幻,再多的百味杂陈,也到此无言。她静静地躺着铁轨上,闭上了眼睛。火车准时而来,呼啸而过!微风渐起,吹散了过去,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属于他们的任何痕迹!
断肠人去自经年(完)
作者:眼底天空
江苏沛城人,现居苏州。性喜静,爱好诗词!文字是最温柔和最坚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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