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掌故」轰动沈城的“六・十”学潮
1925年5月15日,上海日本纱厂资本家枪杀工人顾正红,打伤工人十余人以后,5月30日,上海学生两千多在租界宣传声援工人斗争,英国巡捕竟逮捕一百多人;万余名群众激愤了,在公共租界南京路巡捕房门前集合,要求释放被捕者,横行霸道的英国巡捕又开枪射击,死十几人,伤数十人,还拘捕了数十人。这就是骇人听闻的“五卅惨案”。这个消息传到奉天时,全城百姓同仇敌忾,青年学生更为义愤。党的地下工作者任国桢同志,因势利导,组织学生掀起了一场轰动沈城的“六・十”学潮。
1925年6月5日,沈阳的学生便行动起来了。在奉天基督教青年会(阎宝航任总干事)协助下,奉天医专、满洲医大、文会中学、坤光女中、南满中学、省一师等大中学校,分别派代表齐集在奉天医专,聆听了上海学联代表吴晓天的情况介绍,人人咬牙切齿,当即决定成立《奉天学生联合会》,选出了以奉天医专学生毕天民为团长的学生代表团,议定了去省长公署请愿的要求;同时决定6月10日全市罢课,开展游行示威斗争。奉天省当局闻,吓得六神无主,6月9日,代理省长王永江忙责成教育长祁公亮召集各大中学校长开“紧急会议”令各校“防止学生轻举妄动,致惹事端”。当晚各校便火速传达了王永江的“指令”。但义愤填膺的省城学生们,对此置若惘闻,仍按计划行动。
6月10日凌晨,文会中学的同学们外着蓝布长衫,内穿校服,三三两两地来到军署街:满洲医大、南满中学的学生也相继到达。当省立一师同学们的双列纵队直奔省公署时,文会的学生立即脱去外衫,排成队列,朝省长公署进发;不久,奉天医专、坤光女中都整队前来。一时,两千多人汇集在奉天省长公署前的广场上,同学们手执小旗,频频挥动,“打倒英、日帝国主义!”“抵制日货!”“为死难同胞报仇!”的口号,此起彼伏,声震云霄。奉天省当局,如临大敌,调集百余名士兵在广场的东、西、南三面架起6挺机枪,对准人群;为数更多、身着灰服的士兵,手持马枪、手枪,把学生团团围住。这时,教育厅长祁公亮慌里张地爬到椅子上,历声历色地命令教育厅领导的第一师范学生“立即解散”。“嘘!”同学们以火山爆发似的吼声,把他轰了下去。宪兵司令陈兴亚又钻出来,声称“沪案复杂,有国际背景”,以后果严重等恫吓之词,威胁学生,同样被惊天动地的口号声、叱责声撵走了。迫不得已,奉天省当局允诺学生派代表谈判。
这时,奉天医专代表毕天民、文会代表连珊、坤光代表王文石等5人挺身而出,进入省长公署。代理省长王永江以“病”为由躲起来了,由政务厅长王镜寰接待。同学们提出了成立“五卅”修案后援会、允许向群众宣传案真相、发起募捐救济死难家属、抵制日货等7项要求。王对谈判毫无诚意,大耍推拖俩伎俩。学生代表把实况向在广场上秩序井然地静候的同学们介绍后,人人气愤,席地而坐,决心得不到满意回答,誓不返校。毕夫民等5位代表再度到省长公署,王永江才假惺惺地致歉后接见了代表,经过五个多小时的唇枪舌战,直到下午3时光景,王永江才勉强接受了学生的部分要求,表示立即向北平的张作霖报告,作出全面答复,决不食言。各校同学才整队返校。
张作霖接电后,怒不可遏,既不愿接受学生要求,又于社会舆论不敢对学生动武,便下令各校提前考试,立即放暑假,企图彻底瓦解学生的斗争力量。当天晚上,医大、文会、坤光、省一师等校就被七十多名警察包围了,不许学生出入,威逼参加考试。各校被隔离了,互无联系,不约而同地采取了临时对策:多数学生考试时只交白卷,少数学生连教室也不进去。文会中学学生会长潘连珊悄悄地要徐克书同学设法外出研究对策,徐化装成厨师挑对酱油桶溜出校门,把挑子放在大西门里路南的《兴盛酱园》,立刻坐三轮车到大南门青年会学生部请示后,便从酱园挑了半桶豆油、半桶大酱回校,然后暗暗通知同学们化整为零,把“六・十”精神带回家乡去,扩散到城各地去。
各校的“考试”草草收场,学校也断停伙了,学生们纷纷散去,“六・十”学潮告一段落。
这次学潮,成立了奉天学生联合会,出版了不定期的刊物《奉天学生》;暑假期间,由青年会出面办了暑期大学,阎宝航任校长,任国桢、吴晓天都去讲课,宣扬唯物史观,训练了一批学生、小学教员、店员……,播下了革命火种。这些活动,为沈阳地下党组织的建立,在思想上、组织上准备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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