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长路奉献给远方,玫瑰奉献给爱情,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白鸽奉献给蓝天,星光奉献给长夜,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小孩。”

“雨季奉献给大地,岁月奉献给季节,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爹娘。”

“白云奉献给草场,江河奉献给海洋,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朋友……”

我也在不住的想,无数次的灵魂拷问: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呢,我的爱人?

记得我曾不止一次的玩笑说,“那时,你没人跟,而我恰巧没人娶”。其实,我是应该感谢你的,是你在我人生最灰暗无助的时刻,而又是在你事业有成的时候,娶我回家,拥我入怀,伴我风雨人生几十载,又是你让我从此成熟起来的。认识你时,我还是个无所顾忌、无忧无虑、懵懂无知、吃得饱睡得着的疯丫头,着男孩子的服装,穿男孩子的鞋子,甘当妹妹、堂妹及邻家几个女孩子的头头儿。爬树,掏鸟窝,伴着“红巾军”的模样去集市上横冲直撞。可自从跟你订婚以后的那年夏季里,从没感觉我的体重是件不光彩的事的我,竟然在没人提醒我的情况下,仅仅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去掉了30斤的重量,再次去你家时,应该是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从此,我再也不是那个“人来疯”的疯丫头了。你对我总是那么迁就,谦让和包容。年少时的愚孝不会成为阻碍一个婚姻发展下去的理由。你总是懂我的,你会悲我的悲,乐我的乐。我想,世界再无第二人会包容我的不完美。

感恩有你。就像那首歌里:“如果没能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转眼几十载,风雨兼程,甘苦同行。苦的甜的都尝过了,顺境逆境都经过了。往后余生,春华是你,风雪是你,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呢,我的小孩?

其实,我更应该感谢的是你,我的孩子!你知道吗?你才是让我真正成熟起来的人。结婚前,我是没有大脑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傻楞傻楞的。我可以在天寒地冻里到冰上双手撒开骑车,也可以从青龙湾大堤坡上,车前拖个人双手撒开骑下来。更可以从青龙湾大堤上一纵跃下,都没害过怕。可是自从有了你,我变得胆小懦弱了,胆小到甚至刚刚下过小雪的路面,我都不敢在上面骑。是你让我学会忍让,我不敢跟家里人吵架,我宁愿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我怕我会受伤而没人照顾你。我怕我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幼小的心灵不能承受失去母亲比失去整个世界还深的痛苦。我怕成年人激烈的言语会吓到你,以至于让小小的你不知所措。

我还能给你什么呢?记得你一周多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去劝业场坐电梯,大人们看着直上直下那么多的台阶都眼晕的直后退,你当时真的被大人的行为吓到了,我蹲下来轻语你:黄色道道儿是两个台阶的分界线,只要不踩在黄线上就不会有危险。你心领神会,勇敢的安全着陆。

你几个月时抱着你去理发,理发店的电推把你的头皮夹出了血津儿,从此我便操起了手推为你们父子理发的“行当”,母亲给理发,你的身心才是安静的,一直持续到你高中毕业。

总忘不了小时候那些缝缝补补的日子。喜欢去街上买些便宜又感觉舒适的布头,给你机缝裤子或防寒服,用大人不喜欢穿的秋衣剪一下给你改制秋裤,给你买的鞋子总是要大一些,便于多穿些日子,以至于由于鞋子太大,你半天就把崭新的袜子磨破。有几次,留你自己在家,第一次嘱咐你要把暖气换上煤,换煤时,你穿着刚刚给你做的裤子,沾到了有火苗的煤,裤子一下子就着了,当时你的旁边正好有一大盆水,你机智地脱掉鞋把脚伸进了冰凉的水里。第二次把你锁家,把正房们也锁上了,你要去厕所,爬窗户跳了出来。第三次把你放在家里,你爬上高大的组合柜淘气,一下子把盛满酒杯水杯的柜子搬倒了,东西连柜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而你却躲在犄角处完好无损,你告诉我,我惊出一身冷汗。

幼儿园里,为让你出个节目,我从小喇叭里听到了一首很长的儿歌,便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从此你便爱上了听收音机。那时,《白眉大侠》《童林传》,笑话篓子刘俊杰,郭德纲相声几乎都被你听遍了,没有收音机作伴你写作业就像缺点什么。本来你是在同学里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一个,容易让同学“欺负”,可你把玩具赛车玩得贼好,整车线路,电池安装都由自己动手,同学赛车安装及坏了都请你修理,你于是成了孩子王。高中时,你像个孩子似的买了几个悠悠球,你说你是玩得最好的。高二时,你求我们买个电脑,于是,在家的日子里,三国杀,英雄联盟,成了你无玩不欢的神器,我无能为力。你还说你是全区里包括蓝印“数理化生”成绩最好的,没人能及。

我能拿什么给你呢?“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要给就只能给你这个了,或者就给你一双逆风飞翔的翅膀吧,在风雨彩虹里,不负万里,顺遂年年。

我的爹娘,我拿什么奉献给您呢?

无大贵之躯,但我却是您最近的儿郎。养育我的是贫瘠的乳汁,那却是母亲最后的血浆。您给我们的总是太多,我们奉献的总是太少。您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自己却背地里吃菜咽糠,这是您年轻时的模样。最近,我发现您真的老了,耳聋了眼花了。您尚在年少时,让钱物充足才是您真正的依靠;而今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守护才是最沉默的陪伴。总喜欢您唠叨时,偶尔对您调侃几句的感觉,那时,您总是合不拢嘴。喜欢您说:就三闺女给理的头型好看,喜欢您说:别人给您剪脚趾甲您不放心的那种期待感。喜欢您说:就爱吃三闺女给炖的排骨,真香……其实啊,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就是,我们欲养,而您恰好在。

我的朋友,我本平常,我又能拿什么奉献给你呢?无数次拷问,无数次哽咽。我的朋友,你可是我亲人以外最亲的人。

记得第一次联系上时,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原本就是多年不见的挚友,我们期待着重逢期待着聚会,期待着寻找青春时的影子,好像心里早就有一团友情之火在燃烧,只等着终有一天会迸发。青春时我们是那么的纯洁,如同一张白纸。我们是怀着一颗与白纸一样纯洁的心灵去碰撞那一颗颗白纸一样纯洁的心灵。记得第一次去你家庆祝你儿子大婚的情景,我们都纯洁的一呼百应,我们没有丝毫铜臭味儿,我们带去的是对你的真心祝福,带去的是人气儿,带去的是那份真挚。真想沉醉在那份真挚里。我无车可做,你专车接我,我感觉到此时的友情比年少时没有丝毫逊色。喜欢在你家时友人们在一起时的氛围。或许我们都被此时的氛围感染着。我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年少年代。终了,大家意犹未尽。人生就是在不断的聚聚别别,相见难别更难,无奈,我们的背后还有其他东西把我们束缚着,不得不挥手告别。期待再相逢。

记得聚会后,一些后来联系上的同学,打电话时,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尤其是于书霞跟王军义,跟我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至今不能忘。

自毕业后就开始积赞了太多的惦念,一直没机会没办法诉说。

清楚地记得我听说咱同学在武清的一个地方上班后,三番五次的打了无数地方的电话,似乎不打通就无法消除压在心里多年的惦念。先是东马圈,后来由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的打,终于把电话接通了,当时的心情真不亚于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时的激动。

真的不情愿割舍这些已经刻进心里的友情。记得刚毕业时,跟建霞去过杨师学校,找大丁,她从校园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突然感到她似乎已经不是我朝夕相处三年的大丁了,她满脸洋溢着朝气,身上散发着高中生没有的东西,她脱胎换骨了。再见她时,是在那年想给孩子报考雍阳,最后也没报名,那时她在那工作。接近40岁数的年龄,身体比前些年看上去要重不少。有点略带家庭味的知性感。

记得聚会后,班长开着车去找我,说话还是一板一眼,吐字清晰。

所有能记得的都记得。

记得毕业时相互之间写留言的情景,女同学大都泪撒双眸,男同学估计比我们的自制力要大得多吧,没见他们流泪,但一定知道他们也很难过,或者更悲伤。时过多年,我们都被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事情所累,各有各的无奈。有人说,真正的友谊是永恒的,是不会被时间、距离及琐事定格的。不变的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怀揣着的初心,改变的或许只是心态而已。忽然想起一首歌:“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让我们依然不忘初心,不惧未来。历尽千帆,归来依是少年。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孙天英,天津人,农民。对文学有点小喜好,曾多次在《冬歌文苑》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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