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程是数学问题吗?(上)
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
人类不思考
上帝都不屑一笑
CarusoLuciano Pavarotti - Tutto Pavarotti
“音高”就是音的高低,但问题是音是否有高低?或者说“音的高低”指什么?人们用“高”、“低”来表示空间位置,是视觉可以直观并能理解的。对于音响来说,即便音响在空间中占据一定位置的物理性声波,但很难说哪个音的位置高,哪个音的位置低。视觉无法直接判断音高音低。但人们仍然用“高音”、“低音”来区别不同的声音,如“两个黄鹂鸣翠柳”和“牛上唱歌牛下坐”,虽然没有看到高音、低音,但从黄鹏和老牛,一个小,一个大,小的物体声音高,大的物体声音低很自然的把看的经验与听觉相连,让听觉也能以视觉经验进行理解。简而言之,对“高音”、“低音”的使用是以视觉空间的直观映射来隐喻听觉空间感知的。当然音乐家对“高音”、“低音”的理解有更为细致,要以“音程”计算来界定高低音关系。“程”就是距离,“音程”就是音与音之间的距离,单位是“度”。如同搭建房屋,面对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材料,建筑师必须进行合理的切割、打磨才能按需启用;面对可听音响这种模糊、混沌的“材料”,音乐创造者也要按照某种秩序进行“分割”、才能“构建”。实际上,对音高的“分割”就是对音程的计算,不同的计算得到不同的音响。把音响按照音程关系(高低顺序)排列就形成了音列。音列为音响创造做好准备,音乐家从音列中挑选音响进行创作。这是关键一步,是音乐创作前提条件,如写作之前需创造语词,绘画的前提是创造色彩。音列创造把可听音响从整体存在中提炼出来使之具体化,并为“音级”的命名做好准备。“音级”就是音列中的音响,一个音列中有几个音响就有几个音级,音列是音级关系的结构。如中国少数民族舞族音乐中出现了do、mi、sol三音列,其音级关系为do到mi大三度、mi到sol小三度、do到sol纯五度、sol到do纯四度。各民族的音乐之所以丰富多彩原因之一就在于音列使用的不同。一种音列一旦被某个群体约定俗成,这个群体的音乐创作就会服从于这个音列,音列就成了该民族音乐结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音列只是对音高排列的初级形态,高级形态则是音阶。音阶是完整的音列,其音级是明确的,音级与音级之间的关系(音程)也是明确的。从理论上讲20到4000赫兹中每一赫兹的音响都可以感知,但由于临界带原故,耳朵不可能穷尽每一赫兹。人们在对音程的感知中发现,两个音高不同的音级有音响相似的倾向。在声乐实践中可以观察到这一现象,变声之后的男声和女声同唱一个C音,他们感觉上唱的是同一个音,但女声往往要比男声高一个八度。用音响物理学方法测算也的确存在音响相似的情况:220赫兹、440赫兹与880赫兹的三个音响是相似的,这三个音响都是A音,所以把220赫兹的A音称为低音A;440赫兹的A音称为中音A;880赫兹的A音称为高音A。这种相似也叫倍频相似。音响相似为音阶创造带来了便利,音乐家只需要考虑两个音响相似的音级之间有多少个音,以及这些音级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就好比插秧——起点和终点就像两个音响相似的音级。只需要计算在起点和终点之间需要插种几颗,以及各颗之间的距离等。音阶即是音响相似的两个音级之间的音响排列。例如“七声音阶”,音乐家按照半音、全音关系设定七个音级为一组,并命名为“C”、“D”、“E”、“F”、“G”、“A”、“B”,这种称谓即是“音名”,对应于的七个音级在实际演唱中被“do”、“re”、“mi”、“fa”、“sol”、“la”、“si”(唱名),七个音级循环进行,在钢琴键盘上循环往复。除了七声音阶外,还有其他种类音阶,如中国传统音乐中的“五声音阶”,把其命名为“宫”、“商”、“角”、“徵”、“羽”。无论七声音阶还是五声音阶,音乐创作就是依靠这些音阶进行。也就是说,音阶作为一种基本结构为音乐创作提供了诸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