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莘农针灸特点及医案选

程莘农(1921.8.24-2015.5.9),男,祖籍江苏淮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中医针灸”代表性传承人。

1930年随父亲攻读中医,1936年拜淮阴名医陆慕韩为师,1939年开业行医,1947年取得中医师合格证书。解放初期在江苏清江市中西医进修班、江苏省中医进修学院深造,毕业后留校任教。1957年奉调北京中医学院针灸教研组工作。

他治医数十年,继承师道,精研针灸医术,旨在治病教人。开始以内、妇科为主,长于治疗温病。在实践中悟到针药同源,有优于方药者。于是上溯《内》、《难》,下习对贤,立志针灸临床和教学。主要著作及论文有:《难经语释》、《难经概述》、《中国针灸学概要》、《简明针灸学》、“子午流注灵龟八法讲义”、“交经八穴的初步探讨”等。

一、学术特点和医疗专长

1.观整体未病先刺

治未病是《内经》的基本思想之一。《内经》认为五脏之间疾病的传变主要表现为:“以胜相传”,即“五脏有病,各传其所胜”《素问·玉机真脏论》。《难经》进而指出:“见肝之病,则知肝传脾,故先实其脾气。” 即医生在临床治疗中如见肝病时,则应同时考虑到它会影响到脾,并不失时机地以“实脾”的办法来治本病,防止其传变,从而更有利于机体恢复健康。

程老认为这种五脏相关,以胜相传的理论,在临床的具体运用为:医生在治疗疾病的时候,不仅要治疗已病的脏腑,同时还要考虑与其相关的其它脏腑,并采用相应的措施。如肝旺者,在治肝同时,取脾胃经的穴如三阴交或足三里以“实脾”;肺旺者,在治肺时,可同时取肝胆经的穴如期门或阳陵泉以扶益肝木,防止金乘,如此等等。并在临床实践中体验到采取这种措施有助于提高疗效。

如患者周XX,男性,51岁,于四月前发现右侧偏瘫,伴有恶心呕吐,神志不清。在空军某院诊断为:“脑出血”,住院治疗20余天,左上肢功能活动基本恢复正常,求治于针灸科时,见手臂乏力,手指麻木,左下肢功能欠灵活,依杖仅能走200米左右,伴口苦、头胀、多梦、盗汗。舌体胖、舌质暗红、苔黄腻、脉沉滑。

诊为肝阳偏亢,风痰阻络,郁久化热。

方用百会、大椎、风池、太阳、太冲、丰隆、三阴交、合谷。左侧取肩髃、曲池、外关、八邪、阳陵泉、悬钟。平肝潜阳,祛痰通络。

治疗一周,病情无明显变化。值程氏外出开会返回,详查病情后,指出本患者并无土虚之证,但肝旺宜扶土实脾,以防止肝病传脾。故原方加用足三里,并用补法,治疗2次后盗汗明显减少。9次后手指麻木消失,行走不用持杖。16次诸症消失,上半日班。

可见着眼整体,未病先防的措施,有利于调整脏腑间阴阳气血的平衡,能提高疗效。

2.择治法因人而宜

因人制宜是祖国医学治疗疾病的重要原则之—。它要求医生诊治过程中,必须善于识别患者的不同情况。一种疾病,有的症状相同,病因病机也相同,但由于病人年龄、体质、性别不同,治疗上也不一定相同。程氏对瘦人、妇女、老人多偏用轻浅手法,对儿童则轻刺不留针;对壮实者则相应手法偏重。此外还注重患者的心理状况,对于怕针者,或初次来针者,手法尤须轻巧,进针要浅,取穴宜少,切忌鲁莽从事,否则病人产生恐惧心理,势必影响疗效。

同时在针灸方法的使用上亦因病而异,程氏治疗风寒湿痹病多针灸并用。治面瘫,患侧用灸,健侧用针;面肌痉挛的病人,患侧用针补之,健侧用针泻之;腹部疼痛的病人,先针远端穴,待疼痛缓解后,再针局部穴;急性腰扭伤患者,则“以痛为俞”,取痛点一针,留针10分至20分钟。行针二、三次后出针。

曾治两例面瘫患者,皆于发病后第二日就医,证候为风邪阻络,经气不畅,皆取大椎、风池、太冲、合谷、下关、颊车、地仓、颧髎。健患侧同时用针,平补平泻,留针20分钟。2周后,其中一位40岁中年妇女,形体壮实,其病情显著好转;另一位58岁男性中学教师,体质瘦弱,其病情未见明显变化,后审査原因,认为系体质差异。遂对男性患者改用先针健侧,后针患侧,用轻浅手法,徐徐导其经气。同时加针足三里,意在扶助后天之本,则脾气旺,中气健,有助于增强驱邪能力。治疗36次后,男性体瘦患者亦基本治愈。

可见因人而异,因病取穴,是提高疗效的一个重要环节。

3.究配伍据证守方

针灸治疗的取穴多少,历来并无定论。《医学入门》认为:“有病一针为率,多则四针,满身针者可恶。”然而取穴在四个以下见诸医案者并不多。程氏认为取穴要以证为凭,以精为准,以适为度,以效为据,不以多少为限。在临床可见其取穴有少至一、二穴者,亦有多达15至20穴者。

例如王XX,患者左上臂外侧酸痛一月余,取阳溪一穴,阿是二穴,针四次痛止。又如患者赵XX,男性,48岁,肝阳上亢,引动内风,症见呕吐眩晕,左半身麻木,活动受限,取穴百会、风池、地仓、颊车、合谷、三间、外关、后溪、环跳、阳陵泉、承山、太冲等计15穴(其中有的单侧用穴),以平肝、潜阳、熄风。次日血压降至正常,25次后症状消失,肢体活动基本恢复正常。

程氏用针主穴通常为三、五穴。如中风常用百会、合谷、太冲;偏瘫时上肢用肩髃、曲池,下肢用环跳,阳陵泉;面瘫用颊车、地仓等。其余穴多系配穴。

由于疾病的实质就是正邪抗争,所以它的转化也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而慢性病的这个转变过程在时间上就显得更长,同时其疗效的显现也必然是缓慢的。但作为医生,定要胸中有数。认准了证就要坚守其方,不要一天改一穴,三天变一方。

如李红茹,女性,38岁,诊为心气不足,血络瘀滞(风心病),用内关、膻中、心俞、膈俞、肺俞、三阴交作为主方。先后经过三个月,连续针灸48次不更方,终于使自觉症状基本消失、上班工作。可见如果临床认证不清,频频改穴变方,势必耽误病情,贻害患者。

4.重手法运神于指

程氏很重视针刺手法,但主张弃除那些带有神秘色彩的东西,诸如天旋地转之类的手法是别人依法不能重复的。他在临床中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法。其特点轻巧利索,迅速准确。例如进针这一动作,即把点穴、押指、穿皮、送针等动作揉合在一起,一只手在一、二秒钟内即完成。它结合了中国传统进针法与管针进针法的长处,具有无痛、快速的优点,临床深得病人好评。

由于运针的指力是针刺手法的基本功,且与疗效直接相关。因而程氏常常强调运针要具“手如握虎”之力,方能“伏如横弩,起如发机”。如此方能针达病所,气血和调,正胜邪祛。之所以有时同样的处方用穴,别人未能治愈的疾病,在程氏手下能够取得疗效,此间与指力不无关系。

如患者方X,面瘫一月,经针刺,贴斑蟊膏等均无效。来程氏处就诊,同样取穴睛明、风池、巨髎、四白等,13次基本治愈,24次后完全恢复正常。

5.谙方药理贯针灸

程氏指出内科的方剂配伍理论,与针灸有共同的理论基础,它们的治疗对象也相同。

例如对于心肾不交的病人,内科处方用交泰丸,以黄连、肉桂交通心肾,而针灸可以取肾经原穴太溪和心经原穴神门达到异曲同工的目的。

又如脾胃虚弱,中气下陷的病人,内科用李东垣补中益气汤治疗。程氏对中气虚陷者多用百会、气海(或关元)、三阴交、阳陵泉、足三里、曲池,并认为气海(或关元)能补益元气,调补下焦气机而振奋中阳,其功效与补中益气汤中黄芪、党参相同,加之百会升提清阳而共成益气升阳之功,同时百会这种升提清阳之能又与汤中升麻之升阳明清气一致,阳陵泉疏肝利胆,与柴胡升少阳清气效同;足三里、三阴交健脾燥湿和胃,功同白术、甘草,因此二穴调和气血又有汤中当归和血养阴的功用,曲池能疏风解表,调和气血。其功类以汤中生姜、大枣之和营卫、开合腠理。以上诸穴,共奏补中益气汤的功能,临床对中虚气弱者;程氏多以此方,随症添加穴位。

如患者郑旌星,女性,52岁。自诉三年前始有左手发麻无力,次年秋出现语言不利,右手书写困难。就诊前半年又逐渐出现两下肢无力,在某院拟诊为“帕金森氏病”,但服安坦等有反应。病情未见好转,遂来针灸治疗。就诊时患者气短,全身活动缓慢,虚弱无力,语声低弱,吞咽不利,头晕,胸闷,干咳,闷闷不乐,易生气,四肢沉重且细小及连续蠕动,饮食不多,大便干。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弱无力。

诊断:中虚失升,气血两虚,筋肉失养兼有虚风内动,风阻经络。

取穴:关元(加灸)、百会、足三里、三阴交、阳陵泉、曲池、风池、合谷、太冲。治疗10次后,病情好转,患者食欲增加,行走较前有力,手指活动改善。守上方加刺廉泉、肾俞、肝俞。续治13次诸证基本消失,行走自如,精神好转。

此患者久病气血虚弱,而以气虚为主,系气虚继发血虚。其虚为本,动风阻络为标,故以关元、百会、足三里、三阴交、阳陵泉、曲池益气补中(即补中益气汤之义)治其本,伍太冲舒肝通络,风池、合谷疏风通经活络,后加肾俞、肝俞意在加强滋阴养血之功。全方配穴有补气养血,疏风通络之功。“方”中病所,故疗效显著,这种处方取穴的好处是便于从总体证候上来把握穴位的配伍。它吸取了一些内科方剂配伍中的精辟理论,用于指导针灸临床,为临床各科学术的相互渗透,提高疗效作了有意义的尝试。

然而针灸又有自己的特殊性,例如其“双向调节”作用远非中药可及。所以程氏认为切忌机械地对号入座,要在临床实践中反复体验,作深入的研究,才能有所发现,有所前进。

6.通调气机刺四关

《素问·调经论》说:“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所以人体生理活动离不开气血,在发生病变时,也不出乎气血。针灸治病的主要机制就是通过经脉穴位来调节人体的气血。

在气与血的关系中,气居于主导地位,气为血之帅,血随之而运行。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疏畅血气的关键在于通调气机。许多阴阳气血虚损性疾病常伴有气机不畅的因素。例如中风偏瘫、肢体麻痹、痿证、痹证等多兼有气滞、气郁。因此在辨证论治时,常用太冲、合谷通调气机。此二穴分别为足厥阴肝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原穴。原穴与三焦有密切联系,而三焦为原气之别使,它导源于肾间动气,输布于全身,和调内外,宣通上下,维系着整个人体的气化功能。可见原穴在调整人体气机方面具有独特的功效。

太冲、合谷合称四关,《针灸大成》指出:“六脏有十二原,出于四关。”可见调理脏腑气机的重要腧穴是四关穴。程氏多年临床体会,针刺四关穴确有促进气血通畅,缩短疗程,提高疗效的作用。

曾治一56岁男性中风(脑血栓形成)患者,症见头晕、失眠、神疲乏力,左侧上下肢活动受限,不能行走和握物。六脉沉细,舌淡。诊为气虚血虚、经脉失养。经针刺百会、关元(加灸)、肩髃、曲池、外关、环跳、委中、足三里、阳陵泉、太溪、八邪三个月,肢体活动恢复欠佳。后于原方加太冲、合谷,续治一月,肢体基本恢复正常,生活能自理。

取四关穴的手法以平补平泻,补泻并用,才能有助于催促经气,通调气机。

二、医案选

例1:五迟

程XX,男,2岁,1985年8月31日初诊。

患儿系八月早产儿,出生五月后其父渐觉与正常小儿有异,在当地医脘诊断:“缺钙”,治疗半年后未见明显疗效。一岁时在山西太原医院诊断为“脑瘫痪”,一岁二个月方始出牙。来诊时患儿不会言语,双眼常出现凝视,全身瘫痪,四肢拘挛,不能站立,大人扶持迈步呈“剪刀步”。不会咀嚼,吃流质食物,夜间常吵闹,大便成形,小便自调。舌淡红苔薄白,指纹淡红。

辨证为肝肾两亏,气血两虚。

治法:补养肝肾,调补气血,益脑开窍。

处方:百会、肝俞、肾俞、关元、太溪、四神聪、廉泉、天泉、风池、大椎、内关、合谷、太冲、足三里、阳陵泉、悬钟、三阴交。

治疗经过:用补法,进针得气后即出针。治疗四月后,其父母觉小孩病情明显好转,两眼活动自如,四肢拘紧状态缓和,在父母帮助下已能站立行走数步,但仍呈“剪刀步”。饮食増多,已能进食软饭等。续守上方,日针1次,再治四月,患儿自行走路,余症基本消失,返回山西老家。

【按】此患儿系八月早产,先天禀赋不足,肝肾亏虚,加之后天调养失当,遂致行迟、立迟、语迟等。因肾合骨,脾主肌肉。肝肾虚则筋骨乏养,脾虚则不能化精以充养肌肉。四肢百骸失其濡养则全身软弱无力,生长受阻,日久肌肉张力减退,骨软不堪持重。故取肝俞、肾俞、关元、太溪以补养肝肾、益元固本为主穴,取三阴交、足三里以健脾胃,意在扶持后天之本。四神聪、大椎有益髓健脑之功。配廉泉治语迟,配风池开窍益聪;配天泉、内关、合谷等可通经活络,调和气血。本证取穴较多,但配伍精当,主次有序。抓住肝肾不足的主要矛盾,其余配穴皆据此证而定。疗程先后长达八个月,最终获得满意疗效。

例2:缠腰火丹(带状疱疹)

周XX,男性,52岁,干部,1985年7月24日初诊。

患者于就诊前二日夜晚,无明显诱因突然在左侧腰部出现赤色疹点,4X4cm大小。其斜上方有菱形约4X7cm大小的疹点自觉疼痛难忍,伴有心烦、口苦,小便黄赤。在医务室诊断为“带状疮疹”,服板兰根冲剂等药不效,要求针灸治疗。证为缠腰火丹,火毒初起,郁于肌肤,治法:泄火解毒,疏经通络。

处方:风池、大陵,委中、曲池(均双侧)患处围刺,梅花针叩刺外关及阳陵泉。

治疗经过:经第一次治疗后,自述痛感显著减轻。第二日复诊时,见诊色转为淡红色,第四天疼痛完全消失,疹已疏散,疹区缩小,续治4次后痊愈。

【按】本患者系火邪侵犯血分,热毒郁于肌肤,致经气阻滞,血气壅滞。火热为患故疹色红赤,经气阻遏故不通则痛。程氏认为此类外感火毒为患当以清泄疏散为法。即《内经》所谓“郁者发之”、“结者散之”。故取风池、曲池疏风清热,调和气血;委中、大陵有热解毒之功。外关通经活络,疏风解表散热;阳陵泉疏利肝胆,能调杨气机,令其条达,叩此二穴疏散热邪之功更著。局部围刺可调和患处气血,消除疼痛。本案治疗,着眼于清通,取穴不多而深得古人心法,故疗效显著。

例3:偏头痛

王XX,女性,66岁,家庭妇女,1986年3月4日初诊。

左侧偏头痛两月余,近日加重。疼痛呈阵发性或持续性,头巅顶部有麻木感,同时伴有左侧牙痛。曾在当地医院针灸及服中药治疗,效果不显。胁肋胀痛,善太息。平素性情急躁易怒,多虑。饮食、睡眠、二便尚可。患者形体瘦弱,舌质红有裂纹,苔薄白,左脉弦,右脉细,双尺弱。辨证为肝郁气滞,肝肾阴虚,虚火上炎。

处方:百会、太阳、风池、合谷、太溪、外关、太冲、三阴交。左测取头维、下关、颊车、率谷。

治疗经过:用泻法。针2次后患者牙痛止,头痛亦明显减轻,遂改用平补平泻手法,续治8次,诸症皆失。

【按】患者系66岁女性,“年四十而阴气自半”(《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其体质多偏阴分不足,舌质红有裂亦为阴虚之征,加之平素急躁多虑;肝郁不疏,郁之生热亦会耗伤阴血,并致虚火上炎而引起偏头痛、牙痛。可见阴虚肝郁为其病机之主要症结,故以百会、太溪益肾滋阴,调补肾气以图扶其不足;太冲疏肝理气;太阳、风池、合谷清热,通经、活络,佐以内关镇安神志。头维、下关、颊车、率谷皆为偏头痛、牙痛对症之穴。三阴交有健脾益胃之功,取之意在肝旺先实脾。此即《金匮》“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举。体现了治本病思想在临床治疗的具体应用。由于配伍得当,故收效较快。

例4:面瘫

孟XX,女,28岁,农民,1985年11月16日初诊。

口角歪斜已八天,伴有右眼闭合不严,右面部发紧、嘴角歪向左侧,尤在谈话或微笑时明显,曾在当地针灸,服药不效。就诊时所见,其形体壮实,神情自如,右侧额纹消失,不能皱眉,右眼闭合时留有一韭叶宽缝隙,口角歪向健侧,鼓腮漏气,舌尖红,中有微黄腻苔脉沉细弱。诊为风阻经络,经气不利,拟祛风通络。

处方:百会、风池、合谷、阳白、太阳、攒竹、四白、颧髎、颊车、地仓、睛明。

治疗经过:针1次后,右眼已能闭合,眉头开始能活动,但眉中,眉尾仍不能动,前方加鱼腰穴,续针13次,复如常人。

【按】此患者青年农民,形体壮实,病程短。其脉沉细弱,乃系风邪阻滞经络,经气不畅之故,不可断为虚证。以百会、风池、合谷为主穴,祛风通经活络,余穴为对症而设。本案虽然以泻为法,但程氏认为要把握好分寸,泻而不伤正气。形体壮实,其证为实的患者,由于治疗中泻而不当结果疗效不佳,不适感加重,甚则病情恶化者临床屡见不鲜,所以医者时时要注意以正气为本。

例5:面部麻木

吴XX,男性,65岁,社科院研究员,1984年8月30日初诊。

四十天前因劳累当风,遂觉左面部麻木,在医院诊为“末梢神经麻痹”,注射维生素B1、B6,野木瓜注射液并同服天麻丸,同时配合计灸治疗30天,无明显疗效。饮食及二便尚可。舌淡红苔白、脉弦。辨证:风袭经络,气血失和。治法:祛风通络,调和气血。

处方:百会,合谷、太冲、风池;右侧颧髎、四白、地仓、颊车、禾髎。

治疗经过:经用轻刺激治疗7次后麻木见轻,续针8次后麻木感显著减轻,再续针4次痊愈。

【按】患者就诊前曾接受针灸治疗,针刺穴位除百会外,其余相同。患者自述别处针感很强,但疗效不显,程氏认为,患者已经56岁,职业为社科院研究员,因久伏案牍,体质方面多筋骨不健,气血偏弱,故用针时手法应相应偏轻,不可一味追求针感强烈,即使泻法,亦要把握分寸,中病即止。由此可见因人而异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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