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莱坞笔记
偶遇鸬鹚
一泓绿水,吸引了众多的鸟来做客。
一天中午,我饭后一人来到古莱坞人工湖边。突然,一只特别的大鸟引起了我的注意。随着一个孩童“飞了、飞了”的喊叫,我看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大鸟。它泅入水中,但那长长的、骄傲的脖颈,表明它不是我日常见到的野鸭。虽然很远,但它比野鸭明显大好几倍。它在水中游得极快,我拿着手机刚要拍摄,它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凫出来的时候,已离我很远。我悄悄跟过去,生怕惊扰了它,让它飞走。所幸离得远,它并没有发现我在拍摄。它拍打着翅膀,几乎整个身子站在水面上了。漂亮啊,在这黄土高原干旱的地方,看到鸬鹚,我既惊愕,又兴奋。心想,这人工湖要是去年不被洪水冲垮,说不定会来一群鸬鹚,那更是奇观了。不过,今天午后游人稀少,能看到一只鸬鹚就很幸运了。在我拍了三分钟左右视频后,黑鸬鹚已游得很远。手机焦距拉到最大,黑鸬鹚已小得像一个黑点。不一会,那黑点也飞走了。
此后几天,我又去人工湖边散步,看看黑鸬鹚是否还会光临。遗憾的是,只看见几只野鸭。
我想,鸬鹚之仙踪,可遇而不可求啊。但我还会每日晨昏在人工湖边安静地等待。
家 园
洪水冲垮了人工湖,好多野鸭飞走了,但三只野鸭却留了下来。去年夏天,我在湖边散步时,有时看到十二只野鸭,有时看到九只。或许是刚刚迁徙到这里,它们对人总保持着警惕。可惜我的手机像素太低,一拉长焦距,拍的野鸭总是失真,就只好作罢。但去岁人工湖未冲毁时,有许多野鸭和其他罕见水鸟光临,这是毫无疑义的。怪就怪一场大雨冲毁了人工湖,不但野鸭的数量急遽减少,白鹭连一只也不见了。
今年早春,杨柳刚刚爆出米粒大小的苞牙,我又去人工湖边散步。突然,在岸边一湾浅浅的水里,看见三只野鸭游了过来。奇怪的是,它们一点也不怕人,游到岸边,来抢食孩子们丢在水里的食物,大概是爆米花、桔子之类。趁此机会,我赶紧拍了视频,发在朋友圈,戏称为“春江水暖鸭先知”。可是哪有“春江”啊,可怜的一点水,也快要干了;可怜的鸭子,也饿得不怕人了。
于是,我将每天晨昏在人工湖边散步,戏称为“看鸭子”。同事们每天看见我,总是问:看鸭子了没?我如实回答,看了。真的,这三只野鸭像是认识我似的,一旦看见我在岸边出现,就急匆匆地游了过来。或许哪天给它们食了吧,或许是看我孤单,来问候问候?反正,我觉得与这三只野鸭似乎有了某种默契。
谷雨一过,渭滨的花事已近尾声。海棠开罢,就只剩下日本晚樱了。一日黄昏,我又来到人工湖东,只见湖心小岛上开着十来株日本晚樱,以岛上的绿草为背景,煞是好看。三只鸭子看见我,又从小岛边游了过来。可惜我今天忘记带点什么吃的东西了,即使是点馍馍渣渣也好,可是我什么也没带。它们游过来张望了一回,又游回去了。
昏黄时候,这三只鸭子或已疲倦,抖抖羽毛,准备要休息了。我能确定,那个樱花小岛就是它们的家。在那里,它们会繁衍更多的小鸭。从外形看,这是一公两母,公鸭大一点,两只母鸭小一点。它们和谐相处,从未见它们吵架。或许有一只生气了,就一头栽在水里,将怒气消在水里,凫上来的时候,它们又和好如初了。
有家真好!这座漂亮的小岛就是三只野鸭的家,但愿今年它们能在这里平安住下来,日出时在水中啄食,日落时在岛上栖息。
一日已近中午,我从吊桥上过来准备回家,突然在桥下看见一群叫不上名字、从来未见过的鸟儿:白色的肚底儿,褐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叫声甚是明亮。我不禁又拿起手机摄了,发到朋友圈,有朋友马上回复:这是草鹬。
过上一段时间,古莱坞人工湖也该修复了吧。但愿白鹭们也来在此安家。
野鸭部落
六月的一天正午,野鸭部落终于来到大桥下。一只老鸭领着一群刚出生的小鸭啄食。
初夏时,我看见三只野鸭(一公两母)去湖心小岛上栖居,我相信它们就在那儿筑巢、产卵。果不其然,一群野鸭出生了。应该是两只母鸭各产一窝,眼前看到的,是其中一只母鸭的孩子。它们既忙碌,又顽皮,一边在水中啄食虫子,一边锻炼游泳技能。孩子还小,一会儿就游得很远了。老鸭有点不放心,悄悄跟着它们。野鸭喜欢浅水,深水中不爱去,估计是便于啄食淤泥里的虫子吧。
我站在桥上看了它们很久。多么好的一个野鸭部落,将在这刚刚修复了的人工湖中生活。待到八九月份,小鸭长大了,好多就会飞走。有几只也会留下来,第二年,又是一群小鸭的父母。
人工湖又变成了滩涂
脆弱的人工湖,一下大雨,又被冲垮了。也不知当初是如何设计的,估计与“科学”二字无关。绿水不再,人工湖成了烂泥潭,野鸭们也变得丑陋无比,游人的心情,也沮丧到了极点。大煞风景啊,碧水不再,游人再无游兴。可怜的野鸭,还要在浊水中觅食。野鸭们长大了,却连个干净澡也洗不了。可怜的生灵,亟待拯救。水落泥出,才发现湖里的野鸭是三群。初春的三只野鸭,变成了三群。野鸭的繁殖速度是惊人的。看上去它们无忧无虑,事实上,灾难已悄悄来临。还有一群小鸭刚刚出壳,在鸭妈妈的带领下练习啄食。可爱的野鸭群,面临着失去家园的危机。谁来拯救这片湖泊,谁来拯救野鸭,谁来拯救青山绿水?
图片均为作者手机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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