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婆婆熬的棒渣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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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熬的棒渣粥
曹翠梅||北京
每次回家看到婆婆熬好的棒渣粥,我都会贪婪的抓起筷子,满满的盛一大碗,美美的一口气喝光,然后起身又盛一碗。不拘言笑的婆婆每每看着我贪吃的样子,总是笑着说:“看你,就喜欢吃棒渣粥。”我傻笑着连连点头。
棒渣粥是小时候常吃的家常便饭。它的做法很简单,味道有点像现在的八宝粥,但是绝对比市面上卖的八宝粥要纯正和地道。过去一般农村的家里都有大炕,灶膛一口大锅,全家人的吃喝都从这里出。它们构成了我童年记忆最温馨的画面。忘不了我蹲在灶膛前烧火,看着母亲贴饽饽、蒸馒头、做豆腐、煮肠子、炖猪头的场景,红红的火焰,照着母亲忙碌的身影、额头渗出的汗珠、汗水湿透的衣衫、也照着我贪婪的小脸,和对美食的渴望,对生活的向往。
做棒渣粥需要时间和功夫。要用树枝子和树叶子,烧上几个小时,才能熬出又粘又香的棒渣粥。煮棒渣粥的配料都是家里自产的,一把红豆或者杂豆,配上高粱米和大棒渣,在放上几块老倭瓜、白薯,烧大火开锅后,用微火慢慢熬,熬得米粒和杂豆绵软、熬得白薯和倭瓜魂飞魄散为止。等到甜味全部融进粥里,一股特殊的棒渣和杂粮的味道就会飘满小院、飘向街道、飘向远方。下地干活的长辈闻着香味就会准备收工、放学的孩子闻着香味就知道回家吃饭。晚上,一家人坐在暖暖的炕上,围着长方的炕桌子,吃着自己腌制的萝卜、芥菜疙瘩咸菜、嘻嘻溜溜的喝粥,那个幸福的场面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都在骨子里、肠子里回旋着。
听父亲说,过去生活很贫困,生产队挣工分,一年到头粮食都不够吃,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熬着日子,很多人家经常以玉米棒胡子、树叶子碾碎了,放上一丁点棒子面,使劲揣饱肚子,因为没有什么油水,很多人便秘十分严重,蹲不下,起不来的折腾。我听着都害怕,虽然吃不上细粮,但是能有棒渣粥相伴长大,也算是幸福无比了。
那时候细粮少,买米要米票、买面要面票,还得和粮票搭着一块用。在我的记忆里还有布票、油票、肉票······很多生活必需品,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在物资短缺的年代,生活简单而有序,人们没有太多的欲望,更没有更高的追求,天下似乎是一个家,一样穷的过日子,攀比之风绝无仅有。吃穿用度也是保守的青涩。也许“美”在那个年代只能是隐喻的,却是充满着淋漓的诱惑。现在不仅是环境、食品、更重要的是人心的巨变,让人目不暇接、让人欣喜若狂、也让人丧心病狂!在生产生活的飞跃发展和环境恶化人情冷漠的今天,我们是否也会古今对照,心有余悸?时代的进步,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方便和快乐,还有危害和惩罚!
我喜欢棒渣粥,虽然现在没有大锅了,但是婆婆用高压锅一样能够熬出曾经的味道,让我如此的眷恋着。什么都在变化着,也许只有这一缕温情,在每一碗浓香的棒渣粥中,变的更加持久与永恒。
作者简介
曹翠梅
曹翠梅,农民,高中学历,在市、区级刊物上发表过散文和诗歌,爱好文学、喜欢文字、喜欢记录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表达对生活的理解、对家乡的热爱、对亲人的怀念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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