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茶 季
茶 季
故乡在安徽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是茶的产地。每年的春夏两季都是茶季,也是农民最繁忙的季节。每每在家中或办公室里品着母亲从自家的茶山上采下来的茶叶时,那一缕缕茗香往往会将我的思绪又带回那个美丽的小山村。
如果从上学那会儿算起,至今我已不在家乡长住也快二十年了。但二十多年前和父亲母亲一起采茶、制茶、卖茶的经历确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皖南地区只要过了春节,就开始忙茶事了。二月一定要赶在采茶前给茶园松土,这时松土是最有利于茶根的舒展,待到雨水发动时茶树就可以汩汩的饮水了。只要气温一回暖,小小的茶苗就翠滴滴的长出来了,这可是最金贵的明前茶了。一年一度的采茶大戏就由此开场了。记得那是80——90年代的农村,也是最热闹最有活力的农村。家家户户人人都在一起,不像今天家家分散,人人分离走进农村处处萧条。男女老少全部背着茶篓,都在茶园里采茶。就如赶集一般那个热闹是现在的人很难想象的。在茶园里大娘/大婶/大嫂们最喜欢扯着嗓子聊着家长里短了,聊着聊着茶篓就满了。
我们村有一片茶园在一座很高很高的高山上,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到那座高山去采茶了。在我们村里上高山茶园采茶总是家里面的一件大事,一则是因为高山茶品质很好能卖个好价钱;二则爬高山采茶真的不易,需要全家总动员才可以。那座山确实很高,从山脚爬到茶园至少需要一小时的时间。所以在上高山的前一天母亲总会蒸一些米糕或馒头,以备第二天中午吃。到高山上采茶中午肯定是不回家吃饭的,到了中午就吃凉茶水就米糕或馒头。茶水是灌在竹筒里的茶水,这种茶水不仅有茶叶的香味还有竹筒的清香。到了中午正是天气开始热的时候,凉凉的茶水就着这香甜的米糕或馒头。那种甜甜的又柔和了母亲汗水的味道至今萦绕心头。上高山采茶对我们来说不仅意味着有米糕或馒头吃(80年代物质还是相对匮乏,米糕馒头也不是经常可以吃的到的)。更重要的是高山上的茶园里总有我们这些小男孩最感兴趣的东西——鸟窝。我想掏鸟窝应该是我们这些人共同的记忆吧!高山上由于平时人活动相对较少,鸟儿最喜欢在茶树上做窝了。只要一上高山我们就会到处找鸟窝,看到一只只雏鸟伸着长长的脖子在那儿等待鸟妈妈真是让人怜爱又让人疼惜。去找鸟窝的时间长了,母亲便会喊我们:快来采茶今天采够一篓子回家就给你买瓶汽水。这时就别提有多兴奋了,赶快乖乖的采茶了。回家后不论多少,母亲都会花一毛钱买一瓶汽水来补偿我。一年到头也就这茶季可以奢侈的喝到汽水。到了傍晚父亲总是挑着满满的一担茶叶急急的赶回家。
茶季最辛苦的是制茶,那时的制茶是纯手工制茶,不如现在都实现了机器制作。到家后父亲要赶快把茶叶用竹匾摊开,如果长时间把茶叶压在茶篓里生叶很容易发红便制不出好茶了。母亲则生火,生火要两个锅,一个锅做饭一个锅炒茶。炒茶又名杀青,是制茶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锅要烧得微微发红,然后再把生叶倒到锅里裸手炒制。只有裸手最能感受锅内的温度和茶叶的生熟程度。以便掌握最佳的火候和最确切的起锅时间。炒茶一般是父亲担任,常常是光着膀子站在锅台边伸腰弯腰不断的重复。杀青以后便是烘培,母亲则又生起炭火。把杀过青的茶叶用微微的炭火一道两道三道的慢慢烤干。在茶季的夜晚晚饭是没有固定的点,都是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时间到了我们便去睡觉了,往往半夜醒来发现父母还在制茶,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睡觉。农人的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那个年代,商品经济还不是很发达,交通也很不方便,茶叶做好大清早的还要赶到镇上去卖掉是为卖茶。卖茶都是走路,走的都是崎岖山路。我没有去过,有时是母亲去有时则是父亲去。一个茶季就这样靠家人协作才一年一年的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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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叶震霄, 1980年生于安徽徽州,企业主管,爱好文学,偶有作品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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