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竹之十八——朋友真多
就这样,黄小竹一边忙碌的工作着,一边忙碌的生活着。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间,小竹每天上山下乡,不是为育龄妇女做科学育儿的宣传,就是做各种妇女服务,要么就是跑省城、去市里、到县里请各种农技专家,然后再根据各村的种养殖特色,搞农技培训、发动群众科学种植,晒的跟个黑煤球似的。好在晓晓不嫌弃,还总是说:“嗨,带个帽子吧,黑点无所谓,别再晒秃噜皮了啊!”小竹心里暗暗感动,可是嘴上却不让过:“秃噜皮就秃噜皮呗!怎么着,嫌了啊?!”然后一边使劲抹着晓晓或者同学们给买的各种防晒霜。可是禁不住每天5个小时以上的日晒,所以,小竹一年四季也就黑黝黝的了。“黑丫头!”晓晓总是“取笑”她。
三年中,小竹跑遍了上马乡的村村落落、沟沟坎坎、家家户户,以至于一下村,就总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跟她打招呼,还总有人把自家的苹果、桃子等往他们的车上一扔就跑,全然不顾小竹在后面的大喊大叫。每到这个时候,大李他们就会晃悠着脑袋嘀咕:“还不如追得上送回去,这回小竹又得给人家买更多的东西!靠小竹的帮助,都脱贫啦,可是小竹还那样惦记人家!这点工资啊!”于是,晓晓陪着小竹也认识了好多村的好多农户的大哥大姐们,也认了好多的大侄子大侄女们的“亲戚们”。
小竹爱吃柿子。每到冬天,山前村的村书记单云华大姨都会给小竹留一筐。知道小竹不会拿走,就每次小竹来下乡时候,把小竹推到炕头,用温水把柿子焐热,给小竹端上一小盘,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小竹吃,直到小竹把8个柿子全部吃掉,才放小竹走。小竹知道,大姨是怕她吃多了得结石,就每次把枝头的小火柿子洗上七八个,既满足小竹的口腹之欲,又在安全的量之内。每每小竹都感动的不得了,也总是想起在自己怀孕3个月的时候,一次陪着记者上山采访山水自流工程,一直眼睛不太方便的单姨非得陪着上山。一路上欢歌笑语,采访的也非常顺利,直到采访完毕下山的时候,小竹无意中说了一句自己的身体状况,当时单姨就拉住了小竹,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孩子,不早说,你快给我老实点走路,不许那么快了!以后也不许再爬山越岭的了!”然后不由分说对着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一顿批评,全然不顾小竹的劝说和记者一脸的茫然。直到十多年后,小竹再去看单云华的时候,她还经常说起这件事。
范庄的翠芬大姐是个巧手姐,每年都做好多的水果罐头,每到冬天,小竹的家里就会有罐头吃,比外面的奥星等还好吃,以至于同学们经常蹭晓晓的车来吃罐头;宝家村的曹嫂则是桃子下来送桃子,苹果下来送苹果;到了秋天,小竹的院子里总有不知道是谁送的白薯、花生、苹果......晓晓总是看着土特产品发愁:小竹啊,这又是谁送的?咱也得知道名字啊、知道感谢谁啊!小竹也总是莫名其妙,查也查不出来,只好把东西分成三份,一份送给晓晓的奶奶、老姑奶奶,一份送给辖区内的一些贫困户,一份拿到单位,给大李他们尝尝。深知土特产品来源的大李他们总是一边吃着,一边感慨:这个小镇长啊,比我们这些干了十几年的人缘都好,三年结下这么多的“亲戚”!可这些“亲戚”原来都是啥样的啊!咱们啊,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也学学小镇长吧!不知不觉间,小竹带领的两个部门的人也越来越“抠门”了,戒烟的戒烟,戒酒的戒酒,女的也都不好打扮了,饭店也很少去了。渐渐地,“抠门”镇长带出了两个“抠门”科室20多个“抠门兵”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抠门镇长”的外号渐渐衍生出另外两个“外号”:抠门大侠抠门兵和仙女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