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侠|遗忘太容易,回忆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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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申请“设计之都”报告》(雅昌版),深圳创意文化中心撰文,李华佳、黄宗棋、陆日流设计,雅昌印刷,共印50份。
有些机缘好像是命定。前几天应邀参加深圳市创意设计座谈会,见左右皆是老朋友,又频频听见“设计之都”字眼儿,一时间有今夕何夕之感,恍若多年前的场景刹那重现,所以轮到我发言时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今天有一种归队的感觉……。”
确实有许多年没有参加过此类会议了,而2006—2008年那会儿,却是无日不谈深圳设计,无日不说“设计之都”。
一转眼,十几年,深圳设计的面貌与名声早非昔日可比,“设计之都”的名号也已经深入人心,远近皆知,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强调深圳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亚洲第二个、中国第一个“设计之都”了,甚至也没有一个机构名称中保留“设计之都”字眼了。
那天座谈会上我想到这些,又有一种“记忆闸门砰然开启”的感觉,我觉得也许到了回忆“设计之都”的时候。世事纷繁,有多少人、多少事能逃避得了遗忘的命运呢?所谓抵抗遗忘,也大都无济于事,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熟悉的人与事面临遗忘之际,尽一己之所能,多多回忆几次而已。如此一边遗忘,一边回忆,终有一天,连遗忘都渐渐化为回忆,而回忆也慢慢沉入遗忘,我们也就纷纷隐入了历史。
千头万绪正不知从何说起,我忽然想到了书。当年为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递交深圳“申都”报告,由深圳商报“文化广场”编辑部组建的深圳创意文化中心完成报告撰文后,我们委托韩家英设计公司与雅昌公司各设计了一个书籍方案。韩家英公司设计的是国际时尚风格,大开本,精装,外配白色纸质书套。雅昌则提交了一个“中国风”设计:纸质“竹筒”造型,内置卷成筒状的线装报告,色彩在白、绿中渐变、转换。市委宣传部召集专家评审会讨论选取一款。大家觉得两个方案都好,但最好是既现代又传统。斟酌再三,难下决断。最后京生部长拍板:既然如此,那就两款一起递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既表现深圳的诚意,也展现深圳现代与传统交融的文化志向。
给我们传达此决定的是“申都”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宣柱锡,他当时是宣传部副部长,“申都”最后冲刺阶段负责协调各方,整合机构与社会资源,带领我们这个名为“深圳创意文化中心”的“草台班子”完成递交报告、参加国际会议、全力争取扛回“设计之都”牌子等工作。此事说来话长,今天还是说书。
中西两种方案的报告书各印制五十份,我当然过河湿鞋各有收藏。多年没有想起过它们了,今天要召唤它们承载一些我的回忆,却找不到韩家英公司的那款了。也罢,先上雅昌“中国风”。“韩欧风”稍迟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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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京生部长还记得“申都”报告的开头一段——
“我们要介绍的,是座有传奇经历的城市,一座活力四射、创意迸发的城市——深圳。”
他印象最深的是如下一句:
“深圳,一座被设计出来的城市。”
这是“申都”报告一个章节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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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朱忽然发给我几张他电脑里存储的老照片。我一看画面,暗暗称奇:他并不知道我正要回忆“设计之都”的事,可是发来的却是当年我们去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递交深圳“申都”报告的照片。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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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就是2008年5月我们去巴黎教科文组织全球创意城市网络办公室递交报告的场景。画面中两款报告清晰可见。接过报告之后,创意城市网络负责人普萨(上图右二)在座谈中说,“没有见过哪座申请“设计之都”称号的城市递交过这么有设计感且美丽、庄重的报告,而且是风格截然不同的两款。感谢深圳。”
他们的办公室也太简陋了,我当时暗想,这有点儿配不上我们深圳的热情与诚意啊。当然,那几位工作人员倒是诚意满满,非常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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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深圳“申都”代表团和全球创意城市网络工作人员的合影。如今图中诸人退休的退休,转行的转行,还在原岗位工作的一人也无。我当时西装革履,手中竟然还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皮包,十分可笑。
好在那时年轻。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叹几声岁月不饶人,关于“设计之都”的回忆这就算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