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夏天

当个地道农民，实在太难！

文/阿西雅娜

再次回家，家里最忙碌的农忙时节已经过去了。爸妈依旧闲不住，每天早上天亮就起床做饭吃饭，不到八点钟，还没等孩子们起床，就去田地里摘茉莉花了。

这几年家里才种茉莉花，从小没摘过花的我，曾带一帮孩子浩浩荡荡去过花地好奇体验，面对如点点繁星，满地飘香的花地，竟有点束手无措，笨拙地跟个孩子一样，认真睁大眼睛，一点点寻找适合摘的花骨朵，然后轻轻摘下来放进花袋里。

感觉摘茉莉花比以前小时候摘桑叶难多了，桑树的叶子大，摘的时候可以抓住桑枝，手一动连着几张一起滑下来，一两个小时就得满满一大袋。桑枝长大后，钻进桑地里虽闷热一些，可能避开阳光直晒，感觉多少还是好一点。

摘茉莉花呢，每天都要在太阳底下暴晒，而且是阳光最猛的时候，即使防晒装备再多，依旧让人热的心慌。摘花活活被晒死的悲剧，老家每年夏天都会上演。

说实话，小小的花，一朵一朵摘，以我的龟度真不知道摘够一斤花要花费几小时。

花地的沟里，一下雨就积水，南方夏天下雨天又多，每次去摘花，如果不是穿雨鞋，脚和裤子都是湿漉漉的。夏天穿雨鞋太热，爸妈已经穿凉鞋去，听老爸说以前脚没少长疹子，每次摘完花回来他们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上衣被汗水浸透，裤子被地里的水和花枝的水打湿。

小孩子即使觉得摘花好玩，在边上摘了几朵，太阳出来，被热浪席卷后，没几分钟就投降说热了，吵闹着要回家。

上次跟姑姑打电话，她笑着说既然你爸妈这么辛苦，怎么不让他们帮带孩子，你去摘花？我只好尴尬傻笑，说自己不帮倒忙就不错了，活都不会干了。

虽然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有菜地，夏天真正菜地里有菜的人家并不多。一是暑假正是农忙时节，田地里太多活，大家顾不上种菜，二是持续的高温天气，种菜很难活，除非专打理，做好防晒浇水施肥防虫锄草等工作。

小时候生机盎然热闹非凡的，现在变得杂草丛生，荒芜狼藉。单是锄草，就花了我两个下午的时间。因为菜地里长的是一种根部有籽的野草，翻地就更难了，每翻一点就要把土都仔细检查一遍，把里面的籽一点点找出来，不然只要残留一点籽，野草就会疯长。

翻了两天的地，还剩一点，因为昨晚下雨地太湿，还没弄完。我一般是下午5点出门，晚上7点半回来，或早上7点半出门，10点回家。每次从地里回来，都是全身湿透，这种痛快淋漓的夏天，好久没有深刻感受到了。

小时候去菜地淋菜，虽然个子瘦小，可强健有力，都懒得用扁担挑水，一手拿一只水桶，吭哧吭哧健步如飞往返于池塘和菜地。时过境迁，由于长期缺乏锻炼，现在的徒长一身肥肉，干活的力气已经没有了。

昨天跟老妈去河对岸的沙地种树，下午四点半出门，我穿着一条五分裤和老妈的帽子长袖，此时的太阳依旧火辣，地里热气逼人。

挖坑，放树苗，撒肥料，埋土，双脚踩实固定，再用花生杆子盖住根部，最后和老妈去河边提水淋水。一系列活干下来，感觉昏天暗地，整个人又渴又累。

忍不住跟老妈苦笑着抱怨：当农民真心不容易啊！难道现在年轻人都跑外面工作了。老妈淡定回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啊，以前爷爷奶奶辈的人更辛苦！

突然有种感觉：一辈子留在农村的人，真是令人敬佩的无名英雄！

此图片由公那五提供

夕阳西下，河水缓缓流淌，竹影摇曳，地里一片祥和宁静，耳边回荡着虫鸣鸟叫声，夕阳无限好，只可惜我累得连欣赏美景的力气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