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散文】我家门前一条河

我家门前一条河

文/晏金福

我家门前一条河，河名就叫岳罗河。

十年前我刚搬到河边住时，河水又黑又脏，臭气熏天，过往行人，无不掩鼻；河边杂草丛生，垃圾满地；白天，群蝇纷飞，晚上巨蚊乱舞。群众都说，这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五年前，政府开始治理岳罗河。消息传来，沿岸人们无不欢欣鼓舞。抽水机来了，嘟嘟嘟嘟，黑臭的恶水很快抽干了；挖掘机来了，河道里，深深的污泥一抓斗一抓斗抛上岸。河岸上装满污泥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地开向远方。那些天，虽然每家门前都堆满了污泥，路上也洒满了污泥，可是，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倒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不避脏臭，前来观看。

很快，河底整平了，也开宽了，河坡也整得很齐整了。施工人员先是把河坡用水泥修好，然后在河两岸安上整齐美观的护栏，最后又在河岸上栽上一棵棵垂柳。听说还要在岸边修上人行步道，不知为什么一直没见修。

岳罗河整修基本结束，清清的汴河水流过来了，沿岸的人开始过上了好日子。河水干净了，鱼儿很快繁殖起来。不断有人在河边钓鱼，或用推网捕鱼。乍把长的鲫鱼和白水can子，一网可以捞上一大碗。有的人吃不完，就拿到市场上去卖。我就多次买来煮汤喝，味道美极了。春天来了，河边垂柳依依，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夏天的傍晚，在河边漫步。微风徐来，柔软的柳丝轻轻抚过面庞，恰如恋人温润的双掌，温柔地抚摸；又像婴儿稚嫩的小手，盈盈地抓挠，痒在脸上，美在心里。

然而好景不长，岳罗河很快便灾难临头。首先遭殃的是河水。由于污水随意排放，垃圾恶意倾倒，河水受到严重污染。古人云：“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上游鲜有活水补充，河水变黑变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鱼儿自然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最惹人怜的是那些可爱的垂柳。为了一畦小菜，有人偷偷地把树砍了。多数人虽然没有直接断送垂柳的性命，但是那长长的丝瓜、葫芦、梅豆、瓠子的枝蔓，很快爬满了树枝，攀上了树梢。看着垂柳痛苦的挣扎，真让人心疼。弱点的逐渐变黄发枯，当年便一命呜呼；强点的第一年落得个遍体鳞伤，第二年就厄运难逃，只落得香消玉殒。即以岳罗河北岸迎宾大道至磬山北路段为例，当年栽下的几百棵垂柳，今天细数起来，剩下的尚不足七十棵。毛估一下，成活率可能30%都不到。

更可悲的是，岳罗河的遭遇在我国伟大的民生工程中，恐怕绝不是个例。国家的钱花了，却起不到惠民的效果，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