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恩·清明”散文有奖征文】忆外婆/程勇
又逢清明时，最忆是亲人。晃眼之间，外婆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但外婆的音容笑貌依稀还留存在脑海中。在我的印象中，外婆清瘦而又干练，她与诸多老人一样，对儿孙一辈无时无刻不是满满的的关心和关爱，尤其对我们姐弟俩，有什么好吃的，总舍不得吃，想方设法地留给我们，生怕饿着我们，但她自己却省吃节俭用一辈子。
我们家与外婆家都在本村，离得也不算太远，从我们咿呀学语开始，直到我们小学、中学，每当爸爸妈妈外出做农活时，外婆都会来家里照看我们，帮助煮饭、洗衣，尽心尽力照顾我们姐弟，用心用情呵护着我们的童年。
最爱夏天的傍晚，最喜欢静静地躺在外婆的臂弯里，听她为我们讲牛郎与织女的故事。那时的农村条件有限，夏天每当傍晚来临里，村里面的人家总会把竹床搬出来乘凉，大人们在一起唠唠家常、聊聊田地里的收获。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又可以趁着天气略为凉爽的时候，捉萤火虫放在瓶子里玩。
外婆喜欢干净，总想着把我们打盼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当爸爸妈妈还在田里面劳作还没回来时，就把我们放在放有几滴花露水的澡盆里，为我们洗去身上的汗和泥，再抱到竹床上，再反复叮嘱我们不要乱跑，怕我们再淌汗，再把身上玩脏了。出于爱玩的天性，每次趁外婆不注意里，我们又会赤脚跑到地上去找其他小朋友玩耍，没一会儿就又是一身汗水和泥土。这时，外婆总是不忍说我们，只是轻声地责怪几下，然后为我们又洗了一次澡。外婆啊，你那么爱干净，相信天堂里定会纤净无尘。
“那是天河（银河），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他们一年中只能在七月初七那天相见一次，相聚时的桥都是喜鹊飞到天上搭起来的。你看牛郎星两边还两颗小星星，那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外婆一边摇着蒲扇轻轻地为我们驱赶着蚊子，一边指出天上的星星给我们讲那远古动人的传说。因此，每到七月七那天，小小的我们总会看喜鹊有没有变少，牛郎星与织女星是否会真的相见在一起。伴随着外婆的故事，我们渐渐地长大了，但在外婆的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外婆一生勤劳，尽管后来年龄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如从前了，但她还是坚持每日劳作。记得，在外婆去世的前几年，她还每天在她的小屋里织渔网，绕丝线、穿梭子，再到织成渔网成品，都是她一个人独立完成，除了我们在学习空闲时偶尔帮助她绕绕丝线。“做做事，身上也轻松些，闲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外婆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通过她的言传身教，我的妈妈和几个姨娘和舅舅一直都勤劳善良本分，都是通过劳动来赢得别人的尊重。虽然外婆没有读过书，也不识什么字，但她用自己的所作所为，为她的后辈们提供了用之不尽的宝贵“财富”。
清明时节探亡魂，细雨纷飞似泪痕。不思量，自难相忘。在外婆生命的最后几年，我们由于在外求学，很难与她老人家经常相聚相守，只有每年寒暑假期间能够陪陪她。每次到外婆那里去，外婆总会在箱底拿出她自己舍不得吃的饼干、奶糖，尽管有的放置时间长了，但她还是为我们留着。外婆一次又一次地叮嘱我们，在外面别舍不得花钱，吃些好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冬天冷了，多添置些保暖的衣服，别冻着了。那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等自己毕业工作了，一定要多买些东西给外婆吃，她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我们，而她自己的一生吃够了苦。
“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我即将毕业的那一年，外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现在回想起来，每次我们去看望她将离开时，她都依偎在小屋门前看着我们，直到我们转过村口的墙角，恐怕是她老人家想再多看我们一眼。外婆啊，你在天堂里的生活幸福吗，我想一定幸福，因为后辈们都在幸福地生活着，就是对你最好的告慰。
作 者 简 介
程勇，多年从事新闻、游记、杂文、散文写作，喜爱文学创作，曾发表多篇作品，现为中国旅游新闻网特约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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