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012

*面临一些只说优点的方法时,应该保持一定的警惕。要么该方法尚未经过实践的检验,要么该方法的缺点被有意隐瞒了。

*“学术研究”已经成为了一些“名家”编制肥皂泡的代名词,有些人却对着这些泡泡,惊艳、欣赏、仰望、模仿、膜拜……

*以人为本,是以学生的成长发展为本,而不是以教师的个性展示为本。一旦反过来了,课也就是不是课了,这时候只剩下“谢谢同学们”的配合了。

*一步到位的方法当然不可教,因为根本没有。发生质变的方法当然不可教,因为不可能。全面改观的情况很难出现,因为那样违反实际规律。但我们能教步步为营,能教量的积累,能在局部做出改善。

*对于“XX语文”能促进语文学科发展之类说法的评价——指望寄生物能使宿主变强变大是不可能的。

*不要绝对,把问题符号化,标签化很容易。谈自由,民主啥的,有一个标准的样板吗?有一个确定的定义吗?极其笃定的奔着什么地方跑呢?

*学生写出了流水账,然后才能彰显教师存在的价值。如果学生从入学到高考一直写流水账,并不代表学生的水平差,而意味着教师没有尽到指导责任。

*作文审题,如果说是五个步骤,就应该以一个题目来贯彻。要是说五种方法,自然可以选不同的题目来体现。如果不能一以贯之,研究只能属于教师的总结,而形不成指导学生审题的思路。

*强调“教教材”,其实应针对一些中小学教师为了突出“个人的特色”使用教材之外的内容授课的不规范行为。至于正常使用教材的教师来说,才需要强调在教学时,不要过于注重内容上的教学,而忽视了课程训练的责任,才要讲求“用教材教”。用教材教,教语文知识,教语文规律。

*走进文本,还要知道把眼睛放在什么地方上。专注于课文内容的话,获鱼有限。学一篇,得一篇,效率不会高。更何况,教一篇,学生可能只得少半篇。如果一篇课文是一条鱼的话,专注于这条鱼,学生有可能一人只能吃一口。阅读教学,学一篇,起码要“知体识类”。那个体和类,没有停留在那一篇上。课堂教学,才能谈鱼与渔。离开这个前提,什么话都可能成立,因为范围不同了。

*向唐吉坷德学习,是一个人的自由,却不是学生的需要。教师教学科知识,训练学生的学科能力才是正途,动不动就想给学生脑子动点“小手术”,那哪成!

*使用比讨论事项范围大的词总是给其他人一种压迫感,让其他人无从反驳,这里面既有转移话题的问题,又有离开具体问题泛泛而谈的情况,还有谈话人可以牢牢掌控话语权的现象。当受到询问时,使用大词者,要么会以“你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要么转移到对提问者进行道德评价,要么以不屑一顾的姿态拒绝回答……只要能回避“具体”的问题,专家可以继续“专家”立场,个人可以继续“学术”立场。

*教育领域从来不缺“千姿百态”——自带光环者,自我吹嘘者,自高自大者,故作姿态者,装腔作势者,忸怩作态者……只是有人误把“千姿百态”当成了“百花齐放”,误把“魑魅魍魉”的表演当做了“百家争鸣”的表现。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中的“善”不应是主观选择的结果,而应该是客观的适合,否则,这句话就成为了满足一厢情愿的借口,而达不到正常学习的目的,就如看到一些坏毛病,却认为很有“型”一样。也就是说,学好学坏都有一个“学”字在,重要的是要有辨别能力,而不是为了自己认可的“善”,而去牵强附会,穿凿为说。

*文学家做提议案,最突出的特点是理想化,最糟糕的特点也是理想化。两相抵消,以趋于无。

*思考教学问题,不应该从“最终状态”入手,因为那样就像是在马拉松终点等着选手撞线的观众,而这些观众往往看不到选手在沿途付出的艰辛,也看不到有多少人中途退赛了。

*在教学中,我们经常会对自己能够做到的那部分不做任何审视工作。而事实是,“那部分”远非我们认为的那样不证自明。

*体现真实性的文章和反映现实的文学作品还是要区分开的。例如,记叙文难写就在于它的真与实,如果用创作小说的手法去指导学生写记叙文,往往会让学生走入文字构成的虚浮世界。

*实践做得实,可能会符合很多种理论描述。因为理论的缝隙(抽象性),可以涵盖很多事实现象,所以很多事实都可以作为不同理论的阐释性填充物。而且理论并不一定是先行的,它们往往只是在扮演“事后诸葛亮”的角色。

*小说中虚幻的恐惧,无异于制造了一个“地狱”的替代品。文学只是暗中替换了由语言和心理所塑造出来的“上帝”而已。

*学习,可以在不同的状态下展开。在自然状态下的学习效果和有组织有目的状态下的学习效果,是有差别的。只是有的人没有做细致的区分,笼统地讨论学习行为,容易有细微的内涵偏差,但这个偏差却容易造成隔阂和分歧。

*抽象的概念和空洞的口号,只能为言说者提供貌似权威的伪装。

*清醒如鲁迅先生,还对青年人抱有希望。不要因为我们已经横秋,就要求年轻人放弃对生活的热情。人生的一些阶段,一些事情,必须亲历才会有价值。

*语文课程,数学课程,历史课程,生物课程……如果有一天,突然发现,我们用错了“课程”的概念,中国教育界会怎样面对?《皇帝的新装》中的那个皇帝早已用行为预言了答案——虽然我并不希望见到这个答案。

*我们对“科学”的使用还尚有“中国特色”,更别提对“课程“了。

每门学科都被习焉不察地说成了课程,哪里体现出了区分意识呢?课程乱入乱出,跟国际不接轨是事实。而中国特色,就是动不动就弄个“广义狭义”来适应自己在用语上的不规范。

*“语文课程是学习语言基本运用的综合性、实践性课程。”这所谓的官方定义,我认为它有问题。

第一,语文课程,这个说法“学科+课程”是一种混乱。第二,学科的研究对象不能是课程。如果把官方的定义找一下主干就成了课程是课程,语文哪里去了?语文难道变身为课程学了?

*课程概念的使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没有和国外的研究接轨,一个是没有在概念的使用范围上和国外接轨。前者导致我们认为在外国已经完善的概念,其实在国外尚未有统一的定论。后者则造成了普遍的混乱。

*我们现在混淆了课程和学科的区别,出现了二者界限不清的情况,也是一种混乱。本来课程是统摄所有学科教学的,却出来了各个学科的课程,语文课程,数学课程……一个“课程”本来当家长,却许给了众多学科当使唤丫头,不乱才怪。

*中庸是中国人的智慧,也是累赘。因为极高明而道中庸能发展出智慧,不区分而行中庸不过是和稀泥、装样子罢了。

*语言文化,言语文化,范围都要比语文学科教学的范围大,而且也体现不出来基础性。

*语文教学不排除生活习得的内容,但要有突出的学科特色。

* 语文学科作为通用语,共同语等教学本就是为了方便人们生活交流的,所有也没有必要突出什么“生活化”。

*作为一个学科的发展,我们应该正视过去语文学科的成绩和不足,而不能采取一概否定的态度以彰显自己的“新”“真”“大”“正”。

*有的人连继承的功夫都懒的去做,直接把以往的语文研究贴上一个标签,然后扔进垃圾站,他们忘了自己的成就就是以往语文教学培育的结果。只管标新立异说,哪顾自家无根处。

* 语文教师标新很容易的,立异也不难,跑偏一点,搞点修饰语或是词语创新等等等等。无本之木,不用犯愁,只要高屋建瓴,大建空中楼阁,反正风筝越放越高,搞成卫星不在话下,说不好还要去探测太空。重点是,只要唯一的一根线攥到自己手里就行了,别人靠近就以狰狞的面目吓退之,以已有的身份压垮之,以虚无的光环闪晕之,即可保持“持续之创新”也。

*是选择成为帮助学生成长的教师,还是选择成为宣讲自己看法的唠叨鬼, 每个人都有权做出选择,但选择的价值取向自然会不一样——前者利他,后者利己。

*中小学作文的训练最能在语文教师身上体现出来!只要从某本理论书中抓几个词语,就找到了依据,然后通过联想和想象,再与部分事实结合一下,最后稍加整理——一篇论文诞生了。

*“语文是什么”和“语文学科是什么”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尤其是对缺少学科意识的人来说,区分这个两个问题是很关键的。

前者的语文是一个词语(或者是一个缩略语),后者的“语文”是一个科学名而学科名是一个整体不应被拆分。

从学科的角度考虑,要看它的具体应用范围,具体内容和目的指向。总是想从名称上分析出实质的东西来,是认识的错位。就像一个人,叫王英雄,他就是英雄了吗?

*戏题课改趋向两首

核心素养晃一枪,一下变成大箩筐。陈年旧辞本无奇,摇个身来变模样。

东挪课程一锅粥,西借核心几多愁。说来道去空言语,从来不看家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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