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法才】最美守护天使——致敬滨州强制医疗中心的守护者们

作者：张法才

第一次抽掉去滨州强制医疗中心封闭值勤，心中难免忐忑不安，不知将面对啥样的管护对象，大不了被挨顿揍，硬着头皮上了岗。

强制医疗中心前身为市人民医院精神病科，2017年9月整合医疗、警力资源成立滨州市强制医疗中心（对内称心理康复科）。二科、三科收治社会优抚患者，实行开放式、半开放式管理。一科收治强制医疗（肇事肇祸）患者，实行全封闭管理。一科现有医生 6人，护士13 人，轮值执勤干警20余名，收治患者27名。在这里，并不是人们想想的那样把患者当罪犯管教，而是在守护天使们的耐呵护下，同受家的温馨及亲人般的体贴与关怀。

值勤半个月，与守护天使们零距离接触，亲身感受到医护工作者那种爱岗敬业、无私奉献、大爱无疆的高尚情怀！

翻阅每位患者的病历，无不令人毛骨耸然，暴力血腥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他们几乎人人背负命案，杀人、致伤自己的亲人或妻子、或丈夫、或孩子、或邻居、或路人。入院时，个个精神失常；有的气势汹汹、骂骂咧咧，有的手舞足蹈、喋喋不休；有的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这里是精神分裂狂躁的异域，他们大脑里有“魔鬼”，有幻觉，有妄想，有臆念，不时出现精神恍惚，行为失控；或情绪高涨、兴奋不已、滔滔不绝；或情绪低落、一落千丈、闷声不响甚至“突然发飙”。他们在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形下犯罪而危害社会，虽不负刑事责任，但对整个社会却潜伏巨大危害性。强制医疗患者治愈难度大，康复期相对较长，收治容易，出去难，怜悯之心由然而起，回归社会对他们而言犹判“无期”徒刑。

睁眼又是单调的一天。凌晨五点三十分起床，依次整理床铺、倒便盆……六点准时转移至活动室（兼餐厅），洗漱、做操、发药、就餐，餐后回病房等待医护查房。午餐、晚餐类同程序。晚八点半定时分发药物后休息，值班医护及值勤警官每半小时巡视一次……。

大事小事，患者总把医护、警察当救星。活动室内， 二十三岁的女患者李某某目光呆滞望着护士长问询：“我想回去看看我老妈，我还想返校学习，我更想参加明年的高考，我啥时出得去？”她哪知道妈妈仅和她绊了句嘴，便极端地用丝巾勒紧了妈妈的颈项，倘若她少用一点力气，妈妈也不致命丧黄泉。她咋能再见到爱她的妈妈呢！看似简单的问题，护士长也难能给她一个既不让她受刺激且有利治疗和康复的恰当答复，只能用善意的谎言临时搪塞她。本不该糊弄，那还能有什么高招可施或有其它锦囊妙计呢！

前几天，天公不作美，秋雨连绵。女患者杨某某好像有心事似的，每次巡视，她都会问同样的问题——明天天会晴吗？我回她一句，下雨不下雨晴天不晴天关你啥事！后问询才知，原来她挂念家中那十多亩冬枣树的收成。枣子快到成熟采摘期了，天天下雨的话，枣子会张裂的。后来巡视再问话，大家都会统一口径——明天会晴天。每当听到“晴天”二字，她脸上便露出会心的微笑。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答话还得讲智慧，不然会因受刺激而不安。

鼻饲喂药找医护，衣扣掉了缝补找医护，大小便失禁清理找医护，相互间闹不愉快评理找医护……医护可谓无所不能，无所不包。

点滴成就事业，点滴成就伟大，点滴铸成强制医疗中心医护工作者靓丽的人生。

最美守护医生

有种信任叫托付，有种品德叫厚德载物。在强制医疗中心，主任李丛梅就是那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她用行动诠释着什么才叫“仁心医者”，她像闪光的女神树起了强制医疗中心鲜艳的旗帜。

良丹妙药解郁结，和风细雨润心田。 她工作起来从不急躁，敷衍。每天都习惯翻阅每名患者的病历，耐心听取巡护情况，询问每名病人治疗康复的效果。她从不放一次查房的机会，定期组织医护人员召开个病情分析会，精细研判，确定下一步治疗方案。每天的医嘱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不忘再三叮嘱，一丝不苟的态度难能可贵。坚持和创新药物冶疗与心理康疗并重的治疗理念。全科实施医护包包制，一对一接对子跟进心理辅导。注重沟通技巧，决不让病人因患病而自卑，想方设法帮助患者重新树立生活的信念。

李丛梅主任不仅是精神疾病医治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是甄别真假精神病方面专家。渊博的医学知识和几十年医疗实践经验的积淀，历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她坚持原则，不该收治的假“患者”坚决不收治，绝不允许极个别假“患者”被不法送进强制医疗中心逃避刑事处罚。凭借现有条件下房间内安装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反复细致地观察假“患者”的感知、认知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行为能力等指标，再结合现代心脑光、电、影像技术进行综合分析研判，为司法鉴定提供第一手临床证据。

守住清贫，耐住寂寞，是强制医疗中心全体医护工作者最高境界。做个强制医疗中心的医生难，更难的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那份坚持。在她的带动下，强制医疗中心的所有医护工作者们，不退缩，不向金钱低头，而是默默无闻地践行那治病救人的光荣使命！

最美守护护士

与护理部的佟护士交谈，她多次提及倍受她尊崇的护士长——崔中兰。护士长那些尽职尽责细致入微护理的精彩片段仿佛发生在昨天。往事如梭，辛酸的故事一幕接一幕，汇成无数次的感动。

佟护士讲述，他们护士长崔中兰自1988年参加工作至今就一直在人民医院康复科（强制医疗中心前身）从事护理工作。在这漫长的26年时间里，连她自己也记不清照顾了多少病人。最令她难忘、难受的是与病人“送别”的时候。特别那些自己护理多年的病人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总感有痛失亲人般的悲痛，“送别”时能为他们作最后一次擦洗心里特别地踏实，没一点害怕的感觉。

患者生日，从每位患者入院的第一天起就牢记在护士长的心坎上了。每逢他们的生日，护士长总是特意定制一个精美蛋糕与他们共同分享生日的快乐。9月16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个平常的日子，但是对于就治于强制医疗中心的患者小王来说，却显得格外有意义。小王的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很少有人来看他，更谈不上给他过生日。几天前，护士长己算好他即将过生日，父母不在身边，决定给他个惊喜。当护士长手提蛋糕出现在病房内时，小王一脸惊讶，一直喃喃地说：“没想到，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太高兴啦！”。护士长为小王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在场医护人员及病友一起唱起生日祝福歌，烛光跳动，泪光闪烁，温馨感在整个病区涌动。

当我面，护士长也曾叹言。尽管我们把病人当成家人，但患者却无法将我们视作家人。每每发病，对医护人员的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护理部经常有护士被打伤，对此我也很是心疼，那些年纪轻轻身材瘦小的姑娘那能招架住那种狂野和粗暴袭击。由于他们是病人，我们没理由怨恨，更不能恼怒，只有偷偷擦干眼泪，把冤屈憋在心里。一切为了病人，不是什么豪言壮语，更不是什么哗众取宠，仅是能实在地为患者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大程度地为他们服好务。

患者诉求有时也如幼童般天真。“护士长，我很馋虾酱了”，五十多岁的患者宋某某又向护士长戏耍。宋某某来到强制医疗所接受治疗己四年多时间了，他时不时就向护士长提些“过分”的要求。护士长从不拒绝，只要能做到，都会尽自已最大的努力满足患者的要求。一盘虾酱算不了什么，却代表了医护人员那颗滚烫善良的心。

小事做好了也叫完美。孙某某是有过自杀史的患者，有段时间病情严重，拒服药，护士长亲自为他鼻饲喂药。因现有的病床没床挡，夜晚害怕患者坠床，护士长便把二张床垫分别铺在床两侧地下，防坠床问题应刃而解。

护士长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把我们的每一份爱化作一缕照亮精神病患者心底的阳光，照亮他们走向康复的心路。

服务无止境。小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有次，患者郝女士四五天没有解大便，吃药灌肠都没有效果，佟护士亲自为她抠大便，大便出来了，患者舒服了，却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谁能相信，才参加工作几年的佟护士竟成了强制医疗中心专为严重便秘患者抠大便的行家里手。或许熟能生巧，她抠的最“舒服”，许多患者非等她值班时才肯解大便。为患者剪指甲、剪头发更不在她话下。几年如一日，周到热情的管护，终受到患者及家属们一致赞扬。

崔护士长讲：“过去，我们对服务对象提供的多是生活上的保障，以养护为主，不出事就是好事。护士们整天忙于以治疗为主的常规护理工作，与患者沟通少，也无法洞悉患者的内心体验，忽略了心理治疗。而现在，医护人员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精神病人也是人，他们同样会有精神需求，他们需要实现自我的生存价值。如果有病人发脾气了，护士们要做到及时与患者沟通，帮助他们打开心结，帮助他们树立生活的信心。人生更如一场奔跑，医护工作者便是为那奔跑者默默的护佑。”

一切为患者健康着想，护士长还自编一套适合患者锻练且简单易学的健康操，每天早中晚护士们引领患者一起锻练，为恢复患者体能起到了关键作用。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顺理成了规矩。打扫卫生、整理衣被甚至交流谈心时，来自患者的袭击总是防不胜防。 有一次，一名患者发病，一心想往外闯，三名医护人员上前阻拦，都被打得头皮“开花”，有一名工作人员还被他一个“过肩摔”，摔断了锁骨，就连三名上前帮忙的患者也都受了伤。在这里工作的民警和医务人员几乎每个都曾被病人打过，最少的也有五六次，回想起这些往事，大家全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谁让我们的口号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背后委屈无需赘言。若是在普通医院，医生挨了病人的打，至少还能说个理，可在这里，挨了打，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患者当时处于发病状态，他的行为不受控制。很多患者等清醒之后，都会跑来跟医生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因为觉得有人要害自己才动手的，让你哭笑不得。

天天与精神病患者朝夕相处，守护久了，也难免同患者一样产生被遗忘的感觉。“谁还能记起我们，谁还能可怜关怀我们的病人？”交谈中，医护人员或多或少流露出些心酸与无奈。

无悔选择，她们永远是最美的守护天使。 面对社会及子女的不理解，她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坚守，面对他人的非议，她们俨然选择了沉默。坚守初心，践行使命，默默奉献的英雄壮举，苍山终会知晓，江河终会明了，最终凝成全社会的尊重。

最美守护藏青色

在这里，警察也过了回天使瘾。由于护理任务异常的繁重，特别是夜间，值守护士一个当班，早起还得为病人量血压发药品，在相互的配合协作中，耳濡目染，干警也学会了常规护理，帮助当班的护士测测体温，收集尿样……虽着藏青色，也如白衣天使般同担当，共荣辱。

一次，在岗值班民警在监控屏幕中及时发现一位病人蜷缩身子在床上，下半夜还不睡定有情况，原来小肚子疼痛难忍，干警及时通知值班医生，检查发现其腹部隆起，诊断为急性尿潴留，当即作了相关处理，一个隐患随即得以化解。

看似风平浪静，险情就在眼前。 在岗一分钟，警惕六十秒！早五点二十八分，患者李某某还在蒙头大睡，号长宋某某连喊三声催他起床他动都没动。宋某某气不达一处来，从床上揪起李某便一顿毒打，给李某某造成了严重伤害。干警及时发现并制止才避免了一场大祸。又是包扎，又是CT检查，又是调号……大家整整忙了一个上午。

值班室的警铃常常被按响，总以为又是患者打小报告，或有什么不适，却不知仅是想和你说句感谢话或聊聊天，想聊就聊，想谈便谈，全随他们意，只有静候的份。

涕笑皆非的闹剧随时出现。有次，餐后排队等候回转，女患者邹xx两眼紧盯我喃喃自语。我靠近低声问她，你在嘟囔啥？她笑嘻嘻说道，你穿警服真帅，你不算凶！第一句很爱听，第二句不咋滴！咋能用“凶“字描述我们！或许管护中一句高声讯导让她心存威惧刺痛了她的心，说明我们生硬的管护方式还需改进！

强制医疗中心是法治文明和人文关怀的结合地，是患者最终回归社会的新起点。 在这里，经过医护工作者的精心治疗和守护，患者的病情得到有效医治和控制。由衷地希望那一个又一个肇事肇祸患者，早日康复痊愈，早日回归社会。

半个月封闭式勤务马上结束了，依恋不舍存心间，千言万语难衷表。作别之时，向继续坚守的白衣、藏青色天使们敬个礼，加油！后会有期！

作者简介：张法才，男，54岁，中共党员，滨州市博兴县公安局干警。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喜欢书法、散文、诗歌创作。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正能量传递下去，让我们一起拿起笔，赞美先锋，讴歌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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